“殿……殿下！臣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王衍急忙上前見禮。
“免了，今天孤來不是看你們磕頭的。既然你們把話都說到這兒了，那孤就來告訴你們為何要收回土地。”
“孤問你們？北境十六道，上千萬畝的土地落在爾等手里，你們種出了多少糧食，又創造了多少收益？”
“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說的就是你們。孤來之前，你們每家每戶圈養奴仆，這些人住在馬廄里，和畜生無異！”
“你們給他們一丁點兒可以果腹食物，便任意使喚對方，但凡不聽話輕則打罵，重則趕出去成為流民！”
“你們覺得土地是你們買來的，所以不管種與不種都是你們說了算。”
“孤來之前，你們哄抬糧價，惡意兼并土地，不管外面情況如何，你們只關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而一旦外敵入侵，你們便有哭喊著求朝廷減免稅賦。你們騙得了朝廷，卻騙不了孤！”
“朝廷需要你們這群蟲炙幫忙維持基層穩定，所以你們更加肆無忌憚，反而裹挾百姓與朝廷討價還價，甚至對抗！”
“天災一來，百姓罵的是朝廷不作為，你們假意再施幾回米粥，就成了大善人，大員外了？”
“孤告訴你們，孤不管你們以前怎么樣，孤來了，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現在孤給你們兩條路，要么搬離北境十六道，要么乖乖聽話合作。”
“你們的田地，孤收來統一管理，統一播種，以后你們也不用向孤交稅，而且孤還能給你們一成利潤分成，你們怎么不知道知足呢？”
眾人心中一凜，一成？這不是成打發叫花子了嗎？
“殿下，我為趙國流過血，我為趙國流過汗！你不能這樣對我等啊！”
一名世家族老跪伏上前抱住趙無極。
趙無極冷哼一聲。
“孤不是來和你們商量的！同意，留下來做青州百姓，孤對你們一視同仁，不同意你們看孤的刀利否？”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王衍拱手道：“我王家愿意聽從殿下的安排！另外，臣想辭官。”
趙無極點了點頭，王衍這人也算是識趣兒，青州作為未來趙無極規劃中的兩都之一，王衍的能力和功績都不足以擔任青州牧。
不過，他率先表態，趙無極自然也得給他一個臺階，免得這些世家大族寒心。
“王大人可以辭去青州牧，不過孤決定在青州下再設青州府，以后王大人便是青州府主，關于行政一套，你應該多去向謝晉元請教一下。”
“至于你們？孤最后說一遍，土地收歸官方所有！”
“謝晉元。”
“臣在。”
“三天之內，不從者，滅族！”
說完，趙無極轉身而去，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這還是那傳聞中的不學無術的廢太子？
這還是那被趙家老祖攆走的趙無極？
王衍心中一沉，半年不見，趙無極變得更霸道了。
……
三日后，青州城外，祭天臺。
萬民矚目，十六道選擇留下來的大小家族皆派人前來觀禮。
非是他們想來，而是趙無極拿著刀請他們來。
“祭天大典，開始！”
趙無極頭戴華蓋，身著玄紅華服，緩緩登上高臺。
“孤，趙無極，今日于青州城外，昭告諸天寰宇，天下百姓，即日起，凡青州十六道至大青山，擎天一地，皆為秦土。”
“孤至此立誓，要將秦之名號，傳揚海內，要讓秦之疆域廣袤無垠，要讓秦之軍隊戰無不勝，要讓秦之百姓，吃飽穿暖，幼有所養，老有所依！”
“入秦土皆是秦民，尊我秦法皆秦人，即刻起，孤號秦王！”
“秦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謝晉元率領文武諸臣向趙無極拜去，萬民向趙無極拜去，此時趙無極卻是若有所感。
他武王二階的修為，突然一躍而上，突破了三階，接著又是四階。
源源不斷的天地靈機，從百會穴灌入他體內，那已經快被消耗完的蛇丹居然在此時變得活躍了起來。
蛇丹壯大，蛇丹上居然出現了一條黑色扎龍！
趙無極深吸一口氣：“這是氣運？”
他總算明白，藥姑的囑咐，也明白傳說的氣運為何物。
氣運即人心。
還有那所謂的天地靈機，滄瀾不是沒有，而是異常渾濁，但在萬民之愿下，那靈機逐漸清明，最終匯入趙無極的體內。
他有一種感覺，待天下一統時，便是他晉位武帝時！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人皇！
但就在此時，蒼穹之上，卻有一道嘹亮的鷹嘯傳來。
趙無極冷眼望去，白頭鷹王，那是李道然的坐騎。
“轟！”
那白頭羽鷹，雙翅一縮卻是直接向秦云啄來。
它渾身上下包裹真罡，趙無極目光一凝。
“散！”
“所有人，散開！”
謝晉元卻是振臂高呼：“保護殿下！”
無數特勤隊員涌了上來，但趙無極知道，這好像是一道“劫”，是對他晉為人王的一道劫，也是趙無極突破武王的劫。
他之前，因為和凝紫煙雙修，所以并沒有突破武王的過程。
趙無極心頭一動，他明白，是他體內那枚蛇丹在吸引著白頭羽鷹。
如果說，大蛇即將為妖，那白頭羽鷹也是如此，它甚至有不遜于人的智慧。
事實上，它一直在等待，等趙無極踏出那一步，殺了趙無極，吞了蛇丹，它就將化作這滄瀾三千年來第一妖。
到那時，天高任鳥飛，甚至它還可以更進一步，成為妖王，乃至妖皇！
當然，殺趙無極不夠，還需要這萬民血祭。
趙無極也感覺到，這白頭羽鷹想要干嘛。
他鼓動真氣，排開空氣，緩緩騰空。
趙無極并沒有多少次如此浮空的經驗，但現在他知道，必須將這老鷹引走，否則在場的眾人沒有一人可活。
“殿下！”
謝晉元驚呼出聲。
趙無極回首道：“孤無礙，安撫民眾，孤去去就來！”
趙無極飛身而走，白頭羽鷹跟了上去。
趙無極知道，這白頭羽鷹，并不弱于那條大蛇。
他一邊遁走，一邊思考解決的辦法。
對于這種存在，能夠傷到它的無非是地階大炮，青州城有，可在青州城開炮，損失太大。
剩下的只有想辦法，把此鷹向北引去，引到齊國境內，再由瀾滄江上水面巡邏的鐵甲艦開炮。
打定主意，趙無極折返身形向北而去。
但就在此時，只聽“嘭”的一聲，趙無極瞳孔一縮，他好似看見了一顆銀色的子彈從正面而來，射向他的心臟。
噗呲！
在慣性的作用下，趙無極瞬間到飛出去。
而在不遠處，趙無極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拿著擎天制的破罡狙擊槍！
那人嗤笑道：“趙無極，你也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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