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八年時間,將“九天”經營到如今可以與大多數秘密組織有來有往的程度。
可如今才知道這些家伙居然都是一家人…
最離譜的是他們之間仍然在自相斗爭。
這是要干什么?
讓籠罩著九州的諜子們分家自相殘殺…
煉蠱嗎?
本來還對自己能夠在大唐混出如今這樣感到自得,可現在李復卻倏然覺得身前被橫下了一座看不見峰頂的大山。
似乎是永遠都沒可能去跨越它。
“那…”
李復驚恐的表情稍稍轉緩。
“那些諜子們…知道這回事嗎?”
“怎么可能知道,有些事情,沒到這個階層,永遠沒有知道的可能,一旦知情,也就離死不遠了。”
“這么說來,可能只有各個機構的掌權者才有可能知道。”
“難說,也許只有各家的皇室才知曉一切。”
“我忽然覺得他們有些可悲……”
“九州的百姓不可悲嗎?本來是可以爭取的太平歲月,卻因人為的原因,永遠都無法觸及。”
“你是說……”
李復敏銳地注意到話中的意思。
轉而將九州這么多年的歷史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一個龐大到難以言表的恐怖計劃的雛形,漸漸在他心底有了模糊的輪廓。
若說九州所有諜報組織的先驅,第一個自然是秦國的黑冰臺。
那是大秦結束春秋,第一次將九州一統之前就已經存在的機構。
只是那時候的黑冰臺,還只是為對外戰爭的軍事活動而服務。
甚至一直到秦國分崩離析,九州天下再次進入群雄逐鹿的格局之時,所有的諜報機構仍然都只為軍事而設立。
直到九州十國的格局形成后,才終于多了督查百官、執掌宮門等等的特權。
此后幾十年十國混戰,各種軍事活動層出不窮,諜報機構的權力也越來越大。
如果按向飛流所說,九州十國的格局是人為在幕后造成的。
那么各個諜報機構在其中發揮的作用,簡直令人細思極恐…
“猜了也是白猜,想要搞清楚他們的真正目的,只有將他們從那俯視眾生的高臺上拉下來,才有可能得知一切的真相。”
向飛流一個眼神制止了李復再猜下去的行為。
這種猜測毫無意義,只會令自己越想越害怕擔憂。
“這太令人震驚了……我還是無法相信。”
“你可以慢慢地去發現端倪,但等你一窺全貌時,很可能已經晚了。”
“這些事…是那個人授意你告知于我的?”
“不是。”
“……”
李復臉色難看了一分。
他心底倒是寧愿這是趙言的意思。
這樣反倒能證明自己在他的眼中,算是個人物。
可如果只是向飛流個人的想法……
他心底卻有一種被人施舍的荒唐感覺。
即便我混到了如今的地位,依舊不屬于頂層的那個層次……
這些極度機密的信息,還是沒有知道的資格。
“你其實真的沒必要去恨王爺,上位者有自己該有的思考處境,你現在也是手底下有數千人的高層,難道不知道大局為重嗎?”
興許是察覺到李復心中的糾結和困苦,向飛流語重心長地勸解道。
但可惜地是李復并不領情。
“你不用替他說好話!若不是他強行解散枯葉,這真相也不至于等到今日!”
“言盡于此,你既然想不通,那就慢慢想吧。”
向飛流眉頭微皺,隨即起身欲要離去。
“玉京,我們走。”
“哦!”
耿玉京沒想到這次談話會這么突兀地結束,被叫到名字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等等!”
李復見狀,出聲阻止道。
“說。”
“斬除錦衣衛之事,我可以先期答應你。”
“可。”
“但長生會之事,我需要時間去證實!”
“隨你。”
“……”
向飛流答應地很爽快,只是始終不曾轉身。
可也沒有邁步離去,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只是身后的李復糾結思索了一番后,還是沒說出他期望中的那句話。
“你走吧,我知道怎么找你…”
“保重。”
向飛流留下兩個字,領著耿玉京離去。
李復抬眼看了看他們離去的背影,隨后便闔眼養神。
半晌之后,他忽然猛地睜開眼睛,一臉不解地重復道:
“保重?”
“保什么重?!!”
……
……
離開別院之后,向飛流二人甩掉了不良人探子的追蹤,遠離了洛陽城。
此時回城的話,惹來的只會是那些人的糾纏,并無裨益。
“他沒有吐露凌云窟的秘密……”
耿玉京跟著向飛流在山間穿梭,每當距離靠近的時候,都輕聲問道一句。
“你一定很失望吧?”
“有什么好失望。”
“他沒有與你分享秘密,說明他把你當外人啊!”
“八年未見,有防備也很正常。”
“那他們要是去了凌云窟怎么辦?”
“……”
向飛流這次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在兩人奔馳了數個身位后才答道:
“各為其主,各安天命。”
其實耿玉京說的沒毛病。
這個被向飛流寄予厚望的人,終究是成了外人。
有些東西可以擺出來講,但他不愿再擺出來了。
向飛流說出長生會的秘密,即是試探,也是交換。
他賭的就是李復會不會說出凌云窟的秘密。
己方已經拋出了長生會這等大炸彈,可對方還藏著“凌云窟”不說。
既然你當我是外人……
那就休怪我坑你了。
向飛流沒賭贏,心底說不上難受,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走散了的人,想要再回歸到同一條道路上來…
確實是強人所難了。
“我覺得吧…這事兒還是得讓王爺來一起……”
耿玉京說著,又要開始暢所欲言了。
結果沒注意到身前的向飛流突然停了下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繼續沖去,沒辦法,只得輕盈地點在一棵樹干上,隨后身體如乳燕一般滑落在地。
“怎么在這里停了下來?”
“等人。”
“等誰?”
“人。”
“……我知道是人。”
“那就閉嘴。”
“哦。”
二人靜靜地站在林中,沒了耿玉京的喋喋不休,并不茂密的林子頓時變得寂靜無聲。
林中靜得有些異樣,耿玉京還沒啥感覺,但向飛流卻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眼神如電般在四周觀察起來。
隨后身體一閃,飛快地落在一棵矮樹的枝干上,手中長刀刀鞘一轉,輕輕地往樹皮上一敲。
“真是在外面混野了,敢在我面前耍小伎倆!”
“哎喲!”
只見那厚實的樹皮忽然發出慘叫聲,然后劇烈抖動了起來。
耿玉京看得一呆,他可是一點異常都沒發現,更沒想到還有人藏在這樹皮之下……
就在他的注視下,樹皮整塊地掉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小塊被挖空的樹干,這窄小的空間中,竟藏著一個體型矮小的孩童。
被向飛流敲了腦袋,那孩童吃痛地揉著腦袋,臉上卻是嘿嘿笑著,眼中竟是興奮!
“要不是我特意留下些破綻,谷主您還不一定能發現我呢!”
“找打!”
“不敢了不敢了!”
向飛流作勢要再打,孩童連忙擺手認錯。
耿玉京看著這一幕,一邊為這個孩子的高超隱匿之術而嘆服,一邊則為向飛流強大的觀察力而驚訝。
至少他是一丁點破綻都沒看出來……
自覺這段時間已經學了不少本事,現在看來,離出師還差得遠了。
孩童正是那日去響水瀑布傳遞消息的小福。
小小年紀的他,此時居然離開了大宋,來到了這萬里之遙的異國他鄉。
而看他興奮得意的模樣,他在這里的日子似乎過得還不錯。
“老韓哪去了?他放心讓你來?”
“唉,韓叔哪里有時間來見谷主您啊,他現在是大唐博陸郡王李輔國麾下的紅人,一天不跟在身邊,那老太監就跟丟了魂似得。”
“老韓的本事,你可有學到一成?”
“一成?谷主您也太小看我小福了,起碼六成!”
“呵,有六成你也不會被我抓到了。”
“那是我故意留下的破綻,若不是我怕谷主見此地正常便自行離開,才不會用驅獸草把這里弄得這么安靜呢!”
安靜?
驅獸草!
耿玉京恍然大悟。
難怪他心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確實這里安靜地過分了。
大山野林之中,就算是沒有大型的動物,也不應該連鳴叫的昆蟲鳥兒都沒有!
“說你沒有就是沒有,閑話少說,我安排的事情可有做成?”
“自然,谷主您將那間車馬行改名的當天,韓叔就開始行動,現已經輾轉將凌云窟的消息讓不良人在無意中得到了。”
“很好。”
向飛流感到欣慰。
雖然李復變了,但他從枯葉谷中帶出來的這些人,絕對是最靠得住的。
接到趙言的調令后,他孤身入開封。
但在前夕,卻是已經將計劃安排了下去。
次日,整個枯葉谷除了少數留守之人,其余人盡皆奔赴各地,展開行動。
如今,鋪墊已經打好,該是收網的時候。
“谷主,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小福年幼,還是喜歡游走天下的時候,心底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新的任務。
“你聽老韓吩咐,出門在外,記得要小心穩重,不要這么毛毛躁躁地。”
“知道了,谷主您小看我了,在那博陸郡王府里,小福我可是一個笑臉都不給那些人!”
“怎么?你以為擺張臭臉就是穩重了?”
“我可沒這么說!”
“記住,咱們做諜子的,嬉笑怒罵都只是偽裝罷了。”
“知道知道!韓叔教過我無數遍了!”
“知道有什么用,要刻在腦子里。”
向飛流伸手拍了拍小福的后腦勺。
后者也知道這都是肺腑之言,當即鄭重點頭。
“短時間內谷中不會給你們發任務,你轉告老韓,盡力混到不良人中去,激化其與‘九天’的矛盾,錦衣衛要滅,‘九天’也不用留著了。”
這段話說得簡單,可個中難度卻是異常得高。
讓一個諜子…
混到另一個諜報機構中去。
還要成為能激化與敵對組織矛盾的高層存在。
這中間的艱辛,可不是“盡力”兩個字能概括的。
只是小福卻是沒什么意外之色。
“谷主,韓叔已經通過那老宦官,在不良人之中混了個天牢星的校尉一職,如今神都的天牢就歸韓叔管著呢!”
“這凌云窟的消息,也是韓叔用九九針法篡改了一個死囚的記憶才流漏出去的。”
“現在那不良帥估計是要頭疼了,天罡三十六星之中近半都已知曉,消息很難瞞住了。”
不良人中,以不良帥為首領,共有天罡三十六星掌管組織內各種事務。
他們只對大唐皇帝李亨負責,而李亨最為寵幸的就是老太監李輔國,不僅封他為博陸郡王,還執掌中書令一職。
在朝廷中,可謂是一手遮天。
有李輔國這一層關系在,想在不良人中弄個一官半職地,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老韓這動作……”
“快得我都跟不上了。”
“……他早就有對付‘九天’的打算?”
向飛流細思一會,忽覺老韓這提前量也打得太早了。
除非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隨后小福的說法再次印證了他的猜測。
“嗯,韓叔說李復這小子執著于過去,早就沒了前途。”
“但谷主不親自來看一眼一定狠不下心對他動手,所以韓叔說他來就行了,只待凌云窟事了,再剿滅了錦衣衛,他就會對‘九天’下手。”
小福雖然年幼,但在為人處世上,結結實實地是秒殺了后知后覺的耿玉京。
畢竟是在一群諜子之中長大的孩子,有這種技能也實屬正常。
“……就他會自作聰明。”
向飛流心中涌過一陣暖流。
有這樣的一群伙伴,“枯葉”怎么可能會一直沉寂下去。
只待凌云窟一役后……
九州定會因“枯葉”而再次震動!
……
……
……
此時的趙言。
正坐在細雨樓中與任盈盈談話。
“去了大唐?”
“…還改名叫京東車馬行?”
“怎么不叫滴滴啊?沒點品味。”
“這家伙到底是想干嗎?”
任盈盈聽得面色一冷,語氣如寒冰一般說道:
“京東這名字,是我改的。”
“呃……”
趙言咽了口唾沫。
連忙改口。
“好!”
“改得很有水平!”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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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