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早已知曉那玲兒有問題，倒也沒有太過驚訝。
不過對于其中的彎彎繞繞，姜亦依還是很好奇的。
“白老爺，你先冷靜。”姜亦依往白老爺的手邊推過去一杯茶水，淡聲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老爺接過姜亦依遞過來的水，受寵若驚，微微頷首，緩緩說道：“自打昨夜，玲兒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說來，白老爺還懷疑過姜亦依的吩咐是否不對勁，畢竟玲兒自小便跟在菁菁的身邊，菁菁平日里對玲兒也是極好的，兩人親如姐妹，玲兒怎么可能對菁菁不利。
偏偏……
白老爺輕嘆一口氣，“今日清晨，快要天亮之時，派去監視著玲兒的其中一人急匆匆地過來，說是玲兒偷偷摸摸地離開了白府。”
那會兒天還沒有亮，玲兒壓根兒沒有理由出去，更不必說她還需要守著菁菁的棺材。
怎么看，怎么有問題。
姜亦依默默地聽著，不出一言。
“我收到消息之后，便帶著人離開，只見玲兒進入了一間破廟中，且，我過去的時候，已經進去有一陣兒了。”白老爺緊咬后槽牙，想到之后的事情，他深呼吸數次，才平復了情緒。
“我過去之后，便聽到玲兒與一個女子發生了爭執……”
天還未亮之時，破廟便顯得陰森許多。
玲兒小跑著進入破廟當中，按照那個女子留給她的方法，吹了幾下口哨，也算是兩人之間的暗號。
女子一直都不出現，玲兒心中愈發地焦急，不停地來回踱步。
“你怎么過來了？”女子冷不丁地出現在玲兒的身后，衣衫襤褸，臉色陰沉。
玲兒下意識后退一步，只瞧了女子一眼，便趕忙移開視線，說起正事，“這兩日，白府出現了兩個人，是來調查新娘子上吊案的，其中有個人好像已經懷疑上我了。”
“嗯？”女子挑眉，生出了幾分興趣，“有人來查這樁案子？”
“對啊！那兩個人看上去來頭不小，就連我家老爺和李老爺都對他們很恭敬。”玲兒如實點頭，面色焦慮，“怎么辦？他們若是真的懷疑我，那我豈不是要完蛋了？”
“我害了小姐，是我害死了小姐，如果被他們查出來，老爺是不會放過我的。”玲兒的聲音中夾雜著哽咽聲。
女子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你哭什么？做都做了，哭有什么用？哭就能讓你那小姐活過來？”
說到最后，女子的唇角揚起，似是在回憶著殺害白菁菁的過程，臉色透露著愉悅。
玲兒不經意間瞧見女子的神色，錯愕不已，“你……你殺了人，你居然還笑？”
“怎么？我不能笑？”女子嘴角壓平，不屑地切了一聲，“我殺的人多了去了，殺的越多，我越高興。”
“你……你怎么這么殘忍？”玲兒顯然沒有想到女子是這樣的人。
女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玲兒這種人，“你裝什么呢？我殺了那么多人，的確是殘忍，但你為了一己私欲，把你家小姐的事情都告訴我，難道你不殘忍？五十步笑百步，你可真是可笑。”
聞言，玲兒的面色一片煞白，她動了動嘴唇，卻無法說出反駁的話。
她……的確是為了心里那么一點見不得光的心思，將小姐出賣了。
如果不是她，小姐是不會死的。
都怪她……
玲兒的面色漸漸灰敗。
女子瞧著玲兒那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更是看不上她。
“說罷，你喊我來到底要干什么？”女子不想和玲兒在這兒耽擱時間。
白家小姐死了，白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雖然現在沒有消息傳出來，但是誰知道白府是不是在暗地里查她？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能躲就躲著，起碼要等這個風頭過去了之后再出來。
“你如果沒有說的，那我就先走了，這段時間最好不要聯系我。”女子擺了擺手，忽的意識到什么，她的腳步頓住，沉聲威脅，“而且，不要想著將我供出來，一旦你把我供出來，你到時候也活不成。”
“你猜，白府會不會留著一個致使白家小姐死去的幫兇？”
玲兒渾身一顫，瞳孔緊縮，將女子攔下，“我……我不會把你供出去，但是……但是我現在真的很危險，我……我該怎么辦？萬一那兩個人真的懷疑我怎么辦？”
女子輕嘖一聲，將玲兒的手甩開，語氣中滿是不屑：“懷疑就懷疑，只要你咬死了不說，他們沒有證據，自然也沒有辦法對你怎么樣。”
“況且，這天下的官員都是一個樣，都是些蠢貨。”女子微抬下巴，字字句句都表示著對官府的看不上，“你瞧瞧，我殺了那么多人，官府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我是如何將人殺死的，都是一群草包罷了，那兩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玲兒狐疑地看著女子，卻見女子的臉上滿是自信。
她想了想，的確是如此，新娘子上吊案都已經這么久了，官府還沒有絲毫關于兇手的信息，這足以表明官府的人都是一些蠢貨。
但是……那兩個人也是這樣嗎？
玲兒不免想到了姜亦依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將她的靈魂都看了一遍，這讓玲兒甚是心慌。
只是，玲兒回神之際，卻見那個女子不知道何時已經沒有了蹤影。
她并不是從正門走的，那只有一點，要么這個破廟中有暗道，要么破廟中有讓女子藏身的暗格。
今日此行，玲兒本是想問問那個女子，她接下來該怎么辦，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過女子的那番話還是給了她極大的安撫，她一直猛跳的心總算是平息了些許。
只不過，這一切都在從破廟中出來的時候，被人打散。
白老爺就在不遠處冷臉看著玲兒。
在瞧見白老爺的瞬間，玲兒的面色大變，下意識轉身想往破廟里躲。
“來人！將這個背主的狗奴才抓住！”白老爺早已無法忍受，當即便吩咐人將她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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