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夙滄墨正準備喚李公公準備晚膳。
姜亦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出去見她。”
夙滄墨知曉今日放肆了一些，“那你好好地休息，我盡快將她打發走，陪你用晚膳。”
倒也不必。
她更想自己吃飯。
若不是華菱現在已經在外面，她不想從華菱眼皮子底下離開，否則定然不會在這里繼續待著。
夙滄墨微姜亦依攏好被子，轉身大步離開。
華菱入宮這么久，這是第二次進入養心殿。
同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感觸不同，她有預感，今日定然會成為陛下的妃子。
畢竟……
華菱面色羞澀，款款上前，福身行禮：“民女參見陛下。”
夙滄墨端坐在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華菱，“你有何事？”
“陛下，民女知曉陛下政務繁忙，故而特意為您做了一盅蓮子湯。”華菱垂下眼簾，擋住眸底的激動，從身后的宮女手中端過蓮子湯。
“陛下，這湯是民女熬了一個時辰才熬制成的。”
話語中滿是殷切，期望夙滄墨能夠將湯接過。
夙滄墨本是對華菱不耐，但是想著白日里同姜亦依商議的事情，最終還是忍著厭煩吩咐：“將那湯端上來吧。”
“是。”李公公詫異了一下，還是來到華菱的身邊，“華菱姑娘，您將這湯給老奴就是。”
華菱不大樂意，她更想親自呈給陛下。
衣袖被人不經意間扯動一下，華菱只得不情不愿地將湯遞給李公公。
李公公并未察覺到不妥，倒是上頭的夙滄墨注意到了這一點，自然也給了方才提示華菱的宮女一點注意力。
這宮女……不簡單啊。
夙滄墨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李公公將蓮子湯放在夙滄墨的面前，小心將蓋子取走，一陣香味便撲面而來。
“這是……”夙滄墨眸光微凝。
華菱將早已想好的說辭道出：“陛下，這是無垢山莊的廚房研制出的，里頭摻了花蜜，會更加清甜，與外頭的這些都不一樣。”
“是嗎？”夙滄墨似笑非笑。
華菱被夙滄墨盯得額上滲出幾顆汗珠，手指絞著手帕，“是的。”
在華菱煎熬的等待之下，夙滄墨喝了幾口，便放下勺子，“華姑娘有心了。”
“陛下喜歡就好。”華菱甚是激動，說話都有些顫抖。
今夜過后，她應是可以如愿成為陛下的人了。
皇妃之位，定然是她的。
至于那位姜貴妃，雖說是個絕世美人，但是男子向來更喜愛年輕女子，想來陛下也是如此。
夙滄墨眸底泛起冷色，他無聲嗤笑，淡聲吩咐：“都下去吧。”
華菱的喜悅瞬間消散。
“華姑娘留下。”夙滄墨補充一句，“朕有些事情，想要與華姑娘探討。”
華菱自是求之不得。
很快，大殿內只剩下夙滄墨與華菱在。
夙滄墨沒有說話，華菱自然也不敢開口，她靜待時機，等待著夙滄墨撐不下去。
“華姑娘。”夙滄墨自是察覺到了體內翻涌的欲.火，雙眸瞇起。
“陛下！”華菱聽著夙滄墨沙啞低沉的聲音，心頭癢癢，大著膽子抬眸看向上首。
只此一眼，她便愣住。
自打她入宮以來，從未見過陛下的真容，此時瞧見，比起那畫像上，更是英俊非凡。
她的眸中浮出濃濃的癡迷之色。
想著待會兒便要發生的事情，她的臉色逐漸紅潤。
“陛下。”華菱眼看著夙滄墨的眸色漸漸迷.離，大著膽子上前，來到夙滄墨的身邊。
“陛下，讓民女來服侍您。”華菱聲音嬌媚，欲要撫上夙滄墨的胸膛。
夙滄墨的面色陡然一沉，抬手握住華菱的手腕，將人狠狠地甩出去。
華菱尖叫一聲，癱倒在地，“陛下。”
“誰指派的你？”夙滄墨狠狠擦拭著碰過華菱的手，面色冷厲，“誰同你透露了選秀一事，又是誰讓你進宮！”
“陛下，沒有人，沒有人指派民女。”華菱仰頭看著愈發逼近的夙滄墨，面色驚恐。
下一瞬，夙滄墨一手掐在華菱的脖頸上，將人毫不費力地提起。
“朕本是想給你機會，你倒好，竟敢算計朕。”夙滄墨手臂漸漸抬起，看著臉色漲紅的華菱，他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朕的耐心有限，你若是老實交代，朕尚且能留你一條命。”
華菱第一次距離死亡這般近，即便是之前被關進大牢，她都沒有這般切實地體會過。
窒息感涌來，華菱雙手抓著夙滄墨的大掌，臉憋成了豬肝色。
“我……我……說。”
艱難地擠出這么一句話，華菱便被夙滄墨萬般厭惡地扔到了地上。
華菱大口地呼吸，“陛下，您……您當時已經收了我爺爺的東西，我若是死了，我爺爺定然不會……”
“不會什么？”夙滄墨緊緊咬牙，快要控制不住身體中的藥性，“你當無垢山莊現在還在？”
華菱瞳孔緊縮，“什……什么意思？”
夙滄墨嗤笑一聲：“在你離開無垢山莊之后，無垢山莊便被人滅門，至于那滅門之人，大抵就是讓你進京選秀的人。”
這件事情對華菱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不，不可能，怎么會……”大悲之下，華菱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夙滄墨未曾多看華菱一眼，撐著站起身來，揚聲吩咐：“來人，將她帶下去，嚴加看管！”
話落，夙滄墨跌跌撞撞地進入內殿。
姜亦依堪堪緩過來，穿上衣裳，便見夙滄墨狀態不對闖了進來。
“怎么了？”姜亦依上前攙扶著夙滄墨。
與他的手相觸，滾燙的溫度險些燙的她收回手。
發燒？
不可能。
那便只有……
“該死！”姜亦依低咒一聲，她該不會又要……
“依依。”夙滄墨抱著姜亦依，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瞬間斷裂。
殿內春意盎然，久久未能停歇。
姜亦依醒來之際，已是第二天下午，她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將夙滄墨弄死。
狗男人，不知道收斂！
“娘娘，您醒了。”一宮女捧著一套衣裳進來，“奴婢伺候您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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