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姜亦依與夙滄墨結伴前往李府。
李老爺已經在府外等候著他們兩人，只是與昨日比起來，李老爺面色憔悴，顯然是被李夫人與三夫人鬧得。
“兩位大人，你們可算是來了。”李老爺搖頭嘆息，“與你們一同的那位姑娘，方才醒來發現你們不在，一直在鬧呢，現在還非要吵著鬧著離開。”
姜亦依不免詫異了一下，所以李老爺現在這樣并非是被李夫人與三夫人鬧的，而是被那個女子鬧的？
若真是如此，那那個女子還真的是個人才了。
不過此時也不是管那個女子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時間去哄她。
“她要鬧就隨她鬧吧，我們現在還是盡快解決李公子的事情。”姜亦依看向夙滄墨，夙滄墨默默點頭。
對于那個女子的事情，夙滄墨除了不耐煩就是厭煩。
“既然兩位大人這么說，那便隨我來吧。”李老爺自然樂意如此，請姜亦依與夙滄墨進府。
一路上，李老爺面色為難，猶豫了許久，才開口詢問：“兩位大人，昨日那般情況，不知道兩位覺得兇手是不是秀琴？”
“我們昨夜回去后也談起此事，皆是認為兇手不是三夫人。”姜亦依微微搖頭，深深地看了李老爺一眼，“至于兇手，我們也已經有所猜測。”
“是誰！”李老爺渾身一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曉答案。
姜亦依只是笑了笑，并未給出明確的答復，“李老爺，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暫時沒有證據，即便我們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
李老爺的眉宇間顯露出幾分失望，幾息之后，他的腳步忽的一頓，眼皮一跳，試探地看過去，“您是說……柔兒？”
姜亦依依舊沒有給出任何答復。
這倒是讓李老爺心中打鼓，更是心煩意亂。
經過一處小路時，姜亦依遠遠地瞧見遠處三夫人的院子，她詢問：“李老爺，大夫人與三夫人現在如何了？”
“這事兒……”李老爺輕嘆一口氣，“昨夜讓兩位大人看笑話了，自打秀琴入府，夫人便對她心存不滿，偏偏那毒藥又在秀琴的房內被發現，夫人便更是認定了這事兒是秀琴所為，實則秀琴根本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她生性善良，平日里連院子內的下人都善待，又怎會殺害我兒？”
話音頓了頓，李老爺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懇求：“兩位大人莫要怪罪她們兩個。”
這李老爺倒還是一個情深義重的人。
“李老爺，您放心，我們也不是什么金貴之人，況且，昨日那種情況，我們都能理解。”
李老爺擔心的倒不是姜亦依，而是夙滄墨。
這人瞧著就不是個好相與的，昨夜鬧起來之后，更是板著一張臉，身上的壓迫感都要籠罩整個李府了。
李老爺的余光時不時地瞄向夙滄墨，見夙滄墨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轉變，他這才放下心來。
經過一處大氣的院子，姜亦依頓住腳步，側眸看向里面。
李老爺自然也趕忙停下腳步，見姜亦依打量著里面，他主動解釋：“大人，這是柔兒的院子，可要進里面瞧瞧？”
“這方便嗎？”姜亦依自然是想進去看看的，畢竟這二夫人是最有嫌疑的人。
李老爺想到這兩位大人都在懷疑柔兒，盡管他相信柔兒不可能會對他的孩子動手，但是既然這兩位要瞧瞧，那便瞧瞧吧。
“自然是方便的。”李老爺點頭，領著兩人往里面走。
恰巧，從里頭走出一個丫鬟，見到李老爺和姜亦依兩人，她怔了一瞬，隨即趕忙朝三人行禮：“老爺，兩位大人。”
“二夫人呢？”李老爺隨意地揮了揮手，徑直往里面走。
丫鬟猶豫了一下，跟在了李老爺的身后，如實回答：“老爺，二夫人剛剛離開，說是擔心夫人悲傷過度，去尋夫人了。”
“這樣啊，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老爺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丫鬟離開，這才又看向姜亦依兩人，“兩位大人，柔兒去了夫人那里，您兩位若是想瞧什么，我直接帶著你們去。”
姜亦依眸光微閃，唇角楊青一抹極淺的弧度，“那就勞煩李老爺了。”
這么早，二夫人就已經前往了李夫人的院子？若李公子真的不是二夫人所殺，那這人還真的就是個圣母了。
三人最先去的便是院內的小廚房。
小廚房內恰好有兩個下人在，都是年歲已高的老婦。
一人正在切菜，另一人則是在處理藥渣。
見著李老爺進來，兩人趕忙放下手頭的活計，同李老爺行禮：“老爺。”
至于姜亦依與夙滄墨，她們一直待在廚房中，甚至都沒有聽說昨夜鬧起來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李老爺隨口應了一聲，便打發他們繼續做工，他則看向姜亦依，“不知大人想查什么，或者想知曉什么，盡管問她們就是。”
姜亦依微微頷首，對于那個切菜的老婦，姜亦依沒什么興趣，至于收拾藥渣的這人，倒是讓姜亦依很感興趣。
“老人家，我想問問，這藥渣是什么時候的？”姜亦依上前幾步，在老婦的身邊不遠處站定，眸光凝在那堆藥渣上。
老婦一臉的受寵若驚，想著李老爺對她的態度，連聲回答：“大人，這是昨日下午，二夫人為公子熬制藥膳時的殘留，昨日太忙，奴婢沒時間處理，今日才總算是騰出了時間。”
“這樣啊，那我能瞧一瞧嗎？”姜亦依沖老婦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李老爺，征求他的意見。
李老爺自然不會拒絕，“當然可以，您隨便看。”
得到允許，姜亦依蹲下身子，拿出藥爐中的筷子，撥弄著藥渣。
越是瞧著，姜亦依越是覺得不大對勁。
這些藥渣中，有一些很奇怪的末子，分明不是從這些藥渣中分出來的。
只是那些碎末實在是太小了，姜亦依一時間沒能分辨出來是什么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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