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仙都 > 第三十五節 北方之主郎祭鉤
  那雙眼眸的注視驚心動魄,他認出當年那個目不轉睛,遠遠眺望的少女了嗎?在他眼里,有沒有自己的名字,有沒有自己的身影?諸般念頭一閃而過,莫瀾毫不猶豫擲出“血符珠”,無數血符翻來滾去,此隱彼現,沛然偉力將天地撕裂,露出“界膜”一角,游弋在外的異物如蠅逐臭,蜂擁而至。

  七十二蓮花峰乃本命血氣發生之地,天地穩固,破碎處只張開一道狹長的裂縫,黝黑深邃,扭曲變幻。契染見識過“血符珠”的威力,異物一旦突入深淵,不分敵我,難以遏制,莫瀾行此險招,當是察覺到危機突現,遲則生變。丹田內血氣之火暴漲,沿著脊椎直沖后腦,他下意識急退數丈,眼梢余光瞥見一條黝黑粗壯的觸手探入深淵,狠狠抽打血奴,“嗡”一聲悶響,如中敗絮,渾不受力。

  莫瀾急道:“速退,血奴不可力敵!”話音未落,身影如離弦之箭,絕塵遠遁。

  契染心中一凜,莫瀾向來爭強好勝,手握血符珠這等兩敗俱傷的大殺器,兀自避之唯恐不及,退得如此之急,是向他發出最嚴厲警示。他當機立斷,三十六計走為上,趁對方被異物纏住,一時脫不開身,腳底抹油扭頭就走,轉瞬消失于蓮花峰深處。

  虛空破碎,異物近在咫尺,“界膜”內危機四伏,不宜冒險入內。血奴稍一遲疑,眼前黑影一閃,已被一條觸手攔腰裹住,刷地纏上七八圈,勒得嚴嚴實實。

  血奴神情木訥,抬起右手,指尖彈出寸許長一截烏黑發亮的利爪,一爪拍在觸手之上,粗礪堅韌的硬皮看似毫無損傷,內里血肉卻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干癟。那異物如遭雷擊,忙不迭松開出觸手,倏地縮回。

  又一條觸手從破碎處探出,奮力撕扯,將身軀擠將進來,入口狹窄,深淵排斥異物,每擠入一分,都極其艱難。血奴卻仿佛吸食了大補之物,面目清晰了些許,扭頭望去,這一耽擱,契染與莫瀾已無影無蹤,天地偉力將破碎處一分分彌合,攪得四下里血氣鼓蕩不息,無從分辨他二人遁往何處。

  它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揉身而上,進退如電,雙爪翻飛撕扯,吞噬那異物的血肉精氣,生生將其逼出深淵,待裂縫徹底合攏,偉力漸次消散,這才罷手佇立,靜靜消化所得。

  契染莫瀾業已遠遁,但這突如其來的一戰,并非沒有旁觀者,百余息后,血奴猛地抬起頭,雙目射出淡淡金光,目不轉睛盯著一處,十指屈伸,蠢蠢欲動。然而這一次,它盯上的獵物并非輕易可以拿捏的軟腳蟹,樹陰的背后,一縷氣息似近實遠,撥撩它,引誘它,試探它,令血奴欲罷不能。

  有人識得厲害,落荒而逃,有人好整以暇,靜觀其變,血奴抽動鼻翼嗅了幾嗅,將腰一扭,化作一抹淡淡流光,倏忽消失不見。過了片刻,一人悄無聲息步出樹陰,望著血奴消失之處,若有所思。這等逆天的邪物,天地忌,鬼神哭,居然被他煉成了,南方本命血氣落于何人之手,又憑空生出波折來,允諾轉輪王之事,卻該如何是好?

  那人面色焦黃,顴骨高聳,兩道亂眉插入鬢角,如鐵絲般密密麻麻絞于一處,突兀醒目,雙手插在袖中,長身而立,正是北方之主郎祭鉤。躋身深淵主宰之列,自然能得聞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血奴”便是其中之一。

  據傳昊天不甘心長年累月被困于深淵之底,只能將一道虛影投入天地,潛心推衍,欲造就一具身外化身,代己身行走深淵,卻遇到幾處大難關,始終不得全功。平等王精擅傀儡之術,別有會心處,昊天將他喚來一同參詳,相互切磋琢磨,最終發覺身外化身有一致命弱點,一旦有失,本體靈性折損,得不償失,只能就此作罷。

  身外化身雖不成,昊天與平等王各有所得,前者另辟蹊徑,傳下煉制“血奴”的秘術,后者悟出一滴精血化傀儡的神通,雖不能承載靈智,戰力卻遠勝區區一具投影。之前麾下李、趙二將先后隕落,平等王勃然大怒,欲遣精血傀儡斬殺魏十七,卻為轉輪王陰酆王聯手所阻,只能就此罷手。郎祭鉤與轉輪王走得極近,其中的彎彎繞繞略有耳聞,此番潛入南疆七十二蓮花峰,暗中看顧契染,正是受轉輪王之托。當然,轉輪王已不再是轉輪王,躋身皇位,與昊天、伏岳、北冥比肩,他自不會明言,郎祭鉤只是得了陰酆王暗示,不辭萬里之遙走這一趟。

  這一趟并非多余,陳聃驅使血奴,棄莫瀾不顧,一味向契染痛下殺手,顯然是有所察覺。是宿怨?是巧合?還是奉了昊天之命?郎祭鉤覺得有些為難,身外北方之主,他總不見得以大欺小,與陳聃大打出手,何況血奴出世,也未必能壓過他一頭,萬一失手,丟臉可丟大了!他下意識抽出手來摸摸自己的臉皮,揉了揉鼻子,長長嘆了口氣,血奴不死不滅,與其主同為一體,陳聃十有八九已察覺到他的氣息,否則不會輕易就一走了之。

  正忖度之際,忽然心有所動,似有人在暗中窺探,他雙眉倒豎,冷哼一聲,血氣循著氣機牽引,追溯而去,“撲”一聲輕響,擊破了什么物事。數息后,遠處有人咳嗽幾聲,冷不丁露了形跡,干脆不加掩飾,大大方方上前來,毫不掩飾自身氣息。郎祭鉤好奇心起,凝神望去,卻見一豐潤俊俏的少年郎,面相甚是陌生,雙目緊閉,神通被破,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郎祭鉤臉上似笑非笑,開口道:“你也是來爭奪南方本命血氣的么?”

  那少年郎躬身行禮,不卑不亢道:“南疆管虢公,見過北方之主。”

  “管虢公?”郎祭鉤微微一怔,在他的印象中,管虢公垂垂老矣,怎會是這副年少的模樣?他上下打量了幾眼,不覺啞然失笑,指了指他道:“涸澤而漁,飲鴆止渴,為了本命血氣,你倒是孤注一擲了!”

  管虢公靜靜道:“瞞不過大人的法眼,此番入得蓮花峰,不成功,便成仁。”

  郎祭鉤隨口道:“適才在旁窺探,可看到了什么?”

  管虢公道:“契染,莫瀾,陳聃,血奴,這一場龍爭虎斗,不知誰人能笑到最后。”他聲音中夾雜著絲絲苦澀,陳聃驅使血奴,如虎添翼,契染有莫瀾相助,背后還站著郎祭鉤這尊大神,他孤身一人,又憑什么與他們爭?

  “你爭不過的,早些抽身,還能多活上幾年。”

  管虢公心中清楚,這話雖然傷人,卻是大實話,南方本命血氣,只會屬于契染陳聃中一人,旁人不得染指。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現在連這一絲僥幸也蕩然無存,不過爭不過,難道他就不能掀桌子么?他向郎祭鉤一躬到地,謝過北方之主不吝提點,轉身飄然而去。

  郎祭鉤目送他遠去,心中忽然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么。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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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