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接著說：“我媽答應了，晚上拉著行李箱出門，說是一個小時就回來，但直到半夜都沒人影，我覺得事情不對，就去東港酒店找她，剛走進酒店，就看見我媽從瑞華樓的六樓跳了下來。”
我聽的一驚，“死在了瑞華樓？”
陳天點頭，“其實，我最開始不知道我媽去東港酒店做啥，是她死后，我看她手機，從她的聊天記錄里發現的。”
“她是賣那種裝著鬼的玻璃瓶的中間人。”
中間人！
“那天來見你媽，說當晚要買貨的男人長啥樣？”我問完覺得不對，拿出手機，翻出賀煊的照片來，“是不是他？”
陳天蹭的站起來，激動地說：“就是他！你認識他？”
還真是賀煊！
李蘭雙的魂魄來宿舍找我，就跟我說賀煊殺死了中間人，沒想到那個中間人是趙桂萍。
想到這，我重新審視陳天，“你怎么能看見胡九爺和宋知言？他們可都是我堂口里的仙家，不開陰眼，不是行內人，是看不見他們的。”
陳天的眼神透著心虛，視線立即避開我，好半天才說：“我有一件東西。”
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塊碎鏡子，“只要我帶著這塊鏡子，我就能看見那種東西。”
怎么又是鏡子！
我拿過來，巴掌大的碎鏡片里照出我的臉。
碎鏡片里，我的臉動了動，張嘴說話，依舊沒有聲音，口型依舊是：“找到他，救出他，我就把柳彤彤還給你，否則，她會死在我手里。”
“……”
這鏡子真是厲害了。
還能復制播放。
我搞不清楚趙桂英為啥突然吐出頭發，更弄不懂鏡子的原理，一時間挫敗不已，揣著手往屋檐下一蹲。
自閉。
“你認識那個男人？”陳天不死心，問我。
我氣憤道：“認識，他害死了我同學的媽媽，逼得她轉學離開南云，至今不敢回南云市。”
他又問我為啥會找到瑞華樓去，我就說我是給人看香，上一個事主買了小鬼，被小鬼反噬，我順著這條線查到瑞華樓。
我還不信任陳天，所以半真半假的說著。
陳天跟我排排蹲，“我真沒想到鬼也能拿來買賣。”
“誰不是呢。”我這個吃陰間飯的都沒想到。
肖大師匆匆趕來，進屋看了趙桂英，“她是身體好，體內陽氣壯，能把那東西壓住，所以你無法發現問題，后來估摸著是情緒不穩，受到驚嚇，那東西才發作。”
啊……我當著她面掏菜刀來著。
合著是我把她嚇到了。
我有點心虛。
肖大師又沖我招手。
我顛顛的跑過去，“咋了？”
“你的堂口里那么多仙家，你都知道每人的用處不？”肖大師一臉恨鐵不成鋼，“許則然不是給你找個擅醫的仙家？讓他出來，給她弄碗水灌下去。”
我愣了下，擅醫？誰？
過了會，突然想起來，灰五老爺！
我懊惱的拍腦袋，這段時間沉迷打架，都忘記灰五老爺的指甲賊有用。
“好，我這就把人請出來。”我趕緊掐訣，請灰五老爺現身。
灰五老爺伸出食指，攪和出一碗黑漆漆的水，給趙桂英灌下去。
黑水下毒，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好。
灰五老爺幽怨的望著我，“你居然連我擅醫都不記得，我看你眼里只有會打架的胡九爺。”
那眼神，跟我是個不忠的丈夫似的。
分分鐘想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