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啟默聽到了手機里的嘟嘟聲，他還沒問她要那個顏色的，這些衣服看得他鼻子有點癢，趕緊隨便拿起幾件一股腦塞進了包里。
他帶著司嫻的東西回到醫院，陸宇川的電話跟著到了。
“那個女護士，畢業了一直在我們醫院這個病區，連崗位都沒換過，真沒查出什么來。”
藍啟默擰眉思索，這樣簡單得像白紙的人，能接觸到的只有醫院里的人還有住院的病人。
“你查一下她負責照顧過的病人里，有什么特別的人沒有？”
陸宇川沒掛電話，那邊傳來翻著的唰唰聲，“特別的，黎家老爺子去年住院，有她負責夜班護理，再就都是普通病人了。”
藍啟默想了想，說：“黎老頭住了多長時間？他們家里都誰來過醫院看望？”
陸宇川聽他語氣不善，也省掉了尊稱，說：“他住了兩個星期，他們家里的人每天輪流來，應該是都露面了，你怎么問這個？你懷疑跟這個有關系？”
“不知道，你們這里的監控視頻保留多長時間？”藍啟默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去問過了再告訴你，昨天的可以給你調取出來。”
“嗯，好，我去你辦公室等你。”
陸宇川拿到了監控視頻回來，“老兄，這個女人半夜拿了一瓶頭孢進去你那個病房，我查了藥物的領用發放登記，她說是不小心打碎了，錢她也照價賠了。”
“可是你那個小女友可不需要用這個藥。”
藍啟默抬了抬眉毛，到底沒有再糾正司嫻不是他女友，“這個藥與她用的藥混合會有什么反應？”
“照理說兩種藥物混合沒有什么不良反應，不過頭孢是需要做皮試才能使用的，她是不是有過敏反應？”
“這個我也不清楚，你們監控能保留多長時間問了沒有？”
“只存半年。”
藍啟默剛打算離開，又聽他道：“不過，我去問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忘記刪掉了，就給我拷貝了一份，我還沒來得及看，一起瞅瞅。”
他把手里的U盤插進電腦，把電腦顯示器轉了一下，方便藍啟默觀看。
他找到了那幾天的監控，點擊播放，就見黎家老爺子躺在床上，周圍人進進出出的，陸宇川把快進條拉到了晚上時段。
這名護士出現在鏡頭里，她推著小車給病房里送當晚的藥，然后黎家大小姐添加了她的微信，給她轉另一筆錢。
連著把后面幾天的監控快進看完，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之處。
陸宇川說：“醫院里收紅包，也是常有的事，不能證明什么。”
藍啟默卻不這么認為，他想著怎么又是這個黎家大小姐，昨晚的事她很有嫌疑。
他說：“晚上我要安排幾個人進來，盯著這個女護士，你去給打個招呼。”
藍啟默跟陸宇川商量好晚上怎么布置之后，才拿著司嫻那個包回到病房。
司嫻手機已經沒電了，她也沒有充電器，正坐在床邊發呆。
她聽到有聲音，看是藍啟默回來了，說道：“忘記讓你拿手機充電器了，你車上有備用的嗎？我手機沒電了。”
藍啟默放下她的包，任勞任怨地去給她找充電器，他第一次體會到照顧好一個人要做多少事。
司嫻等他出去，打開包想拿出內衣換一換，才發現他居然把她的內衣都拿了過來，她很想扶額，十幾件他全拿過來，她最多住一周的醫院，每天換兩件都富裕了。
司嫻深深體會到了別人說的，直男讓人無力吐槽的意思了。
她拿出一套內衣，把包順手放在枕頭上，去衛生間里了換衣服。
到了下午，藍爺爺和藍啟默的父母一起來了醫院探望司嫻。
司嫻很是受寵若驚，說：“爺爺，爸媽，你們怎么來了，我這點小傷已經沒事了。”
藍爺爺說：“不來看看我不放心，我知道被竹葉青蛇咬了有多疼，沒這么快能好，你別亂動了。”
司嫻乖巧地笑了笑，說：“爺爺，真的不怎么疼了，因為送來的比較及時，沒什么太大影響了，只是看著還沒消腫罷了。”
藍爺爺看了司嫻沒什么事，也放下心來，幾人坐著聊天。
藍媽媽見司嫻的包放在床邊，很容易被碰掉，準備幫她放到柜子里，一挪動那個包，司嫻連忙制止，“媽，我自己來。”
司嫻伸手去拿包，結果兩人一拉扯里面的衣服掉出來不少。
司嫻從沒覺得這么尷尬過，當著藍啟默爺爺和父母的面，把這么私密的東西掉出來了，她的臉紅得像火燒了一樣。
藍媽媽也是一臉難為情，她也不知道這個包里放的是這些東西，不過用得到這么多件內衣嗎？藍媽媽心里很是好奇，難道這是自家兒子剛給她買來的？可也買太多了點。
藍媽媽回頭看了一眼藍啟默，見他常年沒有表情的臉，竟然難得出現了要龜裂的樣子，耳朵也是紅了的，看來是她猜對了。
藍媽媽強忍著笑意，把掉出來的東西塞回包里，再把包放進了柜子。
場面一度很安靜，藍爺爺清了清嗓子，說：“那個，小嫻，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都讓啟默去辦，我們先回去了。”
藍啟默送爺爺和父母出去，母親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么，但又好像說了很多。
藍爺爺沒著急走，拉著藍啟默叮囑了兩句，“醫院人多眼雜的，你自己要注點意。”
藍啟默應了，把爺爺他們送到樓下，看著車子開遠了，也沒挪動步子。
他想著母親看他的眼神，真的是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了。
他總不能告訴他們真相，他們是假夫妻，那爺爺還不跳起來揍他幾巴掌。
藍啟默出去打包了晚飯，才回到司嫻的病房里。
他把飯菜擺在小桌板上，司嫻看著又是南粵大酒店的打包袋，好奇地問：“你是特別喜歡吃這家的飯菜嗎？咱們一天三頓都吃這個，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沒關系，能報銷，想給你補一補營養。”
“總占公司的便宜不太好吧？你加班的餐費報銷時正常，周末沒去加班也這樣，萬一被……”
藍啟默不想聽她念叨自己，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燒鵝，塞進了司嫻的嘴里，“快嘗嘗這個，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時候藍啟默的手機振動了幾下，他拿出來一看，發現是派去跟蹤女護士的保鏢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