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一人一個背簍,小一點的傻狍子讓柳思思背著,大一點的鹿柳燦言自己背著,饒是已經挑了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柳燦言也沒敢放松警惕,撿了不少柴火放在了背簍里,又給柳思思的背簍里放上了新鮮的草。
就算是遇見別人也能搪塞過去。
披星戴月的趕路,兄妹倆緊張的要命,好在路上就沒遇見過幾個人。
大多都是點頭之交,喊兩聲叔伯嬸子就算了。
回到家,這才能大喘氣兒。
“娘,我們回來了!”
那聲調就是壓制不住的激動和興奮。
“娘,回來了~”
這邊聲響一起來,屋子里頭就竄出來一群人,嗚啦啦的。
柳思思將背簍放在地上,掏出來上頭蓋著的草,露出底下的傻狍子,“娘,你快看啊!”
一只傻狍子,柳燦言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柳思思拉走了,他也不生氣,嘿嘿一笑,中氣十足的,“娘,我這兒還有呢!”
抓著筐子的底部,一倒。
小鹿就這么嘰里咕嚕滾出來了。
眾人:“???”
啥玩意?
今兒這是走大運了?
“還傻愣著干啥,快點收拾東西啊!”
時間緊,任務重,個個都得忙碌起來,剩下的,就得做好善后工作,比如鹿皮和傻狍子皮,這玩意兒是珍貴,可前提是皮子完好,花色也好,鞣制皮子的功夫高超,二者缺一不可。
這倆打架的時候可是毫無顧忌,皮子都打出來花了,就算是再好的皮子,那也得報廢個差不多了。
柳燦言回來的路上都想好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與其提心吊膽的留著皮毛,倒不如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干脆的很。
現在先想著糊弄肚皮,至于皮子什么的……
棉花也能保暖,穿啥不都一樣么。
柳思思對肉的處理意見很快就被柳母采納,她們手里頭不缺錢,缺票。
現在吧,就是屬于手里有錢,沒票也沒處花。
“留著!”
柳燦言嚷嚷道:“都留著,誰都不許換出去的,對了,妹子你手藝好,回頭多做些肉干啥的,給小霍寄點去,我給你嫂子娘家也送點過去。”
柳大嫂的娘家對她不咋滴,柳大嫂聞言,有些想拒絕,“這樣能行嗎?”
要知道先前因著柳思思的事兒,她是回過一次娘家的。
她娘的嘴臉……
嗯,不太好看,還說風涼話來著。
說什么,就說嬌養閨女沒好事,看看吧,賠錢貨不說,還給家里招禍。
柳大嫂當時心里就有些不好受,她小姑子長得好看還優秀,被人看上很正常。
那看上她的是啥樣子品行的人,能有幾個說得準的?
有那么一兩個渣滓,不是很正常么。
她娘不去批判那些男人不走正道,反倒是埋怨小姑娘給家里招禍,說破天都沒這樣的道理啊!
再說了,她長這么大,也就是嫁過來這些年才吃的好些,以前在娘家的時候,都沒人把她當盤菜。
從來沒人問過她有沒有吃得飽、穿得暖,有點啥好東西都是她娘藏起來,帶著哥哥弟弟偷偷吃,她和家里的女孩兒們是沒資格吃小零嘴的。
“要不還是算了吧,留著咱們自家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
“不行!”柳燦言看著柳大嫂,“這事兒你聽我的,我肯定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你就等著回娘家就是了。”
雖然不知道柳燦言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柳燦言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就點頭應下了。
實在不行,就全當是回村看看自己個兒的手帕交。
她長大了嫁到了窩溝村,她那個手帕交卻沒挪地方,還在本村呢。
柳思思躍躍欲試,“得,哥你放心,這個事兒包在我身上,就是你們想要啥口味的,椒鹽的還是五香麻辣的。”
柳燦言撓撓頭,“一樣都來點吧。”
“得嘞!”
光是做肉干就花了三五天的功夫。
鹿肉柳家人沒往外處說,就留著自家人吃了,肉干做好了,柳燦言尋思著要帶著媳婦兒回娘家,就帶著柳思思去了一趟縣里。
先給霍清明寄了信和包裹,然后又跑到供銷社買東西。
“思思,你是不是挺好奇為啥你嫂子娘家這么不是東西,我還想過去嗎?”
“為啥啊?”柳思思確實好奇,畢竟她嫂子那娘家跟那扶不上墻的爛泥也沒啥差別了。
不單單如此,還特別會見風使舵,墻頭草,你要是有錢有本事,她們供著你,要是沒錢沒本事,大眼皮子扇你。
簡而言之,跟這樣的人相處起來,就跟吞了蒼蠅差不多。
不上不下的,惡心人。
“給你嫂子撐腰啊!”柳燦言是真的把柳大嫂放在心上的,“就那么一點東西,我本來也不放在心上,但是呢,要是能讓那群眼皮子淺的供著你嫂子,我心里還是挺舒坦的。”
還有一個原因,柳燦言沒說。
當初柳大嫂嫁過來的時候,頭兩年沒開懷,他們這群婆家人都沒說啥,她娘家人倒是憋不住了,看著柳大嫂過舒心日子,就開始忍不住明里暗里的嘲諷。
都說來自親人捅的刀子最疼最致命,這句話并不是開玩笑的。
柳大嫂回去之后就被氣的病了一場,一連好些天都悶悶的不展顏,還是柳燦言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好了媳婦兒,那段時間柳母不明所以,還以為是自己犯混帳,沒少敲打他。
光是想想那段時間受的委屈,柳燦言就憋屈。
柳燦言一開始還不明所以,也就是后面柳大嫂生下了小滿后,孩子滿月了,她娘家來人了,這個岳母跟柳燦言邀功的時候,柳燦言才恍然大悟。
在柳大嫂娘家娘的眼里,柳大嫂現在才開懷,給柳家生下了長孫,還是她的功勞呢。
要不是自己個兒給這個死丫頭施加壓力,她還不知道多久能下個蛋。
她本意是邀功,沒成想卻叫柳燦言給記恨上了。
他才娶來的媳婦兒,想好好疼著寵著,過點二人世界啥的,誰成想,居然還有搗亂的。
而且,由此可見,這個娘對他媳婦兒不上心。
自此,柳燦言可算是明白為啥媳婦兒是一點都沒回娘家的意思了。
結了婚在自家小日子舒舒服服的,誰還想上趕著找氣受不成。
“這次!”柳燦言一臉沉重,“我就是回去給媳婦兒找場子的,說我媳婦兒是不下蛋的母雞,回頭就叫她們見識見識,啥叫雙黃蛋!!”
柳思思“……”
去你丫的雙黃蛋,她回去就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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