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還是先保證身體吧，我來繼續，你先去休息會？這么大太陽，何況只是做實驗研究而已，等我把種子采樣送回去也是一樣的。”
學生繼續勸說著老人。
“這大早上的,哪有什么太陽？根本就不熱！想當年，我可是能不戴帽子頂著太陽在田里忙一天……”老人自然地開始回憶過往崢嶸歲月。
學生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心想“這要是再讓您嘗試一下復刻當年壯舉我怕不是要被罵死……”
當然，說出來是不敢說的，只能以很是崇拜的目光和配合的“哇”之類的語氣助詞，再搭配上絕對不顯得浮夸而是很自然的微表情來讓老人變得高興這樣子。
能跟著老人這種可以被稱為“國寶”等級的老師,當然是要在各方面都供起來的，學生已經很熟練了……當然,這也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像這種將一生都奉獻在了一件偉大事情上的老人，當然值得尊敬，甚至有什么要求和渴望，只要不違反法律，被滿足都是理所應當的才對。
正一唱一和之間，學生忽然感覺到褲兜里的手機一陣震動，拿出一看,抬頭看向老人：“是劉主任的電話。”
老人的回憶往昔環節被打斷,有些不太盡興地抬了抬手，示意學生接通。
“喂，劉主任,有什么事嗎……什么？領導,什么領導,什么種子……蘊含靈力的水稻種子？？？”
學生聽到電話里劉主任的話語，正處于懵逼驚訝的狀態之中的時候,忽然感覺一只粗糙而強有力的手搶過了他手里的手機。
“喂，你說什么？”老人迫不及待地問。
“院士？就是上級突然打電話來說發現了蘊含靈力的水稻種子，準備在我們這里做實驗測試,我尋思您要不回來辦公區一趟……”
“好,好，我馬上就回去！你小子今天可算是來說了回好消息了，可不要蒙我！”老人激動地說。
“不是，院士，咱不能這么說，往常那媒體采訪和座談會什么的，我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啊，而且有利于申請經費……”劉主任叫起苦來。
“不說這些了，我馬上就回去！”老人卻根本沒有在聽劉主任在說些什么，興致沖沖地招呼了學生一聲就要走。
“不必了，我們已經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拔腿就走的學生和老人一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正看見一個身穿休閑服裝，儒雅中又帶著俊逸的青年，與一個身穿制服，肩上肩章表示了不低身份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那里。
“院士好，我是異常調查局東南分部副部長韓衛，現在負責跟進‘靈稻種植培育’一事。”
韓衛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第一時間負責打招呼以及介紹，“這位是杜康先生，提供了靈稻種子的人，也正是他帶我來的……因為事情需要保密，所以我們采取了一點特殊的行動方式。”
韓衛的震撼，自然不是因為見到老人和學生……而是因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見到了老人和學生！
在杜康說明要找一個地點來做實驗之后，眾多大佬很快便給出了距離最近，也有權威專家可以作為判斷的地方——湘州農科院。
五六百公里的距離，從準備派專機到杜康說“不必了，我有更快的趕路方法，通知那邊準備好就行”，再到杜康將手搭在韓衛的肩膀上，帶他遁入地底，開始高速移動，最后到現在，抵達目標位置……也就只是僅僅10分鐘的時間而已！
短短10分鐘，卻又是極其漫長的10分鐘，哪怕是對于遠程會議室里面的各位上級也是如此。
盡管上一次的時候眾人就已經因為杜康的行動而有所推測……但說到底，那一次只是杜康通完話之后一分鐘就到了，沒有證據表明之前的杜康位置就在他家里，而這一次，杜康可是實打實地帶著韓衛在如此短的時間里走了這么遠！
盡管，世界上最快的飛機，火箭動力試驗機北美X-15，曾經達到了速度為馬赫的最高速度，而且諸如洛克希德SR-71黑鳥、洛克希德YF-12、貝爾X-2Starbuster、XB-70女武神等飛機也能超過杜康的這個速度……但那些都是在空中，而杜康是在地下！
而且無論是轉彎還是續航能力，都要遠遠超出這些飛機！
絲毫不夸張地說，只要情況允許，杜康完全就可以成為一個速度可以達到三馬赫的，可定點狙殺、大規模破壞，自帶續航、恢復、不可探查等功能的人形殺器。
只要他愿意，以現代的科學技術手段，他完全可以在戰爭開始之前就終結一場戰爭！
這些推斷在之前就已經有過，但是一次實歷卻更能讓人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究竟有多么恐怖。
反正眾人是想不到以科技手段有什么辦法能夠限制住杜康的，偵察半徑幾百公里，移動速度三馬赫保底，還可以在任意介質（目前推斷）之中隨意穿梭的一個大能……哪怕是人類目前的最終兵器，核彈，也是沒有辦法對其造成半點威脅的——
可以解決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提前偵察到并離開爆炸范圍、極有可能存在的硬扛核彈爆炸的手段……以及，哪怕是沒有在引爆之前察覺到核彈，也完全可以在爆炸的那一瞬間遁入地下，一秒鐘一千兩百多米的距離，隔著那1000多米厚的土，尋常的核彈爆炸了怕是連個響都聽不見。
只能說，眾人心中此時的想法是高度一致的。
還好，這是自己人！
以及，絕對要避免惹怒他，哪怕是目前看來很好說話，也很講道理！
“特殊的方式？剛剛那就是高級的修士做的嗎？是傳送還是閃現？我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你們是怎么來的！”學生忍不住開口。
“韓衛，杜康……靈稻種子？”老人喃喃著，卻是根本不在意杜康和韓衛他們是如何出現的以及韓衛的身份，目光主要集中在杜康手中的那個布袋上。
“是的，靈稻種子。”杜康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布袋，“院士，有合適的位置種植嗎？可以現在就開始測試的。”
“好！”老人自然是求之不得，杜康這種干脆的作風正合他胃口，伸手一指旁邊的一塊田地，“就這塊就是……等等，我怎么確定你們的身份呢？”
老人說到一半，忽然又警惕了起來，畢竟電話這種東西是可以偽造的，韓衛又沒有出示什么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韓衛掏出隨身攜帶的證件正準備遞過去，老人便擺擺手：“別給我那個，我又看不懂，說不定是造假的……”
韓衛臉上的笑容一僵，正準備掏出手機來打電話證明，就被杜康打斷。
“無妨，我這就去將負責人帶來，他應該能夠證明我們的身份。”杜康說著，身形一閃消失，而隨后又一閃出現，只是再出現時，身側變多了一人。
“劉主任？？！”學生驚呼。
老人也是瞪眼，盡管靈氣復蘇這種事情他早已知曉，也見過一些初步踏入修行者的證明，但達到杜康這種程度的還真是沒見過。
“你這才叫法術啊，當時那些喚個火苗弄點水的，我還以為是什么戲園子的人。”老人嘖嘖稱嘆，“沒想到啊，這才幾天就已經修煉到這樣的地步了？”
“其實現在也差不多……”韓衛心里嘀咕著，“杜康是異類，是異類啊！”
“我這是……在哪？”劉主任是最為懵逼的，剛剛他還拿著電話在那嘀咕“上面說有人要來，又沒說什么時候要來，誰知道到底啥時候來，還有電話里傳來的來了又是什么”結果下一秒人就離開了開著空調的辦公室，出現在田地里了。
要不是這青天白日，烈日當空的，以及老人和學生都是認識的，劉主任估計高低也得懷疑是個鬼打墻。
又是一番解釋與客套過后，杜康準備開始試驗。
水稻的種植分為直播和插秧兩種，這里的直播并不是那種“看直播”的直播，而是“直接撒稻谷播種”的意思，播種后給稻田灌水。
如果管理得好的話，直播的效果要比插秧的還好——秧苗直接在稻田生長，沒有像常規秧苗移栽時候的根系受損，不存在返青，問題就是秧苗不均勻和雜草，不過雜草可以通過除草劑來處理，老練的農戶在播種的時候也能夠做得比較均勻，或者是通過機器直播，基本上就沒有缺點了。
杜康所選擇的自然是直播。
關于杜康的身份和要做的事情，韓衛也已經向老人等人解釋清楚過了。當然，并非那個“有可能活了六百多年甚至更久的大能”的身份，而是“掌握強大的實力，擁有可以促進稻谷迅速成熟的法術，并且發現了蘊含靈力稻谷的青年”，這一點是經過了杜康許可認同的。
到現在為止，杜康對于自己的身份認定仍然是現代長大的，活了二十多歲的青年，還未發生改變……至少，在他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之前，這一點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加快種子發芽、成熟乃至結穗的法術，其作用的根本原理是基于促進種子本身對于營養物質以及靈力的吸收，這個法術會基于使用者的能力而達到不同的效果，如果熟練掌握了的話，起碼能夠將其徹底成熟的時間縮短三分之一甚至一半以上。”
杜康說著，在他的控制之下，布袋之中的稻谷全部飛了出來，根本不需要機器播種，一粒一粒地就在空中以最完美的姿態排好，飛到田地的上空，整整齊齊地落了下去。
僅僅只是這一幕，就讓老人、學生、劉主任瞪大眼睛。
韓衛以及通過記錄儀觀察著這一幕的那些會議室里面的上級們自然是心情古井無波的……相對比起他們所看見杜康曾做到的事情來說，這一幕實在是太過小兒科。
杜康仍在繼續。
他身體里的靈力早已經與大地之中的靈脈所連通，獲得了無窮無盡的靈力支撐之后，手中冒出一團綠色的光芒。
綠光柔和，如青草、綠葉剛剛發芽時的嫩綠，那是蓬勃生命力的彰顯。
漸漸地，那綠光仿佛真的有了生命力一般，向天空之中飄然而起，然后不斷地拉伸，變得寬廣，籠罩住整片剛剛直播了稻谷的田地，每一絲一縷，如同氤氳霧氣一樣地對準每一粒稻谷飄然落下！
在那綠色的靈力能量接觸到稻谷的一瞬間，稻谷便已然開始吸收靈力以及大地之中的營養，開始發生變化——那是肉眼可見的變化，第一片葉子突破胚芽鞘出現，幼根悄然生長。
然后是第二片葉子，第三片葉子……次生根迅速地生長，形成永久性的纖維性根部體系，從而取代臨時的胚根和種子根，那葉子也肉眼可見地冒出了水面，幾乎是在以每秒鐘1~2厘米的速度增長著！
很快，幼苗期，分蘗期，拔節期，穗分化到孕穗，抽穗期，揚花期，乳熟期，蠟熟期，完熟期，僅僅只是兩三分鐘的時間，一大片田地便從剛開始的一片水面變成了生長著滿滿成熟的，足有一人高稻子的稻田。
沒錯，這些蘊含靈力的稻谷，生長到完熟期之后，足足有一米八的高度！厚實飽滿的稻穗一根又一根地半垂著，甚至崇尚能夠隱隱約約看得出泛著一層金黃色的光。
而這一切，杜康只是花了兩三分鐘的時間而已！
韓衛滿腦子的問號。
你說熟練的可以縮小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時間？
那你這是什么水平？
“這……這些稻……”
老人微張著嘴，一步一步地走到跟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直到真的觸碰到，似乎才確認這是真的，而不是看了一個魔術或是什么障眼法。
拉下一根稻穗到眼前查看，一聲聲的贊嘆和激動到有些顫抖的手，無法壓抑住的情緒紅了老人的一雙眼。
最終，千言萬語也只是化為一聲感慨。
“禾下乘涼……禾下乘涼啊……”
PS：僅表緬懷，無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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