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仙人只想下班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羽扇綸巾,身披鶴氅,卦仙——諸葛孔明!
  只要是從桂城往襄陽城來,不看見燕赤霞是不可能的。

  城門口排著一條老長的隊伍,并非為了排隊進城,本身就極好的目力再加上足夠的身高,讓杜康一眼就看見了那隊伍的最前面,身穿道袍的燕赤霞正在給人畫符。

  “誒,兄臺,不知前面那位道長畫的符有何講究,為什么這么多人排隊呀?”

  杜康拉住一個路人詢問。

  “啊?原來是道士在畫符嗎?我還以為是什么新鮮事呢,走了走了!”原本還興致勃勃排著隊的路人一愣,搖了搖頭,便直接脫離了隊伍。

  杜康:“……”

  感情你根本就不知道在排什么就來排隊了啊!

  嘴角微微抽搐之際,杜康忽然想起一個有趣的現象——如果有一個人在大街上突然站住,往天上看,那么旁邊的人基本也會照做,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就會一起……原來此種現象在古時候同樣適用?

  搖了搖頭,杜康當然沒有接著排隊,而是往前面走去,直到隊伍的最前端。正在畫符的燕赤霞便抬起頭來,看見杜康,將手上的那張符畫好,就站起身,對著那些排隊的人們拱手作揖道:“貧道有事要辦,今日便到這里,還望大家海涵。”

  說罷,不聽那眾人喧囂反應,燕赤霞就收拾起東西來。一張桌,一沓黃紙,以及朱砂和筆,簡單地用布一裹,便送入袋子里去了。

  效率堪比見到城管的小攤小販。

  單提那張桌子就有一米見方,而燕赤霞手里的那個袋子也就只是個看上去普通的皮袋子大小而已,這一手本事頓時讓那些有些不滿的人們紛紛噤聲,不敢再言語責怪。

  “杜公子,請。”燕赤霞收拾好東西,朝著杜康邀請道。

  杜康點頭,便跟著燕赤霞一同離開。

  杜康來此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拜訪燕赤霞的道觀和他的那位卦仙師父,所以燕赤霞是直接帶著杜康往城外而去的。

  想到燕赤霞的那位卦仙師父,杜康頓時忍不住好奇,詢問起來。

  “燕道長是奉你師父的命令,到這襄陽城外來等我的嗎?這也是提前算到的?”

  有一說一,就算是杜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現在到襄陽城,畢竟中間可是經歷過一些的事情,改變主意的,按照原本的計劃,杜康還要在路上花上許多時間呢。

  可沒想到,即便是這樣,燕赤霞卻還是在他抵達之前在城外等待,這也就讓杜康難免好奇起來了。

  杜康可是沒有忘記,之前商量好要來拜訪道觀,自己詢問詳細地址的時候,燕赤霞所說的“師父說到了自然就知道”那句話,現在看來,頗有一種獨屬于“天機妙算”的神秘味道。

  “哦,我剛剛送師兄回到道觀,師父就讓我來襄陽城外等了。”

  燕赤霞老老實實地回答,“因為師父沒說等著的時候做什么,所以我就干脆在原地擺了一個攤來畫符,人還挺多的。”

  “???”杜康一愣,“那你等了多久?”

  “大概有一天多快兩天吧。”燕赤霞想了想,說道,“還好杜公子你來得早。”

  杜康頓時就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了……原本他還以為是卦仙神機妙算,算到他會什么時候來,結果沒想到是直接讓燕赤霞蹲點!

  倒也不能說這個辦法哪里有問題,但是和那卦仙的身份比起來,又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就是前面的那一座山了。”帶著杜康走了沒有多久,燕赤霞便遙指著前方的一座有些云霧繚繞的山,說道。

  燕赤霞所在道觀,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在一座并不聞名的山上,而且本身也不太有名。至少,杜康在現代查資料的時候,并沒有在襄陽隆中查到什么有名的道觀,只查到了襄陽隆中有一座武侯祠,是忠武侯諸葛亮曾經的居所。

  “你們在山上還布置了陣法?”杜康使用靈眼術查看那座山,第一時間便看見了那其中的各種布置,看上去頗為玄妙,好像八卦一樣,流轉不息,變化萬千,籠罩了整座山,讓人無法直接看清山中的真實模樣。

  “是的,因為我們的道觀并不對外開放,所以必須要以陣法來守護,才可以避免普通人誤闖。”燕赤霞點頭說道,“同時也算是師父對我們的一個考驗,如果實力不夠,不能看穿陣法自己走過,那就沒有辦法下山歷練。”

  “原來如此。”杜康了然。

  正在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到了山腳下,只見燕赤霞拿出一塊令牌,令牌上激發出一絲靈力,沒入山體之中,剎那間,在杜康的感應之中,整座山的陣法都開始變化起來,給人一種極致的坍縮之感,如同將空間強行壓縮。

  原本的山路開始變化,逐漸形成一條不長的青石臺階,而臺階末端的景象,也與之前全然不同。

  “杜公子,請。”燕赤霞說著,率先踏上了青石臺階,而隨著他這一步踏出,在杜康的感應之中,他的實際位置卻是瞬間遠離了自己好幾十甚至上百米的距離。

  “這是……縮地成寸?”杜康也隨之踏上青石臺階,因為靈融地脈,實際所處位置的變化對于杜康而言格外敏感,也讓他徹底確定了這一現象。

  “杜公子果然見多識廣,這是師父的布置,只要通過這個令牌接入,就能夠直接跨過陣法,徑直來到道觀所在。”燕赤霞回答。

  “哦……有意思有意思。”杜康挑眉點頭,靈眼術的輔佐之下,基本上算是通曉了其中的原理和布置。光是這一手縮地成寸融入陣法之中的本事,就已經讓他覺得不虛此行了。

  這肯定不能算是偷師,這叫做參悟學習。不是誰都能夠看穿陣法,學到本源的,憑自己本事學到的,憑什么叫偷?

  跨過十多級的青石臺階,杜康感覺到自己的位置起碼移動了有五六百米的距離。待到走完臺階,上到平臺,燕赤霞又以令牌溝通,陣法頓時恢復了原樣,再往身后看去,原本的青石臺階頓時彎彎繞繞,不可見其源了。

  再轉過頭來,平臺上有一座古樸的茅草屋,談不上簡陋,甚至因為其規整的裝飾,給人一種淡雅悠閑的感覺。

  還未等燕赤霞開口,那茅草屋的屋門便打開來,而后有一人走出。

  杜康定睛一看,卻見那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手持羽扇,清秀儒雅,飄飄然有神仙之慨……

  “師父。”燕赤霞一句話,讓杜康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的一句“諸葛亮”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燕赤霞的師父……應該不可能是諸葛亮吧?

  但是怎么看著這么像呢?這打扮,這氣質,像得離譜啊!

  而且這里好像也不是武侯祠的位置啊?

  “赤霞,辛苦你了,且去看看你師兄抄完了今日的道經沒有,讓他勿要憊懶。”卦仙微微一笑,朝著燕赤霞點頭說完,待到燕赤霞拱手領命離去,這才又看向杜康,邀請道,“兄臺來了,請入屋一敘。”

  “……好。”

  這一句“兄臺”,卻是讓杜康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些天第一次執行代班的時候,來自關公的稱呼。

  那時候自然是覺得莫名其妙,誠惶誠恐的,而現在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情,杜康也就隱隱有所猜測了。

  不過,倒也不是太過緊要的事情,所以杜康也沒有專程去尋找答案,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時候,自然就會知曉。

  杜康也沒有遲疑,隨著卦仙,進入茅草屋內。

  茅草屋看上去小,但里面的空間卻顯得相當寬敞,大概又是經過了一些陣法之類的加持,達到了內成空間的效果。不過此時的杜康卻并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些陣法的原理,而是將目光集中在了眼前的卦仙身上。

  “兄臺請坐。”卦仙帶著杜康來到榻上坐下,便拿起一壺茶,往早已準備好的茶杯里面倒,蒸騰著熱氣的茶水成一縷落入杯中,中間卻沒有半點水花作響,融洽自然,那茶水的清香便也彌漫開來,讓人心神安寧。

  “知道兄臺要來,我特地泡了些自己種的茶,火候恰到好處,來,嘗一嘗。”

  “好,多謝……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杜康端起茶來,終于還是忍不住詢問。

  “我這一身裝扮,不是已經挺明顯的了嗎?”卦仙聞言一愣,笑道,“看來是時候未到。”

  “……孔明?”杜康輕抿一口茶,感受著茶水的清香在舌尖散開,便看見卦仙點了點頭,算是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又問,“時候未到是什么意思?”

  “兄臺心中不已經有答案了嗎?”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輕搖,“時候未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嘖……”杜康搖搖頭,大致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轉移話題問道,“你不在武侯祠里,為何要在這呢?”

  “武侯祠里,人來人往,我的性格卻是喜歡清靜的。”諸葛亮也喝了口茶,感慨道,“在這小山之中種一些東西,教些徒弟,閑著沒事的時候算算卦,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啊……”

  “你不用上班的嗎?”杜康好奇詢問道。

  諸葛亮的身形行動作明顯看得出僵了一下:“工作……自然是要工作的,但也不能時時刻刻都工作,要懂得勞逸結合。”

  “哦,那你現在就是在逃班了。”杜康恍然,就說嘛,忠武侯就可以不用上班了?不存在的!

  “兄臺還是一如既往的言語犀利……不過我們這樣的還好,云長他才是辛苦。”諸葛亮苦笑一下,說道,“我這邊只需偶爾算算卦,再讓徒弟去辦些事,便也能夠算是完成我的職責了,只是云長,他的性格讓他不能學我們,本身要做的事情還多。”

  “我之前已經見過……云長了,他當時上來就是一聲兄臺,把我嚇了一跳。”杜康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又喝了一口茶壓壓驚,那時候自己可沒有現在這番經歷和實力。

  “哈哈哈,難怪,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就是今天我的稱呼嚇到兄臺一跳了。”諸葛亮笑道,“早晚有這一回。”

  “這也是你算到的?”杜康好奇問道。

  “當然不是,兄臺的事情,我是什么都算不到的。”諸葛亮很是坦誠地搖頭說道,“只不過是合理的猜測罷了。”

  “什么都算不到是什么意思?天機不可泄露嗎?”杜康追問。

  “怎么可能,沒有‘天機不可泄露’這一說,能算到的肯定就可以說,算不到,那就是本事不夠嘛,”諸葛亮說道,“不過,以我的能力來說……應該是天機里面沒有,所以才算不到兄臺。”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杜康挑眉。

  “確實厲害。”諸葛亮點頭,意味深長地緩緩說道,“如果不這樣,兄臺怎么能達到目的呢?”

  茅草小屋內頓時一片寂靜,只余山間鳥叫蟲鳴。

  半晌,無事發生,杜康這才開口催促:“接著說啊,我等著呢,謎語人急死我了。”

  “我怎么知道兄臺的目的是什么?兄臺也沒和莪說過,我又算不出來。”諸葛亮很是淡定,“我還想著問兄臺能不能說了呢。”

  “我也想不起來啊……可能要等之后吧,你確定沒騙我?”杜康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諸葛亮。

  “當然不會,我從來不說謊話。”諸葛亮搖動羽扇,堅定說道。

  “這句話我記得我也說過。”杜康無語。

  “就是從兄臺那學的。”

  “好的不學凈學壞的?”

  “兄臺不要這樣說自己,我會過意不去的。”

  一番言語之上的較量,杜康最終放棄了從諸葛亮這里掏點什么有用信息的想法,但是又覺得來這一趟就只得到這一個早就有所猜測的信息,實在是太虧了,便抱著嘗試一下的心態,詢問:“真的沒有能算的?”

  “……我最近新學了一些東西,可以幫兄臺看看手相。”諸葛亮猶豫了會,說道,“應該可以幫兄臺看看姻緣。”

  “這個好這個好!”杜康頓時把手遞過去,作為母胎SOLO至今的人,他對于這一點也頗為好奇。

  “好,讓我看看……”諸葛亮一看,頓時陷入沉思之中,片刻之后,又滿是猶豫神色。

  “你這表情讓我很慌……是算不出來,還是結果不太好?”杜康忍不住問。

  “算出來了,結果……怎么說呢,對于兄臺很好。”諸葛亮緩緩說道。

  “那為什么會如此猶豫?”

  “因為我還算到,如果我說了的話,我很有可能會有血光之災。”諸葛亮說。

  “那關我什么事?”杜康眨眨眼,理直氣壯地問。

  諸葛亮:“???”

  PS:本章四千,作息已經亂了……等會再碼一章,不過估計要到兩三點了,大家先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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