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鴇的話語，張公子則是冷眼看向蘇航，說道：“我知道你家不允許你納妾一個青樓女子，不如你與我像之前一般，再賭一次如何？”
眾人納悶道：“你們打算賭什么？”
蘇航還沒有發話，旁邊的幾個人就起哄說道：“蘇兄，跟他賭，難不成我們還真就受了這一口鳥氣？”
他們皆是世家公子，誰的背景都不差。
如今，他缺的不是金錢和身份，而是在同伴跟前的面子，忍不下這一口氣。
蘇航淡然地看向張如令，說道：“你要怎么賭？”
人總是被迫無奈，便是想要逃避，家族的榮光和自己的身份，也不容許蘇航退縮半步。
人都是要臉的，蘇航也不例外。
旁邊的賴尚榮則是旁觀并未阻攔。
說到底，這件事情與他沒有多大的關系。
就聽見張如令看向蘇航，說道：“就以嫣然姑娘為賭注！”
“若是你輸了，她就是我的。”
“若是你贏了，她就是你的，從此我不再過問。”
旁邊的眾人聞言皆是愣神地看著張如令。
旁邊的幾個人微微嘆息道：“當真是一個癡情種，只是別人姑娘并不稀罕你，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女人也不例外。”
張如令冷看著眾人說道。
“我不與你賭，嫣然的未來應該由她自己來選擇而不是我們。”
蘇航搖了搖頭，說道。
下一刻，張如令就看向老鴇，說道：“去將嫣然姑娘請出來，今日我們就在此地作一個了結。”
“快去，快去喊嫣然姑娘出來。”
“熱鬧啊！熱鬧啊！”
一時間，眾人就起哄瞧熱鬧，心中更是熱切地期盼著接下來的交鋒。
就連下面的人也聽聞上面的事情，忙就上來了。
老鴇見狀左右也得罪不起這些本地的公子們，亦是忙喊了身旁的一個貌美女子，去喊嫣然下來。
“這是要用文斗決勝負了！”
“可有好戲看了，那岳麓書院和金陵書院都是我們金陵府最有名氣的書院，一旦比拼起來，這些大才子為嫣然姑娘廝殺，必定能夠誕生出斐然文章，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我們金陵府風月畫舫當中的一段佳話。”
“瞧好了，可別錯過今日的熱鬧。”
眾人圍聚起來，盯著賴尚榮等人看著。
賴尚榮望著從上面屋子里面走下來的嫣然姑娘，的確是生的貌美，與晴雯、香菱有得一比，而且長久讀書和習練琴棋書畫，身上更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這就是青樓畫舫培養出來的頂尖花魁。
貌美的容顏，婀娜的身段，女子的才情，無不讓人心動。
這也是為何許多公子和豪紳，愿意在花魁身上花大錢的根本原因所在。
只是嫣然雖美，卻并不是賴尚榮的心頭好。
賴尚榮看向身旁的蘇航，說道：“蘇兄，你可真的有把握成功？”
“賴兄，我與你說一句實話，我并無把握。”
“只是我如今被架在火上烤，不能退，也不敢退，更不想退！”
蘇航無奈地嘆息一口氣，看向賴尚榮，說道：“我們世家公子不與你一樣，身上的家族榮耀太重，門楣觀念更深，我行走在外面，便是代表著世家的尊嚴和地位，便是不能解脫。”
“我們享受了富貴的生活和貴族的奢靡，就必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卻是羨慕你的，你是那自由的魂兒，心和身子都是不受拘束的。”
蘇航知道賴尚榮是一個自由身，并非家奴的籍貫，因此，他才會說出這般羨慕的話語。
“這就好似圍城，城外面的人，想要進去；城里面的人，想要出去。”
賴尚榮如此感慨道。
“圍城？賴兄當真大才，這般話語，涵義深沉，非大才不可說。”
蘇航聞言仔細咀嚼其中韻味，頓時就對賴尚榮多有一種傾佩的心思。
賴尚榮乃是家奴出身，但是，他的才學絲毫不亞于金陵書院里面的才子。
更是在某些時刻，能夠說出一些警世名言，讓人沉思和醒悟。
賴尚榮淡然一笑，望著蘇航，說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出口成章，此人大才，他是誰？為何之前沒有聽聞過他的名字？”
“好一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憑此一句，就可讓此子名震金陵。”
“蘇航，難怪你敢應下我的挑戰，原來是請來了如此強大的外援，便是心中有膽氣與我們較量了？好好好，今夜我踩死你，便不再是大象殺螞蟻，而是龍爭虎斗，不再寂寞。”
張如令深深地看著賴尚榮，已然將賴尚榮當成今晚最大的敵人。
賴尚榮望著張如令頗為的無奈，說道：“蘇兄，是我的朋友。既是朋友有難，那么我自當為他排憂解難。”
本來賴尚榮不打算站出來的，只是如今這般局面，便是想要不站出來，也是艱難。
不提蘇航對自己之前尋門子的恩情，便是今日遇到這種事情，他也難以獨善其身。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漂泊，又怎么可能躲得過這些風波？
“賴兄。”
蘇航看向賴尚榮，說道：“張如令來勢洶洶，只怕是有備而來，賴兄，你真的有把握？”
“十成把握！”
賴尚榮淡然一笑，說道：“區區一個張如令算得了什么？我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可以讓他知道癩蛤蟆和天龍的區別。”
“好大的口氣，你是說你是天龍，我是癩蛤蟆了？”
張如令眼神兇惡地盯著賴尚榮，惡狠狠地說道：“等會兒，我期待你的佳作，若是做不出來，那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柄。”
“不錯，一個井底之蛙，也配在我等江南才子跟前放肆撒野？當真也不想著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張如令旁邊的幾個同伴聞言，也是忍不住恥笑起來。
蘇航等人看向賴尚榮，卻還真不清楚賴尚榮的詩詞功底如何，只是如今局面如此，便是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下一刻，眾人就去了最熱鬧中心舞臺，打算進行文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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