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門轟一聲關上，江聞舟挑眉，問自己的隨身助理，失去一個提案在他眼里正好，“他們兩個關系不好嗎？”
“看起來是的。”
江家的苦差事讓江以黎做，他只管聽江夫人的，“一會兒去問問，別真的打起來了，去給我買一份早餐。”
關于阮奚，他還要從長計議，白子濯不能得罪，至少要處好表面關系。
辦公室里，剛剛冷臉兩個人，此刻和這個面對面站著，一到這樣的空間里，美人漂亮泛白的手指反射一般的松開。
白子濯卻攬住他，手臂在門板上撐起。
不再冷漠的視線從上往下看去，面部輪廓很是精致，他看江以黎靠在了門上，故意指尖撥了撥下巴。
“被欺負了？”
江以黎并不開心，“他沒那個本事兒。”
alpha溫和的掌心落下來，揉了揉他的脖子，幾絲檀香纏繞在鼻息間，緩慢的穩定思緒，“不用這么緊繃，你現在有我了。”
他低下頭，把病美人攔腰抱起來。
兩人一同坐在了江以黎專門去北方原產地選的手工小沙發，坐起來很穩，墊子不是特別綿軟。
在躺下休息后，足以緩解疲憊感。
“喜歡嗎？送你一個。”
江以黎環著他的脖子，唇邊的笑意漸漸淡了，一只手垂著，“你和我在一起，短時間里只能這樣，我們的關系不能公開。”
如果讓老爺子發覺，只會加重對他的防備。
這與他的計劃相違背，他早在昨天就說過了，只是當真的面對面看去時，更覺得要再對他說一次。
“沒關系。”
白子濯起身，看了一圈辦公室的構造，明明是工作的地方，裝修的像個家一樣，隔間里面還有睡覺的地方。
每個人各有自己的處境。
他說，“我會等你。”
白子濯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牌子，“你要搬走嗎？”
江以黎微微的出神，他的發絲很黑，此刻泛著柔軟感，跟著他走過去，一向冷淡的臉上，浮現幾分笑意。
一瞇眼睛，像被順毛的高傲貓貓，“這里是這層樓最好的位置，我在這邊待了五年，換掉了很多東西。”
“我會留下來的。”
他們是情侶，這樣神奇的關系改變，讓他們遇到時不再是過去冷冰冷的一瞥。
“不。”
這份感情，也會變成了實質的關心。
“我幫你往上走。”
他從背后抱住了白子濯，高挺的鼻梁一碰，臉頰下滑，埋在肩頭上，很少會露出這樣的情緒。
還有人能懂他的野心，“要怎么幫我，再在他們面前吵一架嗎？”
人原來是真的會隨著年齡而改變。
20歲的時候，江以黎以為自己能夠獨自走過一生，卻在26歲這年陷入了愛情的魔力中。
“如果你想要，我都會做。”
白子濯溫溫柔柔的開口，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搖來搖去，貓貓也需要一個逗貓棒。
江以黎盯著他的側臉，“我現在想要你…抱我。”
這么多年，弟弟不在這里，父親來過也是指示工作，他并不熱愛忙碌的生活，只覺得是自己應該要得到的。
在到達終點前，他一直都是緊繃的狀態。
連情汛期也是一樣，要盯著別人，要保護自己，時時刻刻處于一種快要蹦開的狀態里。
“好。”白子濯的手松開了江聞舟的辦公牌，極為不小心的扔到了垃圾桶里，發出一聲清脆的咚。
整整五分鐘的擁抱，沒有人不會被這樣的溫情融化。
白子濯比一開始想象的還要好。
alpha聽著門外員工敲門聲和詢問聲，慢條斯理的給江以黎整理好頭發，“我要走了，白天手機聯系。”
“等你下班，我換一輛車來接你。”
辦公室的門打開，兩人一左一右，臉上各自充滿著不愉快。
白子濯轉了轉簽字筆，“你這樣的態度，這會是我們最后一次合作。”
江以黎標準假笑。
“愛簽不簽。”
江以黎的助理探頭，“少爺，修改的合同打印好了。”
上面的負責人是江以黎。
美人靠在辦公椅上，視線橫掃，“拿過來。”
江聞舟走過去，“有什么矛盾，我能調解一下嗎？”
白子濯抬眸，“不能。”
以為自己是誰呢。
簽約的動作極快，交換合同時也一樣，兩邊員工都頗為緊張，生怕眼前的合同再被他們撕了，心里抖啊抖。
等到合同順利到手。
白子濯淡漠的眉眼望過來，“合作順利，不要讓我失望。”
美人淡聲道：“我們是合作，不是我伺候你。”
江聞舟連插一嘴的機會都沒有。
白子濯揮袖離開，兩個人還僵持著。
誰敢觸江以黎的霉頭，只有助理在收拾屋子時，江聞舟走過來，很沒有眼色的問了一句，“哥，你和白子濯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
“為什么他這么討厭你，我總得給爸一個交代。”
江以黎理都不想理他，“這是我的私事，不會影響工作。”
理由隨時都能編出來。
但是，他為什么要被江聞舟這小子質問，“這么想知道，就讓老爺子來問我，出去，我要工作了。”
江聞舟咚一聲被趕出來了。
外面格子間的員工低下頭，指尖在鍵盤上敲打，一整棟樓的員工快速知道了消息。
看來這位新來的江家小少爺想要趕走江總，并不會很順利了。
屋內，手機叮咚一聲。
[未知人：晚餐地址和大概需要的時間，隨時能更改，聽你安排。]
江以黎敲了敲屏幕。
[好。]
辦公桌前，淺藍的袖口往下垂，袖扣垂落在屏幕上。
這一套，正式見人穿，總感覺不太好看。
江以黎罕見的拿起了抽屜的鏡子，他問端著咖啡進來的助理，“我中午有空出去一趟嗎？”
“有一個小時的用餐和休息時間。”
“幫我安排車，我要出去一趟。”
“需要我跟著您嗎？”
美人幽幽的掀了一頁文件，視線依舊冷著，“不需要。”
——他要去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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