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越野車的車門打開,歲寒坐在駕駛位上,鳳眸掃向周遭的場景,控制著情緒,理智的判斷每一步。
不少車輛停下來,把他們圍成一個圈,沒有人敢主動過來,畢竟這場車禍太過于嚇人,膽子大的站在摔落的欄桿邊上,著急的報警。
歲寒晃了晃左手,因撞擊幾乎無法動了。
他踉蹌著走下車,蹲在阮奚和謝宴辭的旁邊,右手指尖放在手腕上,揚聲問道:“喊救護車了嗎?”
“救護車快過來了。”
歲寒檢查完兩人的情況,稍微放心一些,指尖撐著額頭,好暈。
等到救護車過來時,把他們三人帶走時,護士注意到他腫脹斷裂的左手臂,拿著固定器給他臨時處理。
“不疼嗎?”
歲寒搖了搖頭,“還好。”
右手不停的敲著手機屏幕,把消息發給了謝晏辭的朋友和阮奚的哥哥妹妹。
在轉到病房時,阮奚的手張開垂落在床側。
只剩一條紅繩。
歲寒微微蹙眉,玉佛消失了。
玉佛作為寶物,承載著過去的記憶,應該會融合,難道這就是“謝宴辭”的最終目的嗎?
白鑰光的車輛墜海,人更是生死難料。
警方開始打撈,沒有一個人來問,白家父母著急的待在病房外,遲遲沒有進來看一眼,自覺對不起。
阮奚和謝宴辭輕微腦震蕩,再加上外傷。
還在昏迷。
整個現場,最鎮定冷靜的只有歲寒,他是唯一清醒的人,警察找他來做完筆錄后,拿走歲寒的行車記錄儀。
案件不難,重點在找到白鑰光。
一切疑惑的問題都會水落石出。
幾人輪流守一整夜,白子濯提著早餐過來,周予衡打著哈欠從病房出來,“我說,你不累嗎?”
歲寒睜開眼,淡淡看了他一眼,氣質美則美矣,有幾分虛無感,“不累。”
現在,只要等待就夠了。
小橙拆著外賣盒,今天得知車禍趕過來的時候哭過好幾次,瞪他一眼,“你管歲寒干什么?”
他們幾個人聽到過一遍事件過程。
特別是看到了歲寒手機上行車記錄儀備份,小橙瞬間多了一個偶像,“歲寒,你好帥啊。”
復雜程度,就像是拍電影,發生在分秒之間。
某人狐貍眼冷冷抬起,“江晚笙,把你的星星眼收一收。”
歲寒鳳眸一瞇,散著幾分邪肆。
他拿過面包,不急不緩的對上周予衡的眼睛,偏問道:“小橙夸我,你是吃醋了?”
剛剛見面沒有什么交集。
周予衡摩拳擦掌,在自尊和小橙之間,選了小橙,“是啊,我吃醋了。”
他抱起雙臂,上一秒自信的男人,現在喪喪的望過來,像個大狗狗,視線也是傷心的。
周予衡意有所指的嘆氣,“他生我的氣,怎么樣都不會理我的。”
歲寒吃面包看戲,順便把藥吃了。
小橙背如針灼,猛的站直:“我進去看看。”
屋內,白子濯和阮諾各自坐在一旁。
江以黎正坐飛機趕回來,江聞舟不知所蹤后,整個家的擔子都壓在了他們兩兄弟身上,很是忙碌。
白家父母一晚上老了將近十歲,白子濯剛剛把人勸回去。
alpha俊冷的眉眼垂下,看阮奚貼著繃帶的額角,漂亮慘白,必然是受了驚嚇。
白子濯冷漠的想,白鑰光最好死了。
好在阮奚和謝宴辭沒事。
門一開,管家帶著小寶寶過來,年年被抱在白子濯的腿上,瞞了一晚上,還是哭的眼皮腫腫,“爸比和爹地會醒過來嗎?”
“會,我們一起等,好不好?”
小寶寶抱著白子濯,輕輕的哭了出來,“伯伯,寶寶害怕。”
又乖,又委屈。
阮諾拿過紙巾,聽到寶寶認真的說,“寶寶好愛爸比和爹地。”
“伯伯向你保證,他們會醒過來的。”
“姑姑也保證,我們這么多人都在陪著你。”
小寶寶表情皺巴巴的,像個棉花團子,眼眸泛紅,滿是可憐感,“寶寶相信伯伯和姑姑。”
小朋友不懂很多意思,總會用最真實的描寫來表達,“這里,痛痛的。”
原來是心臟,護士小姐姐掏出一顆糖。
“放輕松,不要緊張。”
小寶寶哭的小臉蛋都紅了,被阮諾抱著去洗臉,“沒關系,有我們在。”
有時候,隱瞞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江以黎告訴白子濯,“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我沒有見到她最后一面,因為當時我在上課,我父親認為沒有必要。”
“我遺憾了一輩子。”
現在他26歲,有時仍舊會陷入噩夢里。
白子濯讓人把小寶寶帶過來,哪怕這并不是很危險的時刻,一家人也應該一起度過。
病床上,兩個人仍昏迷,小寶寶爬上床腳,坐在阮奚的腳邊,翻出包包里的兒童圖畫書,桃花眼里滿是乖巧。
“爸比,寶寶給你念,快一點醒過來。”
阮奚喜歡小寶寶讀書,寶寶全記得呢。
爹地還說,要照顧爸比,寶寶會的。
阮諾眼眶微濕,轉過身擦一下,聽著童聲在室內響起,“有一天,小兔子回家了…”
屋外,歲寒停留,視線落在小小身影上,“年年。”
他左手骨折,打上了石膏,昨日漂亮的襯衣,今天上面多了不少刮痕,有些寥落感。
不知道阮奚和謝宴辭什么時候醒過來。
小寶寶是歲寒從另一個世界送過來的,歲寒是兩個人的朋友,也算是“謝宴辭”的手下。
他們曾一同在102系統組的任務世界里任職,歲寒的原身死亡后,意外存活進系統世界里。
那個時候,阮奚還沒有來。
他認識了謝宴辭,這人曾經是完成最高挑戰的任務者,是他親自帶回了剛剛車禍死去的阮奚。
小可憐縮在空間的休息室里,有些驚嚇。
歲寒很意外能有人和自己來自一個世界,“你好,我是歲寒。”
哪怕在任務里只有代號。
他們私底下也只喜歡喊自己的名字。
漂亮柔軟的小美人露出一只眼睛,軟軟綿綿的樣子,“你好,阮奚。”
正在歲寒準備再說幾句話時,眉眼冷傲的1號任務者謝宴辭,剛剛完成一個新任務,滿是戾氣的穿著古代的將軍服飾,走路聲音都很沉。
他從走廊走來,拉開門,咚一聲關上了。
眼睛紅的像兔子。
在可憐的看著他。
謝宴辭冷淡的蹲下來,抬起巴掌大的小臉,“阮奚,是我把你撿回來的。”
“你躲我兩天了。”
小兔子害怕,不敢說話,還能聞到謝宴辭盔甲上的血腥氣。
“對不起。”他顫抖著伸手,用溫熱觸感的指尖,輕輕碰了碰男人冰涼的手背,來這里,完全超脫自己的理解范圍。
“我走的時候怎么說的?”
“要理你。”
兔兔試探性的靠近,臉頰壓在手背上,什么都不會,但是很會撒嬌,“我理你了呀。”
傳聞中,無論是拿出什么條件,都絕對不理人的1號任務者。
現在低下頭,頗為新奇的捏了捏阮奚的臉,漆黑的眸子一頓,俊美妖冶,“吃飯了嗎?”
“不是…不用吃飯嗎?”
剛剛來這里的時候,謝宴辭丟給他一張基礎知識,阮奚背的很熟,即便有點餓,也不敢出門。
他只認識謝宴辭。
謝宴辭從盔甲里掏出一包古代的糕點。
有些滿意。
他扔了左手的劍,剛從戰場上下來,“你剛來不適應,吃一點。”
這時的阮奚,剛剛車禍死亡。
他茫然的跟著謝宴辭,很聽話,走一步跟一步。
歲寒覺得有趣,正笑道:“謝宴辭,你多了一個小尾巴。”
1號任務者,現在冷淡的看他。
“蛋糕呢?”
阮奚抱著紙袋,新奇的看著剛出爐的蛋糕。
“謝謝,歲寒。”
謝宴辭語氣很是不快,“你應該感謝我。”
“啊?”
幾天的食物,交換了一個高世界難度的任務。
“吃吧,前幾天不是你生日嗎?”
小兔子低下頭,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他死之前的生日,突然的抱了過來,“謝謝你哦。”
他穿著謝宴辭的衣服,有些大大的寬松感,身形瘦削。
阮奚乖軟的坐在桌前,拿起來給他吃。
怎么把人養胖呢。
1號任務者第一次開始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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