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小妻太嬌,陸爺又在執行家法 > 第95章 和我在一起吧
  溫寧身在暗處,望著不遠處陽臺上的身影出神。

  恍惚間,她又覺得回到了多年前。

  卑微自心底肆意橫生。

  那時候有很多個夜晚,她也是這樣偷偷的站在陰暗的角落,像一株無人注意到的野草般偷偷的望著心中的太陽。

  那時候的她,從來不敢妄想有一天會被陸晏辭抱在懷里親吻。

  連做夢也不曾夢到過!

  可這一天當真發生的時候,她又覺得可悲又可笑。

  發生了又如何,一個可悲的玩物,還是只配在陰暗的角落里仰望。

  她看著陸晏辭站在陽臺抽煙,好像抽得很厲害,橘紅的星點若隱若現,一小會功夫便隱沒不見。

  一只煙的功夫,洛櫻出現在他背后,極親昵的從身后抱住了他。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洛櫻又松開了他,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很快又進了屋。

  溫寧有些失神,手不知不覺的握成了拳頭。

  山頂風的很大,雪也更大,都像長了眼睛似的拼命她心口的那道口子里灌。

  她越發的覺得那里疼得厲害。

  比那天小姨不要她的時候,還疼!

  她看著那明亮的窗口,看了一會兒,拿起了電話。

  這一次,接電話的是陸晏辭。

  聲音比平時要溫柔一些,“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風雪中,溫寧打了個寒噤,她緊緊的抓著手機,小聲的道:“小叔,你在哪里?我有點睡不著,有點想你。”

  陸晏辭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那么冷淡了,“我有點事在外面,今天回不來,寧寧乖,自己睡,明天早上你起來的時候,我就回來了。”

  她覺得胸口悶悶的,握著手機的手力氣大的指節都發白了。

  原來,他不是天生的冷情寡意,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候,也并不是那么冷淡的。

  她看著不遠處的窗戶,那上面似乎還能隱約看到模糊的人影。

  她輕輕的道:“是洛小姐的事嗎,她又生病了嗎?”

  陸晏辭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別亂想,不是洛櫻的事,這么晚了,要是睡不著就起來看一會電視,或者讓張華給你弄點吃的。”

  溫寧也沉默了,對著手機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陸晏辭那邊傳來極細的女音,“晏辭,快一點……”

  很細很細的聲音,但溫寧還是聽到了。

  她指尖顫了一下,輕的道:“小叔,我有些想睡了,你去忙吧。”

  說完,不等陸晏辭回答,便掛了電話。

  她覺得風似乎更大了,雪也更大了,這冰天雪地的天氣里,她覺得有些累。

  她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道亮著柔和燈光的窗口,整個人像座冰雕一般沒有什么生氣。

  這時,一把大大的黑傘撐到了她頭頂,緊接著,毛茸茸的毯子也落在了她肩膀上。

  厲風行一邊把暖手袋往她手里塞,一邊皺眉道:“這么喜歡下雪嗎?我不過是打了個電話,你就跑了下來,車上是不能看嗎?”

  溫寧沒說話,還是看著那窗口一動不動。

  厲風行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看到了那座漂亮的別墅。

  整個山頂,只有這一家燈是亮著的,顯得很打眼,也很漂亮。

  他挑了挑眉,攬過溫寧的肩頭,懶洋洋的道:“喜歡這種房子?”

  溫寧輕輕的道:“房子里的星空頂一定很漂亮吧,和喜歡的人躺在里面,夏天看星星,秋天看晚霞,冬天看雪,真是浪漫。”

  厲風行輕笑出聲,“小東西眼光還挺高的,喜歡這里的房子,這里的房子是我哥開發修的,要不然,讓他給你打個折?”

  溫寧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厲少不必取笑我,我知道我不配。”

  這種地方,自然是像洛櫻那種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頂級豪門千金住的,她這種在陰暗角落里長大的小花小草,哪配得上這種好地方。

  厲風行收起了笑臉,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低聲道:“說什么呢?”

  “什么配不配的,真喜歡這種地方?”

  溫寧沒說話,抓著手中的暖手袋,把它貼在臉頰上,輕輕的道:“厲少喜歡喝酒嗎,我請你喝酒怎么樣?”

  厲風行有些意外,“不是說沒錢請我吃東西嗎?”

  溫寧輕輕垂下眼簾,淡淡的道:“這點錢還是有的,去嗎?”

  厲風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看雪了?”

  溫寧覺得這會兒的雪全砸在她胸口上了,又痛又冷。

  她轉身往車上走,“不看了,回去吧。”

  厲風行看出了她有些不對勁兒,但自打他認識溫寧后,每一次見面就沒正常過,所以,他也沒覺得有多奇怪。

  車子在山頂晃了一圈,很快就下了山。

  溫寧指著路,讓厲風行把車開到了她租房旁邊的小街外面。

  盡管風雪很大,但這里還是有濃厚的煙火氣息。

  在一個小燒烤攤前,溫寧要了不少烤串,還要了一打烤生蠔,烤茄子,最后吩咐茄子上一定要加肉沫。

  透過昏的燈光,燒烤店的老板笑著看溫寧,“好久沒來了,小姑娘。”

  溫寧笑了笑,“是有挺長時間沒來了。”

  手腳麻利的老板一邊給烤串加佐料一邊打量溫寧身邊的高大男人,“小姑娘,這是你男朋友?長得可真氣派!”

  溫寧笑了笑,沒作回答。

  厲風行攬過她的肩頭,掃過小店簡陋的裝修和有些油膩的桌椅,在她耳邊低聲道:“就請我吃這個?”

  溫寧撥開他的手,低聲道:“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厲風行嘖了一聲,“說我是你男朋友讓你很沒面子?”

  溫寧不作聲,轉頭又向老板要了幾瓶啤酒。

  很快的,溫寧就提著東西上了樓。

  厲風行看到這房子的環境,眉頭皺了皺眉,還是跟著上去了。

  有些日子沒回來了,屋子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但還是看得出,房子收拾得很整齊。

  溫寧稍微撣了灰,把燒烤放在桌子上,又拿了小電暖器出來,打開。

  房間小,被橘紅的電暖器烘著,竟然也有了幾分暖意。

  溫寧脫了外套,把啤酒裝在茶壺里,加了一點姜片和米酒在里面,煮了一會兒,清甜的酒香就溢滿了整個房間。

  自從進了這屋,厲風行就沒有說過話,沉默的坐在客廳的小沙上,看著溫寧忙來忙去的。

  他人高,個子也大,小沙發似乎對他來說太小,只好曲著一張腿,看起來腿就更長了。

  他不說話,就這么看著溫寧,眼里的深意越來越厚。

  過了半晌,他看溫寧找出兩個玻璃杯,把熬好的啤酒倒進杯子里,才開口道:“這是你的房子?"

  熱騰騰的水汽迷了溫寧的眼,她這一路,從山上下來到現在,人都是迷糊的,腦子里也亂得嗡嗡直叫,說話做事全靠本能。

  這會被熱熱的酒氣一迷,眼睛就感覺有些濕潤,胸口也悶悶的,有些鈍痛。

  她大大的喝了一口熱熱的啤酒,感覺胸口暖了一些,“厲少爺沒來過這么差的地方吧?”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米白的顏色顯得她皮膚越發的白,頭發越發的黑,嘴唇殷紅殷紅的,像在勾著人去親。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陸晏辭親自選的,質量和款式也都是上乘的,一看就價格不菲,這樣子的溫寧站在這屋子里,和周圍又舊又破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這會喝了點酒,小臉微微的發紅,眼睛也水霧朦朧的,看起來實在是好看。

  厲風行一直在盯著她看,她也沒太在意,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過來吃啊,啤酒這么熬還挺好喝的。”

  厲風行還是不動,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她。

  溫寧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忘記了,厲少爺也是豪門世家出來的貴公子,可能沒吃過這么便宜的東西,不過偶爾嘗一下也沒事,吃不死人的。”

  說著,拿了一個烤生蠔,把上面的調料撥開,吃了一個。

  有些辣,溫寧吃了一點就覺得唇都有些腫了。

  不過她也沒在意,繼續吃烤茄子,吃了兩口就嗆得咳嗽起來,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她其實很少吃這種辛辣的食物,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吃,而且想吃很多,喝很多酒。

  她記得有人和她說過,不開心的時候就吃一些自己以前不太敢吃的東西,說不定能發現新大陸,心情也會好一些。

  那人說得不錯,辛辣的食物似乎讓她的胃暖了一些,但胸口的疼痛似乎一點兒也沒減下來。

  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被嗆得咳嗽起來。

  厲風行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奪走了她手里的酒杯,臉色不太好看,“喝不了就別喝!”

  溫寧輕笑一聲,“厲少爺也喝一點吧,我從來沒邀請過男生和我喝酒,你還是第一個呢。”

  厲風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后就著她喝過的酒杯,喝了一口。

  比想象中的味道好,只帶了一點點酒味,甜甜的,倒是像飲料一般。

  溫寧看他喝了一口,也沒管他,又把杯子倒滿。

  也不嫌棄是厲風行喝過的杯子了,一口氣灌了一大杯下去。

  喝完覺得胸口的冷意似乎減輕了一點,又拿了烤生蠔,把上面的佐料都撇開,遞給厲風行,“試一下。”

  厲風行看著她軟白的手捏著生蠔的殼子,燈光下映出一點點粉色。

  他眸光微閃,接過去的時候把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看了看。

  她的手很小,很白,手指細細的,很軟,指腹帶著淡淡的粉,很可愛,只是手掌和關節處,還是看得出是有薄薄的繭子。

  心微微抽了一下,低聲道:“你在陸家呆了多久了?”

  溫寧抽回手,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忘記了,不過最近幾年很少回去了。”

  厲風行看著她,心口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你親小姨不管你?”

  溫寧感覺心像是抽痛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我拖累了她,沒有我的話,她的日子估計能再好過一些。”

  厲風行又道:“這房子你租了多久了?”

  溫寧沒說話,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厲風行盯著她,“有四五年了嗎?”

  別的不說,光這個小電暖器,用的時間就夠長了,其他家具也許是前面的人留下的,但這個東西,肯定是她自己買的。

  用得這么舊了,少說也有三五年了。

  也就是說,溫寧從十五歲左右就在外面住了。

  溫寧沒回答,只是端著酒杯,慢慢的又喝了一口才道:“厲少要是覺得我太寒酸,以后不用再理我就是了,這里的確小了些,破了些。”

  厲風行抿了抿唇,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陸家不管你的話,那為什么陸晏辭管你又管得這么緊?”

  提到陸暈辭這三個字,溫寧垂下了眉眼,淡淡的道:“可能是怕我死在外面,給陸家人丟臉吧。”

  厲風行拿走了她的酒杯,看著她,“跟我在一起吧,溫寧,我能照顧你。”

  溫寧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說出這種話,輕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和陸雪的婚事呢,你要辜負她嗎?”

  厲風行眸色微閃,語氣有些低沉,“這個你不用管,我會處理好它。”

  溫寧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你說這都是什么破事兒,你要訂婚了,跑來和我說這個,陸西洲也和我說過同樣的話,可他要和李盈盈訂婚了。”

  “我這是捅了這種男人的窩了?還是我看上去很好騙?”

  厲風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上一抹怒意,“陸西洲,你是說那個混蛋玩意兒?他可是你名義上的哥哥!”

  溫寧手緊了緊,不說話了。

  厲風行胸口有些起伏,怒氣翻涌:“他以前欺負過你沒有?”

  溫寧垂著眉眼,輕聲道:“你說的是哪種欺負?是睡覺嗎?那倒沒有。”

  她拿過了酒杯,輕輕的摩挲著上面的錘紋,“不過,其他事倒做的不少。”

  厲風行沒說話,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兩人都很沉默,桌子上的菜幾乎沒動,酒倒是被喝光了。

  可能是情緒上來了,這點酒竟然讓兩人都微微的有些醉。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溫寧發現自己在沙發睡著了,身上還搭著一個小毯子,厲風行坐在旁邊椅子上,也閉著眼睛,看樣子睡得挺沉的。

  溫寧還沒回過神,沉重的拍門聲就響了起來。

  老房子隔音不好,陸晏辭冷沉的聲音直接穿透了進來。

  “溫寧,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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