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四合院之建國 > 第385章 伺候皇帝不如伺候王霖
  王霖笑笑:“前大宋武惠王曹彬之后。曹家為累世勛貴,光耀名門。曹家有一女,名喚曹秀兒,年方二八,人品端方,美貌可人……”

  后面兩句話王霖沒有說,此女還擅騎射。

  韓嫣呆了呆,突然道:“王爺,是不是前幾日曹家意欲進獻王府為女官、而被王爺婉拒的曹秀兒?”

  王霖點點頭:“正是她。”

  韓嫣:“……”

  韓嫣心道,相公你幾個意思啊?人家曹家想要攀附王府,主動獻女于你,你看不上的女子,反而讓我哥去娶?

  這實在是……

  王霖掃韓嫣一眼,澹然道:“話雖如此,但我與曹家之女毫無瓜葛,見都沒有見過,而且此事外人不知,這并不影響她與韓庭的婚配吧?”

  韓嫣:“……”

  見氣氛有些不對勁,王霖懶得解釋,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嫣兒,我意欲從旁化解文武相惡之痼疾,韓庭乃我的內兄,曹家是我器重的武勛之家,若是能……你明白的。”

  韓嫣這才苦笑起來:“相公啊……你這還真是……我兄長可是科舉新貴,翰林詞臣,若是讓他娶武勛之女,怕是會影響他的前程,而且家里恐怕也不會同意,我家百年來從未與武將之家聯姻。”

  “影響前程?”王霖頓嗤之以鼻:“娶個武勛之后為妻,就能影響前程了?難道他的前程是拴在女子褲腰帶上?”

  韓嫣面紅耳赤,嗔道:“相公呀……你這是說什么怪話!”

  王霖哈哈一笑:“我就是打個比方!誰說你們韓家不與武將通婚,那么,我不是武將嗎?”

  韓嫣紅著臉垂下頭去:“妾身是女子,不一樣的。再說當時家里認定相公前途無量,這才……”

  王霖沉默下去。

  韓嫣以為王霖生氣,就放低身段賠笑道:“相公啊,你是用心良苦,但文武之間隔閡數百年,怕不是那么輕易予以改變的。”

  王霖冷笑一聲:“大宋皇族歷代以來,娶武勛之女為妻者比比皆是,像這曹家,就曾有女為仁宗皇帝皇后。難道武勛之女能母儀天下,就不能當你們韓家子的正妻?”

  王霖這話其實就有些重了。

  韓嫣美眸一紅,當然她也同時意識到自家男人在這事上的堅決態度,思量一會,就遲疑道:“要不,容妾身問問家里意見?”

  王霖緩緩點頭:“嗯,嫣兒你去問問。不過,我是一番好意,也不能強求。可以問問韓庭,他不愿意就算了,當我沒說。”

  說完,王霖起身就走了。

  出了韓嫣的院門,他心里暗道一聲慚愧。

  這似乎有些強迫韓家低頭了,剛才對嫣兒的態度有點那啥。

  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韓家是他的姻親,若他將來稱帝,韓嫣就是皇后,韓家就是后族。

  后族帶頭打破文武藩籬,其實最合適不過了。

  至于什么影響前程……他相信韓家一定能想明白,韓庭的前程到底是系在他身上,還是系在一個女子身上。

  剛回到中樞書房,聽聞馬擴來見,王霖直接迎出了前院。

  見馬擴大禮拜下,王霖微微一笑,立時扶起他道:“馬兄不必如此,你我為故交,請入書房敘話。”

  “王爺當面,末將豈敢失禮?”馬擴還是堅持拜了一拜。

  兩人就說說笑笑,往書房而去。

  馬擴現在是神武軍的副都統制,武將身份。但實際王霖知道馬擴文武全才,還通外交,綜合能力很強。

  王霖覺得自己身邊迫切需要一個綜合性的助手,偏政務口、對接地方和朝廷中樞以及對外,但又不能對軍事一竅不通的人,來協助自己處理日常事務。

  否則光靠一個燕青,用不了多久,怕是燕青就要累死在崗位上了。

  他要給燕青發一個勞模獎章。

  而事實上,燕王府的內官體系也是時候建立健全了。

  他目前相中了三個人,一個是馬擴,可以河北道轉運副使的名義,兼任燕王府(天下兵馬大元帥府)長史和錄事參軍。

  還有張伯奮、張仲熊兄弟倆,任燕王府的親衛指揮使。

  其余人選,正在由李綱、宗澤從朝中各衙門選配。

  因為王霖日后要長期坐鎮河北,遙控指揮天下兵馬,所以他在河北的燕王府,就是實際上的樞密院和大元帥府的結合體。

  這相當于是一個小朝廷,至少需要數百人的編制。

  王霖決定下月,也就是大宋宣和二年十一月初,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約定撤軍的日子,離京赴河北真定府。

  當然,屆時,種師道的西軍與岳飛的東軍(伏虎軍)會派兵一路將金兵監督“護送”出河東與河北邊境。

  聽聞王霖這般委以重任,馬擴自然是心懷感動,一言一諾。

  王霖與馬擴暢談良久,定下了諸多事項。

  馬擴即將率一萬神武軍和諸多文臣官吏提前半月趕往河北真定,籌建王霖的大元帥府。

  王霖親自將馬擴送出燕王府。

  而在此時,韓嫣的王妃儀仗車馬和護衛一行百余人,已經離開燕王府去了韓家。

  斜陽日暮,秋風漫卷。

  京師韓家正門軒敞,包括韓嘉彥夫妻和韓恕夫妻在內的數十名韓家核心成員,分列在府門前兩側迎候。

  雖然韓嫣是韓家之后,但韓嫣現在的身份卻是燕王妃。

  對于韓家人來說,這極有可能就是日后母儀天下的皇后,位高而尊崇。

  所以,韓嫣歸家探親,韓家長輩悉數出迎。

  韓嫣坐在燕王妃豪華的馬車中,前后儀仗隊伍遍布整條街,心頭微微感慨。

  她如今若是普通的大宋王爵正妻,韓家都不可能做到集體出迎。但她的丈夫現在已經無限靠近了那個至尊之位。

  見車窗外娘家的祖父母、父母、長輩如此畢恭畢敬,以國禮相待,韓嫣心里反倒是心態起了一些無形的變化。

  既然韓家因為相公得到了無盡的榮耀,那么,為相公的大局和大業付出一點,是不是理所當然?

  況且嚴格說起來,這也不算是什么犧牲吧?

  韓嫣在倚翠和司琴攙扶下下了馬車儀仗,又在韓家人的前呼后擁之下,進了韓家的榮正堂。

  這才重新又以孫女身份拜見了韓嘉彥夫妻和父母及諸位長輩,又與其他韓家族人見禮,譬如她的哥哥韓庭。

  韓嫣坐在了韓嘉彥夫妻的右側,這就是最尊貴的賓位了,就連她的父母韓恕和薛氏,都只能位列其下。

  齊國率先開了口笑道:“嫣兒,今兒個咋有閑暇回娘家看看?”

  韓嫣微微側身,俏面上浮起了一抹澹澹的微笑來:“回祖母的話,孫女今日來除了要探視祖父母和父母高堂之外,著實是有件事想要跟家里商量。”

  齊國與韓嘉彥對視一眼,都有些奇怪。

  之前韓嫣也曾回娘家探視,但都是微服悄然帶倚翠和司琴了兩女從后門進宅。

  可今日卻是著燕王妃的誥命冠服,起了儀仗車馬和護衛,還帶著十數名司儀的女官,興師動眾而來,顯然并非普通的探親。

  薛氏訝然道:“嫣兒,何事?”

  韓嫣笑而不語,突然扭頭望向了坐在韓恕夫妻之下的身著儒衫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哥哥韓庭身上。

  她沉默一會,笑道:“兄長年少得志,如今以探花之名,入得翰林,也算是天下名臣了。”

  韓庭嘴角一抽,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妹子,我算什么名臣?我能中探花郎,估計還是官家給了妹夫的面子。再者……”

  韓庭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面色就更古怪道:“前不久,我與江南幾位同年吃酒,他們說妹夫當日在杭州假我之名,連出十余首曠古名作,向江南才女朱淑真求愛……說是韓庭這個名,名震天下,倒也不假,但于我何關喲?”

  齊國愕然:“還有這等事?”

  韓家人都望向了韓嫣。

  韓嫣不動聲色道:“朱家姐姐之事,另有緣由。但兄長所言,官家點兄長為探花郎,確實與相公有關。包括兄長前番的會試得了會元,也系李相看在王爺面上,青睞有加。當然,兄長才華也是百里無一的。”

  韓庭苦笑點頭:“然也。為兄心知肚明,所以說到底還是沾了妹妹的光。至于這個翰林詞臣……其實……”

  韓庭欲言又止。

  韓嫣心頭一動:“兄長有話請講。”

  “翰林雖名號尊貴,但也只是虛名而已,如今朝中,軍國大事優于日常政務,國難當頭,我倒是想,不如追隨妹夫去河北前線,或為一府守臣,或為燕王中樞從屬,做些實務,也總比呆在翰林院中舞文弄墨要強上許多。”

  韓庭此話一出,韓恕立時斥責道:“胡言亂語!你科舉晉身,入了翰林,將來熬上些許資歷,便可入六部衙門為侍郎、堂官,再經遷轉,就可入相,光耀門楣!

  我韓門宰相門庭,如今榮辱皆系于你一身,你焉能放著大好前途不顧,外放地方為屬員?此豈非舍本逐末乎?”

  韓恕這番斥責,說的韓庭悻悻不語。

  其實要是平常,他也不敢說這話。但今日妹妹來,他覺得是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實在是不愿意留在京師當一個陪臣,陪吃、陪吟、陪畫,號稱三陪。

  這就是京師翰林的現狀。

  韓庭猶疑一會,還是壯著膽子道:“父親大人,翰林詞臣之所以清貴,原在于為天子近臣,可如今……兒子日日進宮陪著官家吟詩作畫,其實也頗無趣得緊。”

  韓庭這話其實有點意味深長。

  翰林還是翰林,但皇帝不是過去的皇帝了。

  翰林多入相,因為天子近臣,且多出教導皇子之人。

  可如今天子……陪著趙佶吃喝玩樂,還有什么前途?

  太子都是燕王的學生。那些皇子皇女都簇擁在燕王身邊。

  韓庭此言說完,韓恕渾身一震。

  他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現在的大宋朝廷已非以前了……

  縱然是韓嘉彥夫妻也陡然面色動容。

  是啊,伺候皇帝哪如伺候王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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