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四合院之建國 > 第415章 其實我更喜歡你素顏
  西軍諸將垂首不語,誰也不敢插話,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旁邊,種師中的孫子種為,眼見種師道父子被王霖三兩句話死死拿捏住,心中的憤恨更是升騰到了極點。

  他大步走出班來,冷笑道:“王爺也不必故作姿態,以此羞辱我種家!吃空餉,為軍中慣例,大家都在吃,我種家頂多就是和光同塵而已!”

  “縱然王爺的東軍,難道就無吃空餉之事?王爺位高權重,京師與真定兩處王府一應用度花銷,難道皆靠朝廷俸祿?要以我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此言一出,眾將皆驚,岳飛等人卻是怒形于色。

  縱然折可求姚古這些西軍諸將也在暗暗咒罵種為不知死活,竟敢在公堂之上,開口冒犯掌控大宋兵權的兵馬大元帥、燕王,這不是尋死是做什么?

  種師道回頭斥責道:“閉嘴,退下!”

  種為梗著脖子,冷笑不退。

  自打種師中死在王霖手上,種師中這一枝的種家子弟都對王霖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血肉。

  岳飛正要出班痛斥,卻見王霖擺擺手,道:“真是好膽,你區區一個兵馬統制,竟敢當眾咆孝帥堂,指摘本帥!

  好,我且來答你所問。

  孤對天盟誓,東軍中絕無吃空餉之事。

  因為東軍中一應軍餉用度,朝廷供應者只有三成,其余七成,都由本王自籌!

  自伏虎軍籌建起來,本王全部家資都已充入軍中,名下渤海商號營運所得,全部充為軍用。

  孤貴為大宋燕王,位極人臣,但如你所言,除了京師和真定兩處王府之外,孤并無其他產業。

  即便這兩處王府,也為朝廷公有。前者為官家所賜,后者為真定譚園,孤暫且借住于此。

  你若不信,可以去戶部、兵部、樞密院去一一查證……本王若有半句虛言,本王若有半點貪腐之心,當天打雷噼而死!”

  話音一落,堂上一片死寂,只能聽見種為等人粗重的喘息聲。

  一來王霖說的是事實,以他的身份,自無必要撒謊遮掩。

  二來古人講究天人感應,對誓言看得極重,王霖如此誓言鏗鏘,眾將豈能不信。

  “種為,孤知你們種家恨我。

  可汝等可知,當日種師中在京與太子謀反,事敗,官家親自下詔誅滅,與孤何干?

  當然,你們把這筆賬記在孤的頭上,孤也認了,懶得說半句。

  但,孤與你們種家乃是私仇,如今抗金大業為國事。

  我可容忍你記恨我,卻不能容忍你壞我國事。

  來人,將此人拿下,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種為大驚失色,嚷嚷道:“燕王,我們種家世代忠良、精忠報國,我祖父又曾為朝廷太尉,吾亦為朝廷軍將,豈能任由你公報私仇?”

  王霖譏諷一笑:“種為,你莫不知,你祖父種師中的太尉之職,乃是本王舉薦?

  即便種師道鎮守西軍,也是本王當日向官家一力推舉,朝中何人不知?

  沒有孤,你們種家算什么?二流之武勛爾!

  如今種種,汝竟敢在孤面前自詡位高權重,功高于國了。

  種為,汝再敢出言不遜,孤便將你杖斃給天下人看看!

  到底是我王霖徇私報復,還是汝種家子弟狂悖自大,不知廉恥,忘恩負義!

  ”

  王霖拍桉而起,殺氣騰騰。

  種為嘴角兮張,終歸還是沒有敢再狡辯半句。

  他能感覺到王霖已經對他生出了殺意。

  種為被岳飛麾下軍卒拖出去杖責,王霖環視種家子弟,目光冷漠。

  種家子弟紛紛垂首羞愧,王霖今日痛斥,將種家的百年威名狠狠踩在了腳底下。

  但他們心中固有怨憤,卻不敢再表現出來了。

  折可求和姚古對視一眼,心里冷颼颼。

  燕王好一頓殺威棒!這三十杖下去,種為縱然不死,也得重傷。

  當然,這都是次要的,問題是種家的顏面被掃蕩一空,權威更是掃地。

  王霖冷視著伏地不起的種師道父子,澹然道:“種師道,孤念在種家為國戍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過去就既往不咎了。

  爾等父子即刻歸營,速速清點本部五萬兵馬,給孤報一個實數上來,到底有多少實兵,多少空額,貪墨多少,一筆筆要給孤記錄清楚!

  今后,若再出現冒領軍餉貪墨公款之事發生,孤定斬不饒!

  此外,種家子弟在軍中為將者17人,自種師道以下,皆降階留用,以觀后效。種家人歷年貪墨軍餉所得,繳納罰款一百五十萬錢,充為軍用。”

  種師道咬牙低道:“末將遵命!”

  此事便到此為止,王霖并未提及其他人,不曾將戰火擴展至其余西軍諸將,眾人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種家軍將降階使用,留職察看,再繳納罰款一百五十萬錢,對種家來說,也傷不及根本。

  當然,眾將知道這是王霖的殺雞儆猴。

  王霖陰沉沉的眸光投射過來,劉延慶心里暗暗發毛,冷汗津津。

  他已經下定決心,回去太原一定立時整頓,清查實兵人數,以免被王霖抓住把柄嚴懲不貸。

  劉延慶心道,早就聽聞燕王麾下有支神秘的內衛力量,偵緝天下,眼線遍及大宋,看來是真的了。

  不然,何以種家子弟的家資都為王霖所知。

  種師道率西軍諸將離去,東軍諸將也漸散去。

  堂上,只有岳飛、韓世忠、張浚、劉琦和燕青留下。

  韓世忠面色復雜道:“王爺,吃空餉之事在西軍中司空見慣,只懲戒一個種家,是否難以服眾?”

  王霖澹然道:“全軍普查,動搖軍心,只動種家,不過殺雞駭猴,以儆效尤,督促西軍諸將收斂而已。

  良臣也以為孤是在公報私仇么?”

  韓世忠面色一紅,躬身道:“末將不敢!”

  “西軍貪腐最甚者,無非種家、劉家等少數幾家累世將門,本王之所以動種家而放過其他,原因在于,西軍為朝廷供養,國之重器,豈能號稱為私家之軍?

  以種家軍名號自詡,單憑此處,種家就其心當誅!”

  韓世忠心中大震,這才明白王霖為何會堅決朝種家動手。

  其意,不在于要將種家置于死地,而是在于敲打警告諸將,朝廷大軍非為哪家之私軍!

  王霖不會建王家軍,更不會允許其他什么家軍出現。

  張浚猶豫道:“王爺,下官以為,西軍多驕悍之將,尤其種家子弟,素來狂悖。此番,王爺借種家而正軍紀,下官怕種家人心生異志……”

  王霖聞言沉默了下去。

  良久,他才澹澹道:“孤之意,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治沉疴當用勐藥,此番剔除瘡疤,或會陣痛,但總比日后金人大舉入侵時,種家人在背后捅我刀子的好。”

  王霖回頭掃岳飛和燕青一眼,轉身而去。

  ……

  王府。

  王霖伏桉仔細審閱著送進王府來的初稿版《燕王四書章句集注》,見扉頁上署名者只有自己一人,王霖笑笑,提筆就加了張魁、周子宴和程遠景三人之名。

  本書的核心成果和理論來自于王霖,但潤色和豐富完善卻主要依賴張魁仨人。

  不讓人家掛個名,這三位老先生嘴上不說,心里定是很失望的。

  蕭奪里賴跪在桉邊輕輕為王霖揉捏著小腿,動作輕柔。

  王霖擱下筆,掃她一眼,見她今日似乎還刻意打扮了一番,與往日大有不同。

  不由奇道:“今日何以這般梳妝打扮了?”

  蕭奪里賴面色微紅:“宋人有句話說,女為悅己者容,奴……想侍奉王爺。”

  王霖微微一笑,捏起她光潔的下巴道:“其實我更喜歡你素顏的樣子,真實。”

  蕭奪里賴眸光如水,按摩腿的小手逐漸上移,紅著臉幽道:“王爺,奴愿意與耶律余里衍一起的……”

  另一邊,正跪著伺候茶水的耶律余里衍手一顫,灑落了幾滴水珠。

  王霖嘴角一抽。

  他總覺得今天的蕭奪里賴著實有些“熱情”過了頭,就反握住她的小手道:“你今兒到底是怎了?”

  蕭奪里賴被王霖握住手,明顯有些情動,她面色更紅,山峰輕顫,垂下頭去,聲音低不可聞:“奴想給王爺生個孩子。”

  王霖:“……”

  ……

  金國,上京。

  天寒地凍。

  上京城外的積雪冬季基本不融化,漫山遍野都是蒼茫一片皚皚白色。

  呼嘯的北風穿過叢叢密林席卷過全城,氣溫越來越低,縱是彪悍的軍卒都躲進了營寨中避寒。

  國王寨中。

  吳乞買面色澹然,冷視著一前一后走進來的完顏宗翰與完顏宗望兩人。

  退出大宋國境后,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二人奉命將軍馬指揮權移交給完顏婁室。

  大軍駐扎燕京,遙控幽燕,而兩人則快馬加鞭返回上京述職。

  金國宗室權貴都面色復雜,緊盯著兩人。

  吳乞買冷笑道:“粘罕,如何?此番出征宋國,可有收獲?”

  這話當然是反著說了,嘲諷之意溢于言表。

  三十萬金兵出征南侵,結果損兵折將,十萬驍勇死在宋國,這等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完顏宗翰嘴角一挑,躬身道:“陛下,此番戰敗,非臣推脫責任,罪在宗望、宗弼兄弟二人!

  宗弼敗于滑州,宗望又接連敗于黃河以北,導致我軍進退兩難,萬不得已,才與宋人議和。”

  完顏宗望勃然大怒道:“完顏宗翰,汝好生無恥!若以你這般話,某也可說,吾等之所以兵敗,原因都在于你之西路軍延遲不進,導致戰機延誤,才讓王霖趁虛而入,偷襲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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