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四合院之建國 > 第30章 杯酒敬流年
  輕輕撥開車窗上的簾子,隔著玻璃陳風享受著陽光照在臉上的愜意。

  外面人山人海,都在官道兩旁翹首注視這難得一見的奇觀。

  皇帝的車駕不是平常能隨意碰到的,更何況有那么多見都沒見過的車駕隊伍,這種場面見一次就夠他吹上一輩子。

  積分在不斷增長,沿途百姓見到皇駕無不抱拳行禮。

  旌旗招展,上面刺繡的秦篆和玄鳥迎風飛舞,仿佛隨時準備翱翔于九天之上。

  擁擠繁華的咸陽帝都漸漸淡出視線,兩邊人群也開始變的稀少,直至被延綿不絕的樹木和村落所代替。

  時至黃昏,車隊一路沿渭水河畔向西行進,已經行進了隴西郡境內。

  “風仙君在想什么,可否跟寡人透露透露?”

  走了一路問了一路。

  商務艙雖然奢華,但陳風一路上也懶得介紹那么清楚,只有陽滋公主還在嘰嘰喳喳笑著說個不停,為嬴政帶來不少歡樂。

  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陳風笑著道:“倒也沒想什么,只是有點想家。”

  經過這次西巡,嬴政對陳風已經十分信任,同乘一輛車更是感到更加親密,說起話來就很隨意,沒有那么多禮數。

  嬴政一愣遂問道:“仙君在楚地可有父母妻兒?”

  “不。”陳風搖搖頭:“在下從小無父無母更無妻兒,如今孑然一身。”

  “這么說,你還未娶妻?”

  陽滋公主兩眼一亮插嘴問道。

  嬴政滿臉黑線沉聲道:“嫚兒不得無禮!”

  陽滋公主頓時嘴巴撅起老高,嬌嗔道:“父皇,不問就不問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胡姬趕緊拉來陽滋公主小聲道:“嫚兒別鬧,你父皇正與仙君交談,我們不要插嘴。”

  嬴政開口掩飾尷尬:“既如此,仙君當是懷念雙親了。”

  “好,置身顯貴卻也不忘舊恩,看來風君乃是重情重義之士,值得欽佩。”

  嬴政由衷贊嘆道,陳風聽了笑笑不置可否。

  “噯~”說完,嬴政忽然一聲長嘆,臉上略顯惆悵。

  陳風不解問道:“皇帝為何嘆息,難道也有不足言說之苦?”

  嬴政望著窗外悠悠道:“他們只知寡人貴為國君,一掃六合平定天下,當志得意滿傲視天下,可是誰又知道,寡人這幾十年如一日,所受之苦又豈是常人所想,一言難盡啊……”

  “哦吼?有故事!”

  陳風悄悄對沫兒使了個眼神。

  沫兒乖巧地去后面拿來一瓶矛臺……

  “皇帝,在下敬你一杯。”

  嬴政一愣:“風君,寡人該用藥了?”

  “嗯!”陳風也不說,直接為嬴政斟了滿滿一杯。

  端起滿滿一杯酒,嬴政也渴了,直接一飲而盡。

  那可是足有二兩的杯子,這酒量……

  陳風與之對飲,絲毫不懼。

  沫兒將一碟焦香四溢的咸豆放在二人面前的小桌板上用來下酒。

  自從喝了陳風帶的仙釀,如今始皇帝對別的酒一點也提不起精神,唯獨見到陳風就像見到了親人。

  “啊……痛快!”

  一股感激之情油然升起,嬴政變得更加感性。

  “風君,寡人不妨告訴你,放眼這朝堂之上滿朝文武,皆是碌碌無為之輩,唯有風君你深得我心!”

  “皇帝謬贊了,在下只是為社稷略盡綿薄之力。”

  “噯~話可不能這么講!”說著嬴政激動地站了起來。

  一米九幾的大個子還沒站起來就頂到了車頂。

  “咚”的一聲,他又坐下來了。

  他不以為意地繼續道:“若是沒有風君你的出現,他們一幫朝臣都在盼著寡人歸西呢,我心里清楚的很。”

  陳風沒有說話,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歷史。

  他竟然提前就有了這樣的認識,腦袋絕對是聰明絕頂。

  嬴政四仰八叉地擺了擺手:“寡人經歷的太多了,只是不愿提起罷了。”

  “在下愿聞其詳。”陳風打算當一回很好的聽眾。

  頓時嬴政仿佛打開了話匣子,開始侃侃而談。

  “遙想當年,我隨王父留在趙國,遭受的豈止非人待遇!”

  陳風點點頭,深有同感。

  當年贏異人在趙國當質子,嬴政當時只有五六歲,只要是趙國的君臣看他們不順眼了,就會對其鞭打謾罵,把所有對秦國的仇恨都傾泄在他們身上。

  尤其到了秦趙兩國長平之戰后,白起坑殺四十萬大軍,整個趙國可謂是舉國披麻戴孝,對秦國的仇恨也是如日中天。

  那身處趙國宮廷的贏異人和妻兒可就倒了血霉了,立刻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六年,整整六年吶!”

  嬴政在陳風面前伸出手,童年那段與死亡為伍的經歷就像夢魘,時刻都在嬴政的心頭盤旋。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緩和了一下情緒。

  “三歲那年,我父王回到秦國為王,卻把我和母后留在了趙國,汝可知這四年時間里朕是靠什么活下來的?”

  陳風默默地搖頭。

  “豺狼,老鼠,甚至菜市上的爛葉子!”

  一個幾歲的孩子,就背負起了母親趙姬和自己活著的希望。

  他還得謹防憤怒的民眾對他弱小的身軀棍棒相加。

  那段日子凄苦、黑暗、沒有希望。

  但就是這樣的環境,他還是帶著母親活過來了,直到有一天秦國的大軍打到邯鄲。

  此時嬴政的眼里泛著淚光,就連陽滋公主都躲進了胡姬的懷里默不作聲。

  “呂相,寡人的仲父,他雖然救了寡人的命,但寡人最后卻親手殺了他!”

  說到此,嬴政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風君。”嬴政看向陳風。

  “朕告訴你,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的養育之恩,沒有永遠的情誼,只有利益!”

  一字一句,嬴政吐字如釘。

  忽然之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嬴政頹廢地倒在座椅上喃喃道:“寡人是罪人,無情無義的罪人啊。”

  “不,皇帝沒有錯。”陳風堅定道:“呂不韋該殺,有罪的是他,不是皇帝。”

  禍亂后宮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不可饒恕的。

  但此刻嬴政借酒消愁,卻還是認為自己過于無情。

  往日那個自私貪婪殺伐果斷的形象瞬間轟塌,原來最真實的嬴政竟是如此多愁善感。

  “皇帝恩仇分明,吾輩楷模,當得陳風一拜。”

  陳風鄭重站起身,對嬴政深深一躬。

  夕陽的余輝灑在這位千古帝王的臉上,堅毅、干練、無所畏懼,嬴政如獲新生,以嶄新的面目再次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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