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的噩夢從第一顆炮彈落下開始。
“啾……”
一聲尖嘯從天而降。
由于炮彈擁有延遲引信裝置,可以直接鉆入地表十米后再爆炸。
那是什么?
頭曼心頭一驚,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襲來。
但此刻沖鋒中的匈奴兵絲毫沒有停頓。
“轟……”
巨大的爆炸聲轟然而起,就在人海的正中央陡然掀起一股巨浪。
相當于10千克tnt炸藥當量的炮彈在地底10米爆炸,那威力達到了恐怖的最大三百米的殺傷范圍。
大地開始劇烈晃動,十萬大軍前沖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頭曼驚恐地勒馬駐足,連忙扭身朝身后望去。
一雙眼睛忽地瞪大。
他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畫面。
半徑五十米內,人馬頃刻間化為齏粉。
無數人和馬就像秋天的麥田一般隨風而倒,由爆炸產生的沖壓波迅速擴散開來,更讓無數殘骸飛上天空。
以爆炸為圓心,三百米的半徑之內,寸草不生。
幸免于難的人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所措。
塵埃落下,一個直徑達到五十米,深度十五米的大坑赫然出現在大軍中央。
他們難以想象到底發生了什么。
難道是長生天為發動戰爭而懲罰人類的結果嗎?
陳風放下望遠鏡,再次下令。
“仰度調高一度,發射藥不變,繼續發射!”
“喏!”
“嘭……”
以榴彈炮為圓心,一股氣壓猛烈擴散開來,差點將王賁直接掀翻,就連地上的小草也隨之傾倒一片。
“啾……”
恐怖的尖嘯聲再次響起,頭曼的臉色刷白。
“咚!”
一雙銅錘掉在了地上,頭曼仰頭看天,雙膝一軟,跪在當場。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是一枚圓錐型的炮彈瞬間墜落在他面前不足十米的草地中。
他只有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轟!”
爆炸聲已經讓許多人為之顫抖,而那些沒來得及顫抖的,早已化作一片血霧。
“連續發射,各調左右扭距各一度,無差別轟擊!”
地獄之門緩緩敞開,整個戰場成了人間煉獄。
還沒見到對手,卻已經被轟炸地潰不成軍。
天空下起蒙蒙細雨。
不對!
一名部落酋長抹了一把臉,攤開掌。
是血!
恐懼猶如長蛇。
沒有人能夠掙脫!
“撤退,快撤退!”
十連發地毯式轟炸,后面趕來的匈奴騎兵慌了。
頭曼被轟地渣也不剩,沒有一絲猶豫,全部掉頭逃竄。
“哼,既然來了就留下吧!”陳風冷笑。
“調整仰度47度,開火!”
“調整46度,開火!”
“調整45度,開火!”
……
戰場變得異常安靜,只有風還在不停地吹……
彈坑,硝煙,旌旗,尸體,彎刀……
十萬人,由于高度密集,逃跑者所剩不足萬人!
秦軍將士只是站在高處向戰場眺望。
他們甚至連敵人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戰斗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仙君,接下來怎么辦?”
王賁已經完全被剛才的場面所折服,他想象了無數種可能。
但最后,還是太低估巨炮的威力了。
陳風一揮手:“目標云中,出發!”
一千名將士,所過之處,觸目驚心。
哪里還有完整的人頭可拿,大部分都直接去見長生天了。
“傳令,不用撿人頭了,我們帶不走,也不需要帶走。”
陳風一聲令下,所有人只有乖乖聽令。
……
“長生天,求您睜開眼,看看你的孩子吧!”
一聲不甘的長嘯劃破天空。
“父王,我要為你報仇!”
冒頓忽地站起身來。
“傳令,集結人馬,我們跟他們拼了!”
酋長連忙勸阻。
“大王子,不能再打了,再打連老本都給炸沒了!”
冒頓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怕死你可以不來,十萬人,沒有傷到秦軍分毫,就這么敗了,我不服!”
說完,翻身上馬。
退?
往哪退?
秦軍已經殺到云中,再退就要退到山的那邊。
山那邊是戈壁灘,難道要在那里度過余生?
許多部落勇士抱著必死的決心,翻身上馬。
就算用一萬人換秦軍一千人,長生天決不會拋棄他們。
距離云中十里,陳風已經清楚地看到對面的蒙古包。
僅剩的一萬匈奴兵一字排開,安靜地等待秦軍到來。
他們的身后,有婦女和小孩,還有成群的牛羊。
王賁問道:“仙君,我們殺過去吧?”
“炮彈還剩幾顆?”
“三顆!”
陳風放下望遠鏡說道:“調整46度角,三顆全數發射。”
“喏!”
王賁心中一陣激動,轉身蹬上炮臺。
炮彈從炮膛射出。
一發,
兩發,
三發!
連續三顆炮彈在匈奴陣前依次落下。
“轟,轟,轟……”
頃刻間,隨著爆炸聲響起,猶如天雷滾滾,大地隨之震顫。
強大的氣浪變成一股颶風,吹在每一個匈奴兵的臉上。
所有人不自覺往后退了退,座下戰馬嘶鳴不已。
冒頓目視前方,臉頰一滴冷汗悄然滑落。
“這,是什么意思?”
……
王賁趕緊滾下炮臺,接過望遠鏡觀察戰況。
煙塵散盡,仔細一看,王賁立刻嚷道:
“仙君,不對呀,怎么沒有傷到賊寇?”
陳風一笑:“沒傷到就對了,要的正是這個效果。”
王賁一瞪眼:“怎么叫對了?”
他與章邯對視一眼,頭上都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那可是三顆威力巨大的炮彈啊,就這么浪費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王將軍,你看的兵書里難道沒有窮寇莫追嗎?”
打了十幾年仗,這個道理當然懂得。
也是前面打的太過癮了,反而一時忘了兵家大忌。
陳風拍了拍王賁的肩頭道:“我已經算過,若是此時全數把炮彈丟進敵陣,由于不夠集中,最多傷其一半。”
王賁自認陳風說的有道理,緩緩點了點頭。
“他們現在已經是無路可退,就算剩下一半人馬,若是拼死頑抗,我們一千人可不一定能打的過。”
“為了趕盡殺絕,拿將士們的命去賭,這買賣可不劃算。”
聽了陳風一番話,兩人終于開竅,齊齊對陳風伸出大拇指。
陳風隨即對項魯道:“項魯,給你一馬,可敢前去敵陣?”
項魯近前一挽胳膊:“有何不敢,家主盡管吩咐。”
“好!”陳風吩咐道:“你去傳個話,就說我限他半日時間撤離云中,否則莫怪炮火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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