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這段攸讓段圭去煽豬，這跟指著和尚罵禿驢，看見麻子說坑人，面對瘸子大喊地不平。
段圭越想越憤怒，臉色都有些發青，渾身都被氣的顫抖。
自己的身子有些缺陷，需要你這樣當眾羞辱嗎？
我哪里惹你不快了，你做事如此絕情。
他眼看段攸也沒有解釋，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嘲弄之色。
段圭強忍住心中的怒意，冷聲的問道。
“段仲遠，你有何事，直接說，休要耍這些手段！”
段攸先是向段圭拱手行禮，又鄭重地說道。
“侄子真心想請教叔父，絕無羞辱之意！”
段圭一聽火氣更大了，好，好得很。他再次壓住心中的怒意，顫聲的問道。
“這么多人不去問，為何選擇我？”
段攸先是輕輕的嘆息一聲，隨即從容的解釋。
“族叔有所不知，這些豬，投入了侄子不少心血。”
“我在一本書看到，將豬閹了之后，它將變的嗜睡，心中更沒有雜念。”
“這樣的豬不僅長得肥胖，而且肉質也沒有了腥臊。”
“若是找一個人胡亂下刀，小豬受傷是小，侄子也不能判斷出書中所說的真假。”
“所以才厚顏求到族叔這來，畢竟您是專業的。”
段圭一聽段攸描述豬被閹割后的情況，越聽越覺得跟自己情況挺像。
看著自己一身肥碩，每日嗜睡，對女人更是提不起一絲興趣。
他又看向段攸，那真誠的樣子絕對不是嘲弄自己，沒有一絲的鄙夷。
段圭看向那些豬，心中隱隱有些興奮，不由試探的說道。
“不如我嘗試一下？”
段攸一聽立馬讓下人遞上一把鋒利的小刀，接著又有一壇酒，頂上點著火焰。
段圭立馬明白，先拿著小刀放到火焰之上，等小刀被燒紅之后。
段圭拿起小刀迅速去煽豬，那聲凄慘的叫聲讓段圭欲罷不能。
那幾個小孩看著段圭熟練的動作，還有那一臉滿足的表情，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這時的段圭一看幾個孩子竟然不敢去看這場面，不由勃然大怒。
“你家主公讓你們學習，一個個竟然偷懶，都給我好好看著。”
他訓斥完幾個孩子，再次將小刀燒紅，又對另一只豬下手。
聽著這凄慘的叫聲，段圭覺得渾身舒爽，感覺這么多年的壓抑都排泄出去。
人一旦喜歡一個行業，往往就會忘記很多事情。
段攸笑著走到段圭身前，輕聲問道。
“族叔，小侄還有事情，你先在這忙著可好？”
段圭一邊燒著小刀，一邊擺手說道。
“呵呵！二郎先忙去，不用理會族叔，我得好好教這幾個小猴子，必須讓他們學會快準狠。”
段攸看著興致勃勃的段圭，這才慢悠悠的向別地趕去。
一旁的成公英有些佩服的看向段攸，這主公的受賄就是與眾不同啊！
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可做起來真的難啊！
誰能想到？
一個太監的愛好，竟然是喜歡摘桃！
段攸與成公英來到鹽場，將田豫招來，讓他用毛驢拉車，將精鹽運送到武威。
接著又讓手下將八牛犁抬到田地，讓八頭毛驢充當犁地牲畜。
一旁的成公英一看段攸的這操作，還是勸諫段攸。
“主公，你這么大犁，這八頭毛驢能拉得動嗎？”
“再說，就是能犁地，現在都快到深秋了，也種不了莊稼啊！”
段攸想跟成公英講解一下莊稼的種植，現在翻地，不僅能把蟲卵翻出，還能將草根翻出，更能松弛土壤。
再配上喂食蚯蚓的剩余營養土，明年放入這土地之中。
這一番操作下來，不僅能減少除蟲、除草的時間，明年糧食產量至少翻一番。
可一看成公英那表情，段攸只能笑著說道。
“放心吧，這種地，我還是略懂。”
正在成公英還想勸諫一下段攸，這邊八牛犁已經在八匹毛驢的拉動之下快速移動。
成公英看著這速度，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群看到這一幕，也一個個的目瞪口呆。
成公英迅速走到了田地，他又用手往土里一伸，發現這八牛犁比普通的犁，犁地更深。
成公英也不勸諫段攸了，眾人干的也更賣力了。
僅僅一日，一架八牛犁，就能耕地六十畝地。
成公英臉色大喜，他知道，這臨羌之處，田地很多，而且靠近湟水，不缺水源。
只因耕種人口太少，又是羌民和漢民雜居之地，所以沒有大規模耕種。
如今有了這種神器，又有足夠的牲畜，開墾十萬畝良田不在話下。
“主公，我們只需再給這犁子配上八匹毛驢，讓它們互相休息。”
“只需要一套這犁子，咱們一日最少可以開出百畝良田。”
“我看你已經制造出數百個犁子，咱們可以一日開出萬畝良田。”
段攸看著興奮的成公英，也盡量壓制住自己的喜悅，擺出一副風平云淡的樣子。
“仁杰，做事要穩重，這才是剛剛開始。”
“等我將織布機研制出來，你回到上方谷，將咱們的麻全都制作成麻布，我再用羊毛制作成毛衣。”
“這個冬天，咱們就不用再購置布匹了。”
成公英先是點頭，可一聽段攸這又要折騰，他想勸諫一下段攸，穩妥一點。
可一看自己看不好的犁子都有這么效果，雖說現在犁地無用。可想到這些是生地，也許這樣能增長產量吧。
成公英也不勸說段攸，外一這是真讓主公干成了呢？
他已經猜出段攸的策略了，如果羊毛真能讓段攸能成毛衣。
那采購羌民的羊毛，能直接讓羌民放棄賣掉綿羊的想法。
畢竟羊毛可以再長出來，可羊被賣了，那就沒了。
幾次販賣羊毛的價格，都快趕上了一只羊的價格，那么他們還會愿意繼續向牛家賣羊嗎？
這一招出手，能讓牛家的羊這生意變得難做，同時又制約了張家的布匹。
等到晚上，段攸再次擺席宴請段圭。
這時的段圭已經沒有以前的陰冷，從骨子里面散發出喜悅。
“諸位，我看你們今日都很疲憊，特意讓廚工加了一道菜，補得很啊！”
段圭這一說，立馬讓眾人來起了精神。
這兩天段攸給他們發送福利太多，尤其麴義，只感覺自己老腰有些直不起來。
等段圭一拍手，每人桌前都上了一碗湯，打開蓋子，只見兩個肉球在碗里。
段攸和成公英互視一眼，也不說話，兩人臉上還保持著微笑。
其余幾人不知原由，都輕輕的吃了起來，感覺很有嚼勁，還痛快的將一碗湯都喝了。
他們只覺得渾身舒坦，更有一股暖流，向自己腰中緩緩的流過。
感覺今日還可以再拿起長槍，七進七出是沒問題的。
段攸看著一臉舒服的麴義，笑著對他說道。
“表兄喜歡，不如將我這碗也喝了吧！”
麴義大喜，直接起身把段攸的那碗端走。
段攸也不理會麴義，反而笑著問段圭。
“族叔，我給你的那幾個弟子，可曾學會？”
段圭一聽臉上掛起了笑容，不過還是故作嘆息的說道。
“幾個小子悟性是不錯，可火候差點，還需要老夫再教導幾日。”
段攸笑著點點頭，等眾人酒足飯飽，這才單獨和段圭敘話。
“族叔啊，我知你這次前來還有不少要事，可是讓我附贈五千斗雞?”
段圭被段攸的話驚醒了，自己光想著拿刀子，正事差點誤了，他接過段攸的話。
“二郎也知，陛下賞賜，但是咱們做臣子的也需要回禮，五千斗雞也勉強能行。”
段攸一聽，他隨即看向段圭，眼中帶著笑意，隨口說道。
“我不僅拿出五千只斗雞回禮，再拿出五千只斗雞作為族叔的運作資金。”
“畢竟這么多年，族叔為家族拼搏，也沒有什么賞賜，我拿這些東西，也算是家族的心意。”
段圭一聽不由松了口氣，自己不僅將陛下交代的任務給辦了，還超額完成了。
不過一看段攸眼中的笑意，他立馬秒懂。
“這張遼和高順送給你也不是不行，可你得給族叔推薦幾名好手，你也知道，族叔不懂軍事。”
段攸一聽，思索了一會，這才緩緩地說道。
“族叔既然喜歡姓張的和姓高的武將，我給你推薦兩人，也是這姓，并且能力不比這兩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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