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被他說得熱血沸騰，極為心動。
它咽了口唾沫，眼睛里露出了一種期待的光芒，“我也當老板？”
謝揚給予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你自己當老板，再也不會因為遲到早退被扣工資，再也不用討好上級，掙的利潤都是自己的，也不用被剝削，更不會被榨干剩余價值，你想想，這個工作是不是比上一個工作好多了？”
鬼差已經徹底陷入了謝揚的邏輯，它瘋狂心動，“這倆工作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給人打工和當老板相比，那屬于越級碰瓷了！”
它在癲狂之下，殘存著一絲理智，“不過我做什么買賣呀？啟動資金從哪來呀？”
“啟動資金不用你操心！”謝揚豪邁地一揮手，“這個錢我們給你燒！除此之外，我們再給你燒個大別墅，燒輛商務車，讓你和家鬼能住得舒服點，有車生活也能方便點，讓你提前感受成功人士的生活！”
“對了，你們家里老人多、小孩多，需要鬼手幫忙照顧，我們再給你燒幾對童男童女下去，你覺得怎么樣？”
鬼差先時聽到大別墅、商務車，還能喜笑顏開，等聽到童男童女，它的臉色就變了，連連擺手說道：“童男童女就算了，等我有錢了自己雇保姆和護工吧！”
謝揚好奇，“怎么呢？”
鬼差便講道：“我們鄰居老太太，子女非常孝順。怕老人家自己一個鬼在陰間沒人照顧，就給她燒了個紙人，結果這個紙人沒點眼睛，也沒捅耳朵，是個瞎子、聾子！”
“它瞎、聾也就算了，心還野！天天琢磨著往外跑，老太太還得出去找他！”
“后來老太太給子女托夢，就跟他們抱怨，說這是燒了個啥玩意啊，不但照顧不了她，她還得照顧這個紙人。”
“要不說她的子女孝順呢，老太太剛托完夢，他們又給燒了個紙人，這回沒忘點眼睛、捅耳朵了，而且吸取了上一個紙人亂跑不聽話的教訓，他們特意把這個紙人的腿打折了，免得它亂跑！”
“結果這個老太太可倒了霉呦，這個新紙人天天喊腿疼，老太太還得背著它出去治病，花錢不說，給老太太累夠嗆，也不知道是誰照顧誰了。”
“老太太更生氣了，又托夢跟子女抱怨。子女立馬又給她燒了一對童男童女下來，結果這對童男童女天天談戀愛，不干活，白養兩個閑紙人，給老太太都整自閉了！”
“所以童男童女就算了，你們自己留著吧，到時候我賺錢了自己在陰間雇鬼。”
謝揚沒想到還能有這么離譜的事，他爺爺死的時候他怕爺爺年紀大了沒人照顧，燒了兩對兒童男童女過去呢！
也不知道它們有沒有好好照顧爺爺，還是花著爺爺的錢摸魚談戀愛呢？
“現在陰間那邊雇保姆、看護之類的是什么價格？”謝揚預備下次去給爺爺上墳的時候多燒點紙錢，讓爺爺自己在下面雇一個。
起了這個話頭，鬼差大吐苦水，“你別看現在陰間鬼那么多，不缺勞動力，但是鬼力的價可高著呢！”
“三千塊，你能請到一個會開車的本科畢業生去當會計、當律師、當白領，但是請不到一個沒有學歷的農村婦女來當保姆！”
“我家八個老鬼，十一個孩子，我媳婦一個鬼根本照顧不過來！想請個鬼幫忙吧，嘿！它們要的工資比我一個月掙的錢都多！”
謝揚點點頭，“看來陰間的情況跟這邊是一樣的。那你們那邊請的鬼，干活都怎么樣，值這個價嗎？”
鬼差接著吐槽，“哎呀，這個市場是良莠不齊啊，能不能請到有責任心的鬼純粹靠運氣，運氣好的話能請到個好鬼，運氣不好那就慘了，沒準花的錢又多，鬼又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
“最可恨的是那種沒有責任心的，新聞還報道過，有的鬼給人家當育兒嫂，讓小鬼嬰舔它腳趾頭呢！還有照顧老鬼的鬼，讓老鬼吃粑粑！”
周亦摸著下巴，“我問一個問題啊，陰間有沒有能雇f傭的地方？”
鬼差搖搖頭，“沒有，陰間都是一個制度，不像陽間，還有地方可以雇f傭。”
周亦右手握拳，左手成掌，雙手一擊，“那你賺錢的路子不就來了嗎？”
“你可以開一家家政服務公司，模仿f傭的制度，提升家政行業的規范度，只要做出名聲，不愁沒有客源賺不到錢！”
鬼差隱隱覺得這是個好點子，但是它不知道具體怎么操作，“展開講講！”
周亦手把手地喂飯，“首先，你必須做好目標客戶定位，這個模式想成，就得做高端線。你要給服務鬼員開出比市場價高40%以上的工資，吸引它們到你的公司來。”
“其次，你要把客戶滿意度作為最重要的考核項，甚至可以讓上一任雇主給服務鬼員寫考核表、推薦信之類的，如果服務鬼員做得不好，就立刻開除，要保證留下來的鬼都是能讓客戶滿意的。”
“這樣時間長了，客戶都知道你的家政服務公司很靠譜，為了買個心安，它們也愿意花高于市場價的錢從你這里請服務鬼員。而那些做的好的服務鬼員，為了高工資，也愿意到你的公司來。”
“這樣形成正向循環，你的公司就能蒸蒸日上，越來越好了！”
鬼差拍手叫好，“就干這個！你們給我燒個啟動資金，以后我掙了大錢，等你們下來的時候，我還能好好招待招待你們呢！”
謝揚和姜玉寶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謝謝你啊！”
“不過你好好干。”謝揚拍了拍鬼差的肩膀，“做得好的話，我給你介紹個客戶，我爺爺現在在下面呢，我想找個鬼照顧他！”
“沒問題！”鬼差滿口答應，“到時候肯定給老爺子伺候得明明白白的！”
他們繼續商量了一下，商定了一個數目，謝揚在特殊管理局的工作群里發起了群收款，讓所有當事人平攤。
一場由手欠差點引發的血案最終被圓滿化解。
謝揚親自帶著周亦去人事那里辦理了入職手續，然后激動地握著她的手說道：“我代表特殊管理局全體工作人員歡迎大師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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