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別亂說，我怎么可能派人去動警局的監控設備！”
王寶德簡直難以相信，王小凡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怎么就沒可能？你背后有莫家罩著，莫家手腕通天，要動龍口縣警局的監控設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王小凡有理有據說道。
讓王寶德氣得肺都快要炸了。
以往都是他王寶德給別人潑臟水的，何曾被人如此冤枉過？
“你說我讓人損壞警局的監控設備，你有什么證據？”
王寶德咬牙切齒發出質問。
他以為這樣就能讓王小凡閉嘴。
然而，王小凡不但沒閉嘴，反而還冷笑了出來：
“我確實沒證據證明你損壞監控設備，但是你不也同樣沒證據證明我打傷的你？”
這一個靈魂質問，直接就把王寶德懟得無話可說。
王小凡轉身對秦永泉說：
“秦局長，你作為一個警察局的頭頭，應該很清楚咱們法律講究的是‘疑罪從無’吧？既然你們找不到證據，就別誹謗我打傷了王寶德，如果你們非要按照有罪推論進行，那請不要那么雙標，你們可以懷疑我有罪，那我也可以懷疑你們和王寶德合起伙來故意把監控設備弄壞的。哦，對了，你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你們不是一伙的，而我卻有兩個現場目擊證人，可以證明我沒有打王寶德！”
王小凡微微一笑，給杜若溪和吳正義使了個眼色。
“秦局長，我沒看到小凡打王寶德。”
杜若溪連忙站出來表態。
“秦局長，我也沒看到王神醫打王寶德，我只看到了王寶德自己把自己弄傷的。”
吳正義也站出來為王小凡作證。
這可把秦永泉弄得，當即就郁悶無比，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
“好了，這事就先這樣吧，王小凡，杜若溪，你們走吧，王寶德現在已經自首，而且已經承認了全部罪行，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警方處理就行！”
秦永泉揮了揮手，打發走王小凡和杜若溪。
這種時候他也唯有一筆帶過，不再去追究王小凡打人一事，畢竟王小凡說的太有道理了，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確實不能把王小凡怎樣。
“秦局長英明！小凡，我們走！”
杜若溪連忙拉著王小凡就走。
剛才真的很兇險，稍有差池王小凡可能就會鋃鐺入獄，所以現在得到了秦永泉的允許，杜若溪自然是要趕緊帶王小凡離開。
“秦局長，您不能就這樣放王小凡那犢子走啊，他將我打成了豬頭，你看我這張臉，怎么可能是自己磕碰到的！”
看著王小凡和杜若溪走出審訊室的背影，王寶德很不服氣大喊。
“閉嘴吧你！王小凡能神不知鬼不覺讓監控設備故障，就能神不知鬼不覺讓你變成智障！”
秦永泉訓斥一聲，王寶德這才渾身一顫。
腦袋嗡嗡的，再不敢囂張叫囂。
“正義，你到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要對你說。”
秦永泉不再去理會王寶德，轉身走向局長辦公室。
吳正義跟著過去，剛進到辦公室，秦永泉就一臉和藹客氣對他說：
“正義啊，這次你做得不錯，原本以為圣草堂的倉庫被燒這案子會很棘手，很難破，不曾想你一出手，王寶德竟然就自首了，你真不愧是我們龍口縣警局的破案之王。”
吳正義聽了秦永泉的夸贊，謙虛笑著回應：
“這都是局長您教導有方，我只不過是按照局長您的指示去辦事罷了！想當初我還是個小警員，沒有背景沒有靠山，若不是局長您賞識，我也不可能成為小隊長！”
吳正義將所有功勞都往秦永泉身上推，他雖然算是警局里的一股清流，但是這點禮數還是懂的。
體制內最基本的禮節，不是送禮，也不是奉承，而是工作中所有的成績，那都歸功于上級領導。
如果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認為自己累死累活工作，領導屁事沒干，憑什么功勞都歸他？那你就不適合混體制。
吳正義以為他這樣高情商說話，秦永泉應該會很高興。
甚至給他一些獎勵。
然而，讓他料想不到的是，秦永泉這時笑呵呵說道：
“正義啊，你這就謙虛了！龍口縣警局里誰不知道，你是個拼命三郎，工作上最為認真負責！話說回來，你好像已經有好幾年沒休過假了！這次你立了大功，要不這樣吧，我給你休兩個月的假，讓你好好放松一下！對了，我聽說你妹妹剛剛痊愈不久，你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帶你妹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吳正義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直接就懵逼了。
秦永泉這一招，實屬醉翁之意不在酒，吳正義又豈會不明白？
秦永泉讓他休假是假，打著休假的名義來架空他，才是真正的目的！
等吳正義休完兩個月的假回來，估計他所有的工作都已經被別人接替，到時候他會成為警局里頭一個可有可無的閑人，秦永泉把他調去一些閑置單位，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秦局長，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我想知道為什么？”
吳正義面色變得凝重問道。
他自認為他對得起現在這份工作，別看龍口縣警局有七個支隊那么多，可是很多案子都是由吳正義所在的支隊處理的，其他支隊大多數人都尸位素餐，很少真正為老百姓辦事。
他不明白，為什么他這么努力工作了，秦永泉還要這樣對他？
“既然你都這樣問了，那我就不瞞你說，我知道你工作上很努力，但是你就不應該為了王小凡和杜若溪而去得罪龍河市莫家，我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為你好，讓你休假其實是在變相保護你，希望你不要誤會我的良苦用心，你放心好了，等兩個月之后，風頭過去了，莫家把這事忘了，我還會讓你繼續做小隊長。”
秦永泉苦口婆心說道，一開口就給吳正義畫一張大餅。
很明顯，秦永泉已經選擇了站隊龍河市莫家，吳正義和莫家對著干，他自然是不允許的。
“我知道了，多謝秦局長您這么照顧我，我回頭就去寫請教條。”
吳正義最后唯有苦笑著接受這個事實。
這時候他才明白，有時候努力工作，并不會得到好的回報。
在這一個大染缸里頭，站對隊伍，永遠都比做任何事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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