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逍遙小閑人 > 第五百七十六章 何曾偽裝
    可憐天下父母心,白中南養廢兒子,乃是一心為他,希望有一天,一旦事發,他能因此逃過一劫,留下一命。

    可惜陰差陽錯,他的兒子卻因為太混蛋,在他被抓的第二天就被人敲了悶棍,丟入護城河淹死。

    現代的白一弦魂穿到了他的身上,開始綻放光芒。他們自然也想不到,此白一弦非彼白一弦。

    而不論如何,白中南的目的,始終沒有達到。他養廢兒子,是為了保命,兒子卻因此而死。

    他讓兒子不學無術,是希望皇帝不要注意白一弦,能放過他。可現代白一弦太過耀眼,皇帝還是注意到了他。一切皆是命。

    皇帝搖搖頭,說道:“好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草包。”年紀輕輕,連破多起命案,每每都從別人的陰謀詭計里面安然脫身。

    連破楚國皇子刻意準備的三道難題,并且還拿出一樣東西來反擊,反而讓楚云軒破解不開,下不來臺。

    這樣的人,若是廢物草包,那他的那些兒子,又算得上什么?

    這樣的人,若是有了皇室的身份,必然是最大的威脅。

    若白一弦真的是個廢物草包,皇帝真的不介意放過他,甚至,還可以讓慕容楚在登基之后,認他回歸皇室,給慕容楚留下一個親厚兄弟的好名聲。

    可惜,白一弦太優秀,太耀眼,這讓他,如何能留下他?

    縱然白一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若是有一天,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以他的聰明才智,說不定很有可能顛覆燕朝,自己登基為皇。

    他絕對不能給慕容楚留下這樣的一個隱患,不能給燕朝留下這樣的隱患。

    只是現在,還不是殺他的好時機。

    慕容楚是他屬意的太子人選,只是因為比幾個兄長晚出生那么多年,輸在太年輕上,所以勢力比自己的兄長要弱。

    即使自己一意孤行,執意要封慕容楚為太子,將來登基為皇。可一個勢力弱小的皇帝,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到時候,不僅慕容楚的皇位坐不安穩,整個燕朝的隱患也非常大。

    雖然他現在也在幫助慕容楚,可很多事,身為皇帝,他也要有所顧忌,不能做的太明顯。

    既然白一弦智計無雙,又和慕容楚交好。所以,他想讓白一弦,輔佐慕容楚,幫他壯大勢力。

    而他自己,則在后面推波助瀾。如此一來,說不定會有奇效。

    在白一弦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為了日后的飛黃騰達,他一定會全力輔佐慕容楚。

    退一步來說,就算白一弦輔佐慕容楚的效果不大,那他也沒有什么損失。

    反正,白一弦的命,是牢牢的掌控在他的手中的。在他駕崩之前,他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燕皇如今,就是這么想的,左右都是他得利,白一弦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那他就暫時留著他,發揮他的聰明才智和作用。

    白中南說道:“怎么,堂堂皇帝,就這么點心胸,連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都不肯放過嗎?”

    皇帝說道:“朕若是不想放過他,他早死了。你大概還不知道,白一弦,現 一弦,現在是京兆府尹。”

    白中南的臉色第一次變了,他騰的站起:“什么?你讓他進入官場做了官?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帝沒說話,白中南又坐了下來,說道:“你也說了他是草包,讓這么一個人當京兆府尹,你就不怕京城大亂嗎?”

    皇帝說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朕。朕相信,你確實沒對白一弦說過他的身份。

    所以,白一弦如今為了救你,開始卸去廢物草包的偽裝,開始展露鋒芒了。

    若我猜的不錯,一定是你讓他在人前表現的如同草包一般吧?可如今,他想要建功立業,累積功勛來救你。

    朕感念其一片孝心,又豈能不給他這個機會?”

    白中南皺皺眉,有些不知道皇帝在說什么。他的兒子,他能不清楚嗎?

    他從小看著白一弦長大,就如他所說的兩點原因一般,覺得自己欠他良多,所以對他確實溺愛了些。

    加之他年幼,有時候犯錯也沒忍心斥責。等到白一弦大了,又結交了一批狐朋狗友,學會吃喝嫖賭。

    等他發覺苗頭不對的時候,卻也已經晚了。

    好習慣不容易養成,但壞習慣卻很容易,一些毛病沾上了之后,就不容易改變了。所以白一弦到底如何,他最是清楚不過。

    白一弦確實是真真正正的不學無術,什么都不懂,何曾有什么偽裝?

    可身為一個皇帝,是不可能說謊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皇帝為了殺他,有意這么做?

    可皇帝想殺人,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哪里需要這么麻煩呢?

    白中南覺得有哪里不對,卻又想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情況。

    而退一步來說,就算他知道皇帝對白一弦起了殺心,如今的他,也無力阻止。

    他了解皇帝,一旦做了決定,便不會更改。就算他跪地求情,也不會改變他的任何決定。他心中就算再焦急也是無用。

    白中南沒有說話,心中不斷想著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一弦到底做了什么,才讓皇帝如此認為他以前是在偽裝。

    皇帝并未解釋太多,而是說道:“朕等著看,看他能建立怎樣的功勛。”

    說完之后,他便站起身來,今天折騰這么久,又說了這么多話,回憶了那么多以前的事,不僅身體疲累,連精神都很是疲憊。

    皇帝向著門外走去,白中南也沒有出聲,更沒有行禮,就坐在那里,看著他走了出去。

    嚴青再次將門鎖上,曹德躬身道:“皇上,我們?”

    皇帝說道:“罷了,回宮吧。”

    “是。”

    就如來時那般,皇帝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的回了宮。

    雖然疲累,但他卻并未直接回到寢宮,而是再次來到了御書房,從桌上的畫筒之中取出一幅畫,看了半晌。

    真以為以前白一弦還是草包的時候,他放過白一弦,是覺得他沒有威脅,所以才不想殺他嗎?

    若不是因為那個原因,自己又豈會那么容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