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逍遙小閑人 > 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格局小了
    德布泰的懷中,如今也躺著一張他親筆書寫,并親自簽字畫押的協議,同樣的保證,在他成為可汗之后,他在位期間,對燕朝稱臣納貢,并保證永不進犯。

    除此之外,他還答應,事成之后,會給白一弦回棘的爵位和封地,以及牛、羊、馬匹、奴隸若干。

    德布泰認為,簽的協議,是對燕朝有利的。

    而白一弦私下要的那些條件,是對他自己有利的。沒有人會只為國家謀福利,而不為自己謀利益。

    白一弦要了這些牛羊,才證明,他是真心實意的要幫助自己的。

    至于白一弦會不會騙他,德布泰覺得,白一弦若不想幫助他,完全可以對他置之不理,根本沒必要假意答應要幫助他。

    這對白一弦,又沒有什么好處。

    更何況,他的底牌是什么,并未告訴白一弦。

    白一弦也沒有問。

    如此一來,也不存在白一弦會泄露自己的秘密。

    所以,他也騙不了自己什么。

    說起來,白一弦的主要作用,就是在適當的時機,在眾人面前開口,表達他,以及燕朝,對德布泰的支持就可以了。

    由此可見,德布泰與白一弦一比,還是太單純了一些。

    他覺得,白一弦連他的底牌都沒問,而且也根本沒有騙他的必要。

    可萬萬也想不到,白一弦竟然是想要將他們兄弟四人全都忽悠一遍,讓他們簽署稱臣納貢,永不進犯的協議。

    德布泰也算得上是有心機,有能力,堪稱梟雄的人物了,他心中其實挺欣賞白一弦,卻也沒想到白一弦會如此的無賴,竟然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實際上,德布泰也是掉進了白一弦的陷阱中。

    因為白一弦雖然忽悠他簽署了協議,但同樣的沒有正面告訴德布泰,他一定會幫他。

    德布泰心中就好似落下快大石頭一般,踏實了起來,覺得自己能得到白一弦這樣的人的幫助,這豈不就預示了,自己一定能成功嗎。

    因此,他帶著放松愉悅的心情,很快入眠。

    殊不知,白一弦現在也正在美滋滋的看著那張協議,曲指在上面彈了一下,得意的向著從氈帳的內間走出來的柳天賜展示了一下。

    原來德布泰以為房間里除了他和白一弦,就再無其他人,搞了半天,柳天賜就在白一弦住的氈帳的內間里面。

    柳天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接過那協議看了一下,說道:“這回又讓你立功了,皇帝若是看到這東西,不得激動壞了么。”

    白一弦笑著說道:“還有他激動的呢。”等一下去四份,皇帝得高興成什么樣兒?

    柳天賜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讓德布泰簽這玩意兒,該不會真的打算幫他繼位吧?”

    白一弦說道:“怎么可能。具體是誰,我還沒決定,到時候等我觀察一遍再說。”

    柳天賜晃了晃手中的絹布,說道:“這不都讓他簽寫這東西了,不就代表你要幫他的意思?”

    白一弦笑道:“簽了就代表我要幫他?小了,格局小了。”

    白一弦一邊說,一邊在柳天賜不解的目光之中,取出一個箱子,打開暗鎖,從里面又取 面又取出一份協議,說道:“喏,你先看看這個再說。”

    柳天賜疑惑的接過他手中的東西,打開一看,發現又是一份協議。

    上面的內容都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署名,一張簽著德布泰的大名,一張簽著拜羅的大名。

    “你……”柳天賜顯然有些吃驚,說道:“你居然同時許諾了兩個人……”

    白一弦擺擺手,說道:“nonono,不是兩個,是四個。”

    柳天賜驚訝了,伸著頭就往那盒子里看,一邊看一邊說道:“四個?兄弟四人,你是一個都不想放過?咦?盒子里這不是沒有了么。”

    白一弦笑道:“是啊,一個都不想放過,現在自然還沒有,因為那兩個,還沒來找我呢。

    等他們沉不住氣來找我,我自然會讓他們也各自簽一份。”

    白一弦一邊說,一邊拿回兩份協議,鎖進了箱子里。

    柳天賜說道:“可你答應四個人要幫他們,但最終你卻只能幫一個……到時候那另外三個,你怎么交代?”

    還不待白一弦回答,柳天賜就自語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雖然答應了,但幫不幫全在你,即便你反悔,似乎也沒什么,他們也拿你沒辦法。”

    白一弦將箱子收起來,說道:“我如此信守承諾的人,答應了的事兒,自然要幫。

    只不過……誰說我答應他們了?你剛才在內間,可曾親耳聽到,我說一定會幫他了?”

    “嘶……這……”柳天賜更加驚訝,因為他回想起來,白一弦似乎,好像,確實沒有親口答應要幫助德布泰。

    思來想去,都是一些帶有暗示性的,模棱兩可的話語。

    可德布泰誤會白一弦要幫他了,不止德布泰,就連他在內間,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也下意識的以為白一弦同意了要幫助德布泰。

    可如今被白一弦一提醒,他才發現,白一弦好像真的自始至終沒有親口明確答應。

    都是他們自以為……

    萬萬想不到,居然是這樣……

    柳天賜驚嘆佩服的看著白一弦,問道:“莫非這就是你以前所說的,那所謂的說話的藝術嗎?”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說話不僅有藝術,還有技巧。你可學著點吧,以后說不定用得上。”

    柳天賜搖搖頭,說道:“學不來學不來,你的話里,每句話都帶著陷阱,不知不覺就陷進去了,太可怕了。

    我以為,武功是頂厲害的,沒想到這唇槍舌劍,口蜜腹劍,一點不差。”

    白一弦嘆了一口氣,義正言辭的說道:“其實我是很單純的人,我也不想這樣子的啊。可為了國家大義,我也沒有辦法。”

    柳天賜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單純?這說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白一弦搖搖頭,說道:“好了好了,不說了,今天趕了一天路,晚上又騎了那么久的馬,我也累了。

    快些休息吧,明兒早上起來,還得趕路呢。”

    柳天賜也打了個哈欠,說道:“誰說不是呢,連續趕了這么久的路,走的我都有些厭煩了,睡吧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兩人各自去安睡,一夜無話,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