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逍遙小閑人 > 第兩千一百七十五章 太累了
    白一弦想了想,也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我猜應該是及時懸崖勒馬的程度。”

    慕容楚說道:“什么懸崖勒馬的程度?”

    白一弦笑著說道:“往前一步是深淵,往后一步達不到尉無量的崩潰臨界點。

    嗯,如果已經在深淵中,那干脆就什么都不說了,如果沒有到達深淵前面,那尉無量也不至于那么崩潰,只有在剛剛好的程度,懸崖勒馬,崩潰之下,他才會交代。”

    慕容楚點了點頭,說道:“白兄言之有理呀。”

    他頓了一下,又笑著說道:“其實我本來也打算留下來看一看,見識見識的。

    可惜嚴青他們覺得我是太子,身份尊貴,不能看這種污穢的事情,所以堅持讓我離開。

    而我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也不好說什么,只好離開了。”

    白一弦聽到慕容楚如此坦白,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是男人哪個不想見識見識?”

    慕容楚也笑了起來,因為他發現只有在白一弦的面前的時候,他才會如此放松,才能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心里的真話來。

    像是剛才那些話,如果對別人說的話,那些迂腐之人必然會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覺得慕容楚身為太子,怎可有如此骯臟齷齪的思想,肯定還會把他比作歷史上的那些昏君即將亡國的那一種。

    說不定他們還會向父皇來彈劾自己。

    哪像白兄這種妙人,沒有那么酸腐,還能跟自己坦誠相待,討論這些事情。

    他也是一個正常的人,平日里,整日端著自己不能絲毫放松,也不能有絲毫的行差踏錯,不然就會被人覺得自己品行不端。

    可是一直端著也會累的。

    想放松的時候,還是希望能有一個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以讓自己毫無顧忌的放松一下。

    而白兄正是這個人。

    慕容楚微微嘆了一口氣,父皇為什么就是容不下白兄呢?

    他自己一輩子沒有任何友情,為什么也要剝奪自己的感情?

    當真是帝王必須無情嗎?

    父皇根本就不了解白兄,白兄對皇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興趣,或者可以說,他就算有興趣,但他更看重的是情誼。

    白兄把情義看的比什么都重,這樣的人,他是不會背叛自己,造自己的反的。

    退一步來說,慕容楚甚至覺得,這個皇位白一弦若是想要的話,哪怕就算讓給他,自己做個王爺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慕容楚突然被自己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他以前和白一弦處于危難之中,白一弦冒死救了他性命的時候,他是曾經說過,皇位只要你肯要,那么我就給,這樣的話。

    但那時候更像是一種被環境襯托和心情感動之下,沖動才說出來的話。

    而現如今,自己居然也能毫無芥蒂的想著白一弦想要讓給他也無妨,這樣的想法。

    慕容楚突然就明白,父皇為什么容不下白一弦了。

    哪一個皇帝能允許自己的太子有這樣的想法?

    誰要是讓自己的太子有了這樣的想法,那皇帝不砍了誰才怪了?

    慕容楚自嘲一笑,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東宮的門口,兩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慕容楚的書房,小六自覺的站在了外面警戒。

    直到兩人坐下來,慕容楚還是有些默然,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回了東宮,已經坐了下來。

    p;  他的心思并不在這里。

    白一弦就在一邊,安靜的坐著等著,也沒有出言打擾。

    直到慕容楚自己回過神來,白一弦才輕聲問道:“葉兄似乎有心事,是還在擔心皇上的身體嗎?”

    慕容楚搖搖頭,坦率地說道:“父皇的身體已經那樣了,我縱然心中擔心,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白一弦奇怪的問道:“那我見葉兄似乎滿腹心事,又是為何?難道是在政務上出現了問題?還是感情上又出問題了?”

    慕容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別的事情他都很可以很坦率的跟白一弦說出來。

    哪怕那件事在別人看來會影響他的名聲和形象,但慕容楚就是知道白一弦和別人不一樣。

    他可以陪著自己說,陪著自己想,陪著自己瘋,陪著自己鬧,而不會對自己有任何不好的看法。

    而唯有這件事情,他真的無法坦率的跟白一弦說出來。

    他該怎么說呢?說自己的父親想要殺死他?

    慕容楚說道:“白兄最近怎么樣?

    哦,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覺得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好好的說說話,聊聊天了。

    以前的時候,還時常聚一下,喝點酒。

    如今多事之秋,我越發的忙碌,已經許久都沒有放松過了。”

    白一弦說道:“皇上身體越來越差勁,太子全面監國,這一國的政務,都壓在了太子身上,太子自然忙碌了些。

    太子想喝酒還不簡單?

    今晚上便是個機會。

    皇上的蠱毒解了,可以適當的慶祝一番,相信誰也不能說什么。”

    慕容楚笑了笑,說道:“是啊,想喝酒,其實也很簡單。

    但限制終究是多。

    比方父皇中蠱昏迷那幾天,就半天酒都沾不得。

    否則被人傳出去,又是個麻煩事,甚至會覺得我不將父皇的病情放在心上。

    當這個太子,也著實太累了些。”

    白一弦笑道:“瞧你說的,這個太子之位,別人想要,爭破了頭都得不到的。

    葉兄這還嫌棄起來了。”

    慕容楚說道:“別人爭破了頭皮都得不到?

    那白兄你想不想得到呢?”

    白一弦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我可不要。

    每天處理不完的政務,煩也煩死我。

    我還是當我這個逍遙郡王,每天自由自在的最好了。”

    慕容楚說道:“你看,白兄還說別人為了這個位置爭破了頭,結果給你,你又不要。

    白兄這么聰明的人,都不想要這個位置。

    可見這個太子之位,不是個什么好活兒。”

    白一弦笑了起來,說道:“確實不是什么好活,但誰讓葉兄是皇室子弟呢。

    當然要擔負起應盡的責任才是。

    更何況,你現在才是太子,還沒登基,怎的就發起感慨,厭煩起來了?

    那日后登基了還了得?”

    慕容楚說道:“其實我很向往,白兄跟我說的,四處環游的生活。”

    白一弦說道:“那你努力,現在多生幾個孩子。

    等到二十年后,你就禪讓位置,到時候就能四處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