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碼頭上，碼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多了好幾艘救生用的橡皮艇。
李軒跟那個同落水漁民剛剛上岸，那漁民就立即朝著一艘救生艇跑去，他一邊朝海邊推著救生艇，一邊朝李軒喊道：“后生，快，過來幫忙，一會我來劃船，你在海面上找落水的人。”
李軒沒有拒絕，直接就走了過去，彎腰跟那個漁民一塊推了起來。
很快，剛從海里上來的兩人，就又劃著橡皮艇到了海里面。
這個時候，風小了不少，畢竟至少臺風過后的陣風。
但浪卻沒有小上很多，可能是海水正在漲潮，那浪雖然不大，但卻是一浪又一浪，橡皮艇在海里劃得很是吃力。
那壯碩漁民一邊劃著船，一邊朝李軒問道，“后生，你是跑船的，還是捕魚的？”
跑船的，一般是只貨船，或者客船。
李軒回答道：“我是干捕撈的。”
兩人在海面上，一時半會也沒見到落水的人，干脆就在海面上聊了起來，那壯碩漁民道：“我也是干捕撈的，你是跑近海還是遠海？”
“遠洋。”李軒答道。
那壯碩漁民有些意外的打量了李軒一番，“這么年輕就跑遠洋了？這可是個苦差事。”
“誰說不是呢？”李軒苦笑著搖搖頭。
在外人看來，漁民群體光鮮亮麗。
實則漁民其實是一群很特殊的弱勢群體，長期以來外界對漁民都有一種偏見，普遍認為漁民收入非常高，從事著的是一項暴利行業。
有些人甚至還認為漁民捕撈著海洋公共資源的海產品，幾乎沒有什么成本。
實際上只要是對這行稍有接觸，就能發現，其實漁民辛苦非常，一直面臨著非常復雜的外部環境。
而且近些年來，漁業資源的枯竭非常嚴重。
從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因為過度捕魚，全世界就有超過四分之一的漁業已經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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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估計，全球百分之九十的大型魚類已在海洋絕跡。
其中包括許多吞拿魚、鯊魚、大比目魚、石斑和其他生態系統頂端的捕食者。
失去它們，海洋也將失去維持生態平衡的好幫手，漁民也將失去收入來源。
在大約三十年前，大黃魚是還是我們國人餐桌上最普通不過的一道菜。
可由于過度捕撈，野生大黃魚已經瀕臨滅絕，只能通過人工養殖大黃魚就支撐起食客對這一美味的需求。
這幾年，漁業資源的瀕臨枯竭，使得漁民的討海生活更加艱難。
刨除掉收入艱難不談。
漁民同時還是最高危職業之一。
艱辛風險的任務情況讓漁民成了世界上最有風險的職業之一。
據統計，漁民的傷亡率是一切普通職業平均水平的五十倍。
漁民每次出海幾乎都是在冒著生命危險在進行作業。
特別是像李軒這樣跑遠洋的，在作業時遠離陸地。
李軒的是這種遠洋漁船還好，有近海漁船在流動性的海域和變化莫測的海域，遇到惡劣氣侯的影響，風浪的襲擊，隨時能讓漁民的生產作業產生生命危險。
除了風浪危險外，在捕撈作業中時常也會出現人為風險。
而且這種人為危險是不能忽視的，大部分漁具漁網都帶有潛在的人身安全危險，人員稍微操作不當，就會發生慘桉。
李軒之所以在每次撒網的時候，都嚴格要求陳斌必須安排好所有船員在甲板上做好準備，隨時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就是這個原因。
而且海上救援不比陸地，時間非常的緊迫，受傷了，生病了，都是很難得到有效醫治的。
茫茫大海生死一線，暴風巨浪下，任何危險都是十分風險的。
李軒出海這么多次，雖然次次都是有驚無險，但卻總有聽到其它船只有人葬身大海的可怕消息。
那個壯碩漁民看著李軒，問道：“跑遠洋收益好嗎？”
李軒剛想點頭，事到臨頭卻搖頭道：“只能夠說是一般般。”
倒不是李軒故意藏著掖著，怕這壯碩漁民也跟著去跑遠洋。
而是李軒知道，現在跑遠洋收益確實不怎么樣，若是沒有章魚分身，他甚至連養活那艘遠洋漁船都困難，沒必要把人往溝里帶。
目前，不管是遠洋捕撈還是近海捕撈，市場收益都是越來越低。
當然，跑遠洋的，收益肯定是要打過跑近海的，這沒任何毛病。
據統計，全世界共有至少三百五十萬艘漁船。
其中巨型工業漁船的數量大約在兩萬艘的樣子。
就這兩萬多艘大型遠洋漁船，每年竟捕獲的漁獲，解決全球每年魚獲的百分之六十。
正因為這種趨勢，所以現在近海越來越沒人問津，遠洋越來越被人看好。
但遠洋漁船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根本就不是一般漁民所能夠負擔得起的。
目前，造一艘遠洋漁船少則幾百萬，正常都要上千萬，更好的漁船，技術含量更高的，還要更多的錢。
這似乎就讓漁民這個行業陷入了一個死循壞中，只有更好的漁船才能獲得更好的收益，但更好的漁船價格就更貴，馬太效應太嚴重了。
在部分人群重金投入的碾壓下，大部分漁民的經濟收益都只夠勉強度日。
漁民出海的收益風險越來越大，豐年的時候往往會因為海產品多了，受市場供求關系影響，海產品的價格會一路暴跌。
而一旦漁民捕到海鮮少的話就更慘了，賺的錢還不夠成本的。
現在跑海洋干捕撈的漁民掙錢是越來越難了。
經濟收益高的魚越來越少見，人力成本越來越昂貴，有時候出海一趟甚至虧本，直接導致部分漁民選擇放棄出海，改行做其他謀生。
而且近海漁船的話，影響漁民收入的客觀因素非常眾多。
首先就是禁漁期的時間長，開漁的時候往往趕上臺風頻頻來襲。
全球的氣候變化導致魚群減少等種種客觀因素都影響著漁業的發展，這一切都讓很大的一部分漁民坐立難安。
那李軒來說，在沒有章魚分身之前，李軒其實也是出過海的，但收益一直都非常慘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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