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郁詞看了一眼外面對自己“嚴加看管”的人忍不住笑了一聲,眼睛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后,慢悠悠的喝了杯水。
很快的,時針準時抵達晚上九點。
例行檢查的醫生推門進來,郁詞挑了一下眉頭。
半個小時后,戴著口罩和眼鏡的醫生從病房中出來,門口的人往里面看了看,發現郁詞和往常一樣已經躺在床上睡覺后,直接把門關上。
而那“醫生”在走過轉角后直接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一邊往前走一邊撥電話,“我出來了,你查到了沒有?”
“容既今天早上搭乘了飛機去香城,一個人。”
郁詞的腳步一頓,“時渺呢?”
“目前沒有消息,應該是還在藤城。”
他的眉頭頓時皺起,“容既去香城做什么?”
“溫戰云出事了,據說是腦溢血,但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香城那邊形勢也是一片混亂。”
“知道了,你先幫我弄一張去藤城的機票。”
說話間郁詞已經進入了電梯,在發現里面有人后,他立即將頭低下,一邊將鼻子上的口罩拉高。
掛了電話后,他就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看。
但在電梯即將抵達一層時,旁邊的人卻突然按了緊急停止的按鈕!
郁詞的臉色頓時變了,猛地轉過頭。
對方正笑盈盈的看著他,棕色的瞳孔中清晰的映出了郁詞的樣子。
“慕詞。”男人笑著說道,“這么多天總算有機會跟你說說話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程放,我是……薛渡的兒子。”
……
時渺是在第三天才在新聞上看見了香城的消息。
溫戰云入院,容既和溫橋一同去看望他的時候被記者拍了個正著,而面對記者詢問溫橋也大方承認了她和容既的關系。
電視機的聲音不小,助理將午餐送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這一幕,看向時渺的眼神中不免帶了幾分小心翼翼還有……同情。
時渺知道他在同情什么,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只開始低頭吃東西。
“郁小姐,您該給容總打電話了。”
助理小聲的提醒了她一句。
時渺這才想起這件事——容既走的時候說了,一天要給他打兩通電話。
用他助理的手機。
此時助理也將電話撥通了,恭敬的遞給了時渺。
“喂?”容既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帶了幾分嘶啞的。
“是我。”她低聲說道。
“嗯。”
“我剛吃過東西了,早上的液已經輸完,現在正準備午休。”
時渺就好像匯報工作一樣將事情一件件的說給他聽,說的話和前一天沒有任何的不同。
而他的回答也一樣,只嗯了一聲。
時渺不說話了,握著手機準備等他說再見。
但下一刻,他卻突然說道,“你看新聞了么?”
時渺伸手將電視關掉,一邊回答,“沒有。”
他不說話了。
時渺正想他是不是覺察到自己說謊了的時候,他又突然說道,“那這幾天你不要看電視了,多休息。”
她松了口氣,“好。”
容既沉默了一下后,叫了她一聲,“郁時渺。”
“怎么?”
“你……算了,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再說,你乖一點,不許亂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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