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經理和工作人員早已列隊在大堂,看見容既入門后,齊刷刷的鞠躬,“世岸酒店全體工作人員恭祝容董容太太新婚快樂,幸福美滿!”
那聲音鏗鏘有力,極其響亮。
容既看了一眼后,朝他們點了點頭。
這次不用他示意,助理已經主動讓人將紅包送上。
雖說紅包里的金額不固定,但每個其實都不低,短短一會兒工夫,已經派了十幾萬出去。
當然,和今天這場婚禮的花費來說,這只是九牛一毛。
電梯內也貼了花,大大的紅色囍字。
容既在看了兩眼后,目光又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這束捧花是他自己一枝一枝選出來的。
除了郁時渺喜歡的梔子花之外,還有加了玫瑰、百合。
他們說,這都是寓意最好的花,象征著愛情堅韌而美麗,有守候一生的含義。
容既喜歡這個含義。
只是此時,他那握著捧花的手卻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心臟也開始狂跳,怎么也控制不住。
電梯抵達。
伴郎和助理都在他身后,但容既卻久久沒動。
直到助理小聲的提醒了他一句。
容既這才抬起眼睛。
——他剛才沒有走神,只是單純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么。
沒錯,一向泰山崩于面前都能不動聲色的他,此刻居然緊張到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在緊張什么?
連容既自己都不知道。
他們早就已經結婚了,連孩子都已經一歲多。
他們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對彼此早已堅定不移。
今天的婚禮,只不過一個昭告天下的儀式罷了。
雖說是盛大了一些,但他又什么場面沒有見過?
這樣的……不能算什么。
但那又怎么能一樣?
這是他的婚禮,他和郁時渺的婚禮。
單單是這一句話,就足以讓容既的心潮澎湃。
閉了一下眼睛后,他也終于抬腳往前。
房門緊閉著。
容既率先上前敲門,“三兒。”
他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嘶啞,卻是溫柔到了極點。
但里面卻遲遲沒有回答。
容既皺起眉頭,正要去擰門把的時候,里面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有人鼓足勇氣說了一句,“要開門,得先給紅包!”
助理立即將紅包從門縫中塞了進去。
但剛放了幾個,里面的人又說道,“不夠!”
“只給紅包又怎么行?還得做俯臥撐!”
“對,每個人都得做,五十個!”
“再將這男德經背下來!”
這些都是幾個女孩這幾天絞盡腦汁想出來的。
對方畢竟是容董,她們自然也不敢玩的太過火,剛才是不敢開口,現在抓著了機會,干脆一咕嚕全部說了出來。
讓她們意外的是,門外的人人居然都按照她們說的做了。
其他幾個伴郎原本跟她們就是相熟的,一群年輕人很快鬧開,氣氛也逐漸熱鬧起來,吵吵嚷嚷了一番后,其中一個伴郎直接逮著機會往里面擠!
“不行不行!你們還不能進來!”
堵在門口的人立即叫了起來,伴郎還想要里面沖的時候,衣領卻被人從背后抓住。
他立即轉過頭。
容既說道,“我進去。”
他的聲音不大,面上也依舊保持著平和,那伴郎身體卻是一凜,隨即想也不想的退開。
里面的伴娘卻直接將門重新關上!
容既倒也不著急,只敲了敲門,“時渺,可以開門了。”
他剛做完俯臥撐,額角上還有些細汗,呼吸也帶了幾分急促。
聽出了他的聲音,里面的人頓時也不敢再鬧了,那扇緊閉的門也終于被打開。
幾個穿著一色禮服的伴娘正站在門口,或大膽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
容既朝她們點了點頭后,抬腳往前。
但兩步后,他的腳步又生生停了下來。
——時渺就坐在床上。
白色的婚紗平鋪在床上,長發挽起,嘴角向上揚著,一雙眼睛亮如星辰。
溫柔而又魅惑。
容既甚至可以從她的眼底里看見自己的模樣。
他慢慢地笑了起來,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又開始控制不住的加速,一下又一下,帶動著他的肌肉,讓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是她。
是郁時渺。
她是他的新娘。
是他藏在懷中不愿意給人窺見的月亮,是讓他心甘情愿奉獻出自己靈魂的塞壬。
容既看著她,他就那樣一步步的朝他走了過去。
然后,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遞上了手中的捧花。
他似乎應該說些什么,但在談判桌上一向巧舌如簧的他,此時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只愣愣的看著她,在她朝自己伸出手的時候,他更是不自覺的握住了她的,再低頭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他的嘴唇炙熱。
隨同一起的,還有他的眼眶。
淚水這東西對容既來說是陌生的。
五歲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哭過。
那東西的滋味是什么樣,他早已忘記,甚至嗤之以鼻。
但此刻,容既低著頭吻著時渺的手背,卻清楚的感覺到有液體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時渺似乎顫了一下。
然后,她叫他,“容既。”
他應了一聲,抬起頭。
時渺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一些,看著他。
容既慢慢地笑了起來,“三兒,我來了。”
笑意從他的嘴角蔓延到了眼中,猶如夏花燦爛。
時渺也笑了起來,然后抬手,輕輕的劃過他的臉頰。
——上面沒有任何的痕跡。
剛才的那一滴淚,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容既又抓住了她的手,然后起身,正要將她抱起來的時候,旁邊的人立即叫了起來,“還沒找鞋子呢!”
事實上,從容既進門開始她們就開始提醒他了,但那兩人好像屏蔽了所有一樣,眼底里只有彼此,連應一聲都沒有。
此時聽見她們的話,容既這才想起周圍還有其他人在。
其他伴郎都已經進來,此時正在房間內幫他找著。
容既在臥室里看了一圈后,又看向了時渺,“鞋子在哪兒?”
時渺笑,“你要作弊嗎?”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
——他現在就要帶她回家。
什么婚禮,什么賓客都不重要了。
他現在只想和她在一起。
他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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