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妾的手怎么了?”越書琴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是一雙可以當自己主子的手。你心靈手巧,又沉得住氣。不妨你就認下這兩個妹妹,以后你們互相幫襯,都去當自己的主子。”
“當主子?我們?”
三個女人不禁都聽呆了。
以前是想也不敢想,崔小桃和蘇苓兒是從小為奴為婢,越書琴是滿門獲罪淪為奴婢。過去的這些年,她們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擺脫伺候人的身份!
“記住,女人不要為難女人,就算是以后有錢了,請丫鬟伺候,也不要為難她們。”阮陵又道。
崔小桃的臉一下就紅了。她當了側夫人,覺得自己實在威風,平常也沒少刁難身邊的丫頭。就像是媳婦苦熬多年終成婆,所以也要折騰一下兒媳婦。
“離開的日子你們自己定。但是抓緊一點,早點去當自己的主子。”阮陵笑笑,一一拉了一下她們的手,說道:“好啦,回去歇著。”
“我們是真舍不得王妃。”崔小桃抹了一下眼淚,抽泣道:“活到現在,王妃是第一個這么和我們說話的人。”
“以后會有更多的人這么和你們說話,因為你們是自己的主子了。”阮陵說道。
三個女人互相看了看,眼睛都亮了。
自己當自己的主子,自己開鋪子,自己掙錢,自己養活自己,再找一個心疼自己的漢子……聽上去實在是很不錯哎!
“我們給王妃磕個頭吧。”崔小桃站起來,走到阮陵面前,咚咚地磕了幾個頭。
蘇苓兒和越書琴也趕緊起來,給阮陵磕了三個頭,行了個大禮。
自由身!
誰不想要自由身哪!
從此刻起,她們就是自由身了!
“王妃,您真是個好人。”崔小桃抹著眼淚,哽咽道。
阮陵笑笑,說道:“快去吧。”
三人又福了福身,結伴出去了。
奶娘推著陳璟玥進來了,眼睛都紅通通的。
“她們三個就這樣打發走啦?我打馬吊都沒牌搭子了。”奶娘抱怨道。
“哪能一直耽誤她們的青春。”阮陵端著碗,往嘴里大口扒飯,鼓著腮幫子說道:“奶娘,你家小哥兒真有孝心,你沒白疼他。”
奶娘欣慰地點頭:“是啊,以前覺得他憨實,沒出息。如今一看,倒真是沒白生他。”
“你男人呢?”阮陵好奇地問道。
“別提了,那膽小的,聽說我要被砍頭,當天就嚇得病倒了。”奶娘嘆了口氣,說道。
“若不是小元寶還小,現在也想放你回去。只能多給你家老頭兒一些金子,安慰安慰他了。”阮陵說道。
“不給金子我也不走啊。我可舍不得小公子,我還琢磨著,讓我兒子跟著驍王牽馬呢!王妃,不如你替我說說情?這樣一來,我可以天天看見我兒子,他也能學些本領。”奶娘期待地說道。
“跟著驍王可辛苦哦,再說,你舍得你男人一個人在家里?”阮陵說道。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在家里看好屋,我帶兒子闖蕩闖蕩。好男兒志在四方,我兒子說不定真能闖出個名堂,以后也混個一官半職,我也成主子的娘了。”奶娘說道。
“倒也行。”阮陵沉思了一會,同意了。
奶娘樂了,拍著手往外走:“我去叫他過來給王爺王妃磕頭。”
她爽朗的聲音遠了,阮陵看向了陳璟玥,小聲道:“陳先生,多謝你拖延時間,我們才來得及安排人手。”
“慚愧,屬下也沒拖上幾時,這殘破之軀,也做不了多少。慚愧。”陳璟玥面露愧色,拱了拱拳。
“非常好了。虧了那一場血雨,京中百姓都在傳,我們是冤枉的。”阮陵也朝他拱拳,笑道。
“不值一提。”陳璟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說道:“不過,王妃與王爺要早做打算了。今日王爺在刑場動了刀劍,這是大忌諱。皇帝雖然忌憚他現在的能耐,但心里肯定更加懼怕他。”
“就是讓他怕。”阮陵冷笑。
狗皇帝呆在皇宮里坐享其成,還想奪了安陽驍的南境兵權,鬼都沒他敢作大夢!
“其實,驍王……有帝王之材。”陳璟玥壓低了聲音,但神情無比的凝重。
阮陵沉默了一會,小聲道:“我知道他有此大才,可是我不想。”
等收拾了那些狗東西,她一定要去草原!
“是小人多想了。”陳璟玥想了想,釋然地笑了:“王爺是雄鷹,天涯廣闊,振翅便飛翔。”
……
翌日。
皇帝稱病,早朝取消了。幾日前罰跪的幾名大臣跛著腳,半暈半拖著被太監抬上馬車,各自送回家中。安陽驍因為法場動了兵器的緣故,被禁足在家,朝中上下都在猜測皇帝會如何處置他。
一時間,朝堂上風聲鶴唳,人人自危,都在自我檢討前段日子是否與安陽驍走得太近,擔心被引火燒身。
驍王府,書房。
“圣旨還沒下來,不知道狗皇帝準備怎么對付你。”阮陵站在幾只大錢箱子前面,手里拿著一本帳本,戳禿毛的狼毫在本子上圈圈畫畫,嘴里卻在和安陽驍搭話。
“愛怎么對付就怎么對付。”安陽驍從一堆信件里抬起頭來,看向了阮陵。她記了一上午的帳,金元寶擲得咣咣地響!
“你在做什么?翻騰了一整日了。”他問道。
“把給三位側夫人當遣散費算出來了,按這京中一日最高的工錢算的,不虧待她們。”阮陵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把帳本丟到了桌上。
“你也不用如此委屈……”
安陽驍楞是沒能把話說完,帳本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圖形,長的圓的扁的,圈圈叉叉,就是不知道在記什么。
“這些是什么?”安陽驍不解地問道。
“是我的家當。”阮陵丟掉戳禿了的筆,擰了擰眉:“這筆實在不好寫,才記完一本,它就禿了。”
安陽驍:……
他這可是上好的紫竹狼豪,十兩銀子一支筆,她一個時辰就戳成了這般丑模樣。
“你不會記,我可以幫你。你戳成這樣,你明日還記得自己寫的是什么?”安陽驍無奈地說道。
“暗語不懂嗎?叫姐姐,姐姐教你。”阮陵指一個圈說道:“這個圈代表一百金,叉叉代表一百銀。”
安陽驍看著上頭一長溜、近乎壯觀的圈圈叉叉,陷入了沉默……
“王爺,宮里來人宣旨了!”管家一臉菜色,拎著袍擺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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