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約翰*溫徹斯特
“出來吧，我看見你了。”進入走廊沒多久，羅沖就感應到了角落里廢舊沙發后躲藏的人影，“如果你不出來，我們就開槍了。”
“不、不，我沒有惡意！”一個看起來很是年輕純凈的姑娘從沙發后探出頭，大概是躲在這些燒焦物品中間的原因，她的手上、衣服上甚至臉上都沾了不少灰跡，看起來有幾分楚楚可憐，“我只是和朋友過來探險的——”
“嗯哼。”羅沖垂下了左輪槍口，想起了現代網絡上一個“外國為什么人口少”的沙雕段子，“安娜？”
“沒什么問題，正常人類。”已經看過的安娜緩緩搖頭。
“你叫什么名字？”中間的喬好心問道，“你剛才說，和朋友一起進來的？”
“凱瑟琳——嗯，凱特，我和蓋文一起過來的。”姑娘明顯驚魂未定，“你們剛才說什么‘正常人類’？難道還有什么不正常的嗎？”
“凱特，我也不知道你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為你很快就能看到了。”喬微笑著將她扶起來，然后一句話讓她臉色猛變。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凱特傻傻問道。
“安娜，能問出來那個秘密手術室的位置嗎？”羅沖轉頭問道。
“地下室，137號房間，有一個隱秘的房門，需要砸開才行。”安娜再次閉上眼睛，片刻后就開口說道。
“你們......”凱特傻傻問道，“在和誰說話？”
“嗯哼，讓你看看另一個世界的樣子。”安娜笑著從口袋里取出一只小鏡子，稍一調整就把凱特叫道身邊，只見鏡子里原本黑漆漆、空無一物的影像中，突然多出一個頭發燒焦大半、臉上滿是燒傷、衣服也大面積燒壞的身影，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直直看著剛剛把腦袋轉向鏡子的凱特！
“啊——”誰也沒想到，尖叫的卻是湊過腦袋的喬，反而是凱特，雖然嚇得猛退幾步撞在了墻上，臉色也無比蒼白，卻依然保持住了基本的穩定。
“我們身邊到處都是這些......”哪怕是被羅沖一把摟住，喬依然傻傻的問道。
“來，不要眨眼睛。”安娜惡趣味的將她和凱特都拉到身邊，把鏡子慢慢轉過一圈，只見整個走廊里到處都是各種靈體，加起來足有十幾個，嚇得兩個正常人類妹子全都臉色慘白。
“安娜！”羅沖沒好氣的奪過小鏡子塞到喬的口袋里，這才向三人說道，“保護好她倆，我們去地下室，你剛才說137房間對吧？”
“砰——”安娜突然抬槍就打，原本空無一物的不遠處門口突然閃出一個花白頭發蓬松、身前穿著滿是血跡圍裙的雞皮臉男性身影，只是身上不斷冒出電弧閃光，很快消散在原地，“對，別忘了砸開暗門。”
“那是——”還沒平靜下來的凱特干脆嚇得癱在了安娜懷里。
“安娜，為什么你每次都能看見這些東西？”喬急切的問道，“那個惡魔梅格的陰影邪神、整個精神病院的靈體，甚至一開始包括梅格在內的附身惡魔，你都能一眼看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安娜苦笑著搖頭，“但我就是能看見。”
“好了，走吧！”羅沖沒法點明安娜的墜落天使身份，只能笑著沒多問，“對了，凱特對吧，你剛才說，是和你的男朋友蓋文一起過來的？他去哪了？”
“我們......被沖散了。”凱特猶豫了一下，只能無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哪里。”
“那可真是......嗯？”正放開精神掃描的羅沖愣了一下，“前面有一處門廳，地上躺著一個年輕人，不知道是不是你男朋友。”
四人快走幾步，很快就看到有人趴在門廳地板上。
“蓋文！”凱特瘋了一般撲過去，抱住青年的腦袋用力晃了幾次，“醒醒，你怎么了？”
“嘿，凱特，你再真沒晃下去，沒事兒也晃出事情了。”喬趕緊沖過來攔住她，這才從口袋里掏出一只亮銀色小壺，一股圣水撒在了青年臉上，“沒事兒，他看起來沒受傷，應該很快就......”
“咳咳！”正好男青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看到眼前的女朋友就迅速爬起來，一把抱住就要往外沖，“凱特，我們必須逃出去，這里到處都是，它們太多了......”
“啪！”凱特憤怒的一巴掌抽在了蓋文臉上，直接把他打得蒙圈，“你說的我們逃出去，就是你自己把我扔在一邊，一個人跑的沒有影子嗎？”
“凱特，我不是——”蓋文趕緊解釋。
“走吧，沿著左邊的樓梯下去，就是地下室了。”羅沖和兩個妹子對望一眼，懶得搭理眼前的鬧劇，“按照編號順序，應該是進入地下后左轉向東走，十來個房間的樣子。”
兩個妹子自然不反對，三人一起轉下了樓梯，原本還在爭吵的凱特和蓋文同樣跟上。
“你們會用槍嗎？”喬突然問道。
“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會......”蓋文立刻不滿的說道。
“我會。”凱特看起來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比一開始嚇懵的小妞不知道好多少，“我父親曾經教過，以前也在靶場打過。”
“這里面裝的是鹽彈。”喬立刻把手中的五發短管兒霰彈槍塞到了凱特手里，“等一下你們不用進房間，留在走廊保護好自己，我們不一定顧得上。”
三人說話間，羅沖已經大步進了137房間，卻不想他剛一進門，鋼制防盜門就猛地關上，將他和其余四人完全隔開！
“嗡——”原本放在墻角的金屬醫療床突然滑出，向著羅沖腿上撞了過來。
“哼！”羅沖冷冷一笑，右腿灌注真氣猛地一腳，將整個醫療床直接踢飛了出去，精神一掃發現了撲過來的斯坦福德*埃里克特主任，立刻側身避開，同時一口氣清空彈輪，將剛剛在空氣中成形的兇靈打的原地消散。
“嘭——”剛剛鎖死的防盜門被一腳踹開，固定在水泥墻的門閂直接連著水泥塊飛了出去，沉重的鋼制防盜門更是“轟”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安娜已經端著霰彈槍沖了進來，“喬納森！”
“我對面的墻角向左兩米，暗門！”羅沖剛才掃描時已經發現了。
“砰！”安娜毫不猶豫的一槍轟出，將看起來很正常的墻面轟出一個大洞，確認后她又沖過去，直接一口氣清空彈藥，在墻上打開了一個一人高的大洞。
“喬納森，小心！”剛進門的喬突然一聲驚呼。
“不用擔心，我會幫助你，讓你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好。”斯坦福德*埃里克特主任的兇靈已經撲到了羅沖身前，雙手猛地抱住了他的腦袋，手掌仿佛是放電一般，企圖完成“改造”。
“不用了，謝謝！”羅沖左手已經拔出短劍，在身前一掃而過，將剛剛成形的兇靈再次攪散，右手趕緊拽出后腰的短管霰彈槍，將一團冰藍色火焰打入了秘密手術室。
與此同時，喬已經心有靈犀的撕開一包食鹽，猛地撒入了剛剛露出的一具尸骸上，隨著火焰升騰，整個房間里開始充斥著一股燒焦味道，讓人有些惡心；而在羅沖身前不足兩米，斯坦福德*埃里克特主任的兇靈再次顯現，卻只能隨著一團火焰，慘叫著完全消散。
“你們.....殺死他了？”抱著霰彈槍進門的凱特傻傻問道，有意思的是，就在她進門的時候，她的男友蓋文卻又退了幾步。
“應該沒問題。”羅沖點了點頭。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這里到處都是......它們。”凱特小聲說道，“是不是也要清理掉。”
“喬納森，這個世界的規矩，就是但凡死了的東西，就應該保持死亡。”安娜輕聲勸道，“我們既然來了，不如一起清理干凈才好，這里經歷的那場暴亂已經過去幾十年，但很多尸骸依然掩埋在各處，我可以試著找到它們。”
“那就做吧。”羅沖和喬對望一眼，齊齊答應下來。
一個多小時后，精神病院門口。
“終于解決了。”羅沖看了三個姑娘身上到處都是的灰跡，忍不住笑了出來——什么？還有一個男的？人家全程畏畏縮縮的躲在最后面，干過的最大工作是幫忙搬運裝鹽的箱子，“好了，各自回家洗個澡，然后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喬納森、安娜、喬，謝謝你們。”凱特高興的說道，“你們讓這個世界減少了邪惡，我知道這座精神病院，幾十年來最少吞噬了上百人，以后不會了。”
“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要問一句，他是你男朋友？”羅沖瞟了一眼蓋文，向凱特問道。
“曾經是。”凱特厭惡的掃了蓋文一眼，轉身將手中的霰彈槍還給喬，“謝謝你，是你讓我看到，女孩子還有另一種活法。”
“你留著吧，女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喬笑著抓住凱特雙手，瞥了一眼蓋文，又看看某人說道，“當然，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也不算什么問題，但前提是這個男人能夠依靠，而不是遇到危險就跑的沒影子，甚至還不如你勇敢。”
“嗯！”凱特用力點點頭，抱著霰彈槍轉身離開。
“凱特——”全程甚至沒膽子說話的蓋文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現在你可以出來了。”目送兩人一直走出街區，羅聰和安娜對望一眼，這才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房間，“這么長時間沒離開，你應該是有事想說吧？再不出來我們就要去找個能洗澡的地方，然后好好睡一覺了。”
他的精神掃描雖然面積很大，但精度沒這么高，或者直接說，他沒有辦法精準判斷目標的身份，只能大致區分有還是沒有，以及他們的強度。
“喬納森，好久不見。”終于，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了房間。
“約翰？”羅沖明顯愣住了，下意識抬起槍，半晌才看向安娜。
“沒有問題。”安娜搖了搖頭。
“你很好，比我想過的最好情況還要好。”看到羅沖慢慢收起了馬格南左輪，約翰才松了口氣走過來，“這兩年我聽說過的最多的名字就是你，喬納森，獵人界的傳奇，這里我發現之后，原本是想讓迪恩還有山姆過來的。”
“他們倆都在找你。”羅沖緩緩說道，“還有，再次感謝你再兩年前長達兩個多月的教導。”
“我現在還不能見他們。”約翰，或者說約翰*溫徹斯特、溫爸面露疲憊的神色，語氣也充滿無奈，“我被盯上了，可我甚至沒辦法確定哪里有人盯著，連電話都不敢打，害怕影響到他們，這次你們解決了精神病院，讓我可以暫時不再聯系他們。”
“約翰，躲避不是辦法。”羅沖無奈說道，“今天白天我們在這條街上碰到的四個惡魔，是追殺你的吧？其中有個女的，自稱叫梅格，是一個上位惡魔，我還聽說你正在追蹤一個黃眼睛的高級惡魔，約翰，我們甚至連最雜魚的底層惡魔都沒辦法直接殺死。”
“看來獵人的圈子確實不大，消息傳的太快了——你的符文銀彈非常不錯，可惜只能重創，還是無法殺死他們。”約翰撇了一眼羅沖腰間的馬格南左輪，“希臘火我也試過了，只能燒毀惡魔附身的皮囊，順便重創它們，但無法阻攔它們逃跑，這樣一來依然無法殺死。”
“那你還敢追蹤黃眼睛惡魔？”羅沖惱火的問道，但他已經猜到了原因。
“我找到了那把柯爾特的消息，只是暫時沒有弄到手里。”約翰的語氣總算有了一絲興奮。
“就是——‘那把’柯爾特？”羅沖覺得還是要確認一下。
“就是那把傳說中可以殺死一切，而且是命中就殺死的‘圣槍柯爾特’。”約翰用力點點頭，“喬納森，我本來不準備見你的，但我也聽說了你上午的事情，普通甚至上位的惡魔對你來說都不算太大問題，我還想過另一件事，如果我們可以讓惡魔無法逃跑......”
“就可以用希臘火徹底燒光它們。”羅沖點了點頭，隨即面露苦笑，“可惜，就算是惡魔陷阱，一樣只能困住他們的皮囊，卻無法阻止他們逃回地獄。”
“再想辦法吧。”約翰無奈搖頭，“喬納森，你的號碼沒換吧？”
“一開始那個從沒換過，你隨時可以聯系我。”羅沖對“圣槍柯爾特”也很有興趣。
“那就好。”約翰松了口氣，“我們以后再聯系——還有，你身邊的姑娘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卻說不清楚，也許你自己能夠找出來。”
“安娜是我的女人，不論她到底有什么秘密，都不會傷害到我。”這點兒自信羅沖還是有的。
“你明白就好。”約翰*溫徹斯特點點頭，“好了，我們再會吧。”
“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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