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被盯上了
次日上午，巴爾的摩警局接待室。
“喬納森探員和......”一個頗有御姐風范、看長相不過三十出頭的美女打量幾眼桌上的證件，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兩人，“哈維爾探員？你們說的案子確實是我負責，而且也確實沒有偵破，但不代表就需要FBI插手進來，因為案子發生在巴爾的摩，屬于市警的業務范圍，不需要勞駕聯邦警方。”
“當然，戴安娜警官，我們并不是要插手這起案子，只是詢問一些信息。”羅沖微笑著解釋，“因為另一件洗衣粉案子牽扯到了這里，你知道的，巴爾的摩作為港口城市，作為貨物中轉站再合適不過了，但查到這里的時候，消息卻斷了。”
“所以，喬納森探員需要我們做些什么？”戴安娜這才微笑著點點頭，示意繼續交流下去。
“根據我們調閱的資料，巴爾的摩近一年來死了十幾個紅燈區的姑娘，全都有洗衣粉使用史，最早的這個克萊爾*貝克爾還有販賣的記錄。”羅沖將一疊對比材料遞過去，“我們懷疑，這是一股龐大的洗衣粉散貨網絡，死的都是......”
“你們怎么會有這么詳細的消息？”戴安娜臉色微變，慢慢翻閱著材料問道，“這些都是機密。”
“戴安娜警官，我們是FBI，查案之前肯定會在總部存檔中調閱信息。”喬妹笑著解釋，“忘了說，我其實主要負責的就是這方面工作，喬納森才是查案的。”
“原來如此。”戴安娜眼神閃爍了幾下，卻沒有繼續追問，翻閱了材料半晌才說道，“很抱歉，喬納森探員，我們這里有的消息，你基本上都有了，除了一件事——在托尼*吉爾斯和凱倫*吉爾斯夫婦死亡現場，我們都找到了打印機中不斷吐出的同一內容打印紙，上面都寫著這一組字母。”
“Dana*Shulps？”喬妹看著戴安娜在一張紙上寫出字母，就跟著慢慢讀了出來，“丹娜*舒普思？這是一個名字嗎？是不是受害人寫出了兇手的名字？”
“我們查過巴爾的摩區域內的所有人員檔案，丹娜這個名字很常見，但沒找到舒普思這個姓氏，雖然確實有近似的，最后卻也沒查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只好放棄了。”戴安娜無奈的聳了聳肩，“也許你們能查出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說，這組字母是在死者家中打印......”羅沖多問了一句。
“反復打印，足足十多張打印紙。”戴安娜點點頭確認。
“感謝您的幫助，戴安娜警官。”眼看再也問不出什么，羅沖和喬妹對望一眼，決定暫時放棄。
“非常抱歉，沒能幫上什么。”戴安娜一臉歉意起身握手，“如果我們有什么更新的消息，一定及時通報你們。”
“如果有什么消息，你可以打這個電話——再會！”羅沖微笑著遞上一張名片。
“再會！”
片刻后，林肯飛行家緩緩離開警局。
“安娜，你那邊有什么好消息嗎？”羅沖在副駕駛位打電話。
“乏善可陳。”安娜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雖然這里還是貼著警方的封條，但因為過去太久，已經看不出多少東西，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確實屬于我們的案子，房子里能夠非常清晰的感覺到黑暗能量殘留，應該是當初留下的。”
“先回來吧，我們見面談。”羅沖無奈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巴爾的摩警局。
“女士，我們并沒有收到FBI協助調查的通報。”一個女警員表情疑惑的進入辦公室，“按照慣例來說，這類事務應該是先由華盛頓發過來一份電子文件，接下來我們就能按程序進行，書面通報可能會有不小的延遲，但是這次......”
“克萊爾*貝克爾的案子，還有這次吉爾斯夫婦的案子，我都沒有上報過華盛頓，自然不可能找到存檔的案情可以調用。”戴安娜一句話讓進門的女警員臉色猛變，“現在我才想起來，他們用的FBI證件已經過時了，去年年底統一換了新版本，今年年初陸續下發，剛看到時我也沒多考慮，回頭想想真的挺有意思。”
“女士，我們要不要立刻......”女警員著急的說道。
“不用了，我不是告訴了他們一個新的線索嗎？反正案子到現在也沒查出什么有用的東西，有人愿意幫忙不是更好？”戴安娜笑著擺擺手，“我還留了以后交流的約定，必要的時候讓他們過來一趟就行，我們只要讓線人注意點兒，盯緊他們的進度就好。”
“女士，這真是太......”女警員露出了笑容，“只是這么大的事情，要不要通知一下皮特長官？”
“我見到他說一聲就可以了。”戴安娜無所謂的說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了，女士。”
當晚，萬豪酒店，巴爾的摩總店客房。
“Dana*Shulps，丹娜*舒普思？”安娜反復打量著紙上寫著的一行字母，考慮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吉爾斯夫婦的案子明顯有超自然因素，如果這是一只怨靈或者復仇惡靈之類造成的，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這些死亡后產生的東西絕大多數沒這么高的智商，他們反復強調的東西，不見得就是對的，也有可能是他們把看到的東西按照自身理解表示出來，實際上根本不是這么回事，我的意思是說，字母應該沒錯，但方向、排列甚至寫法可能都錯了。”
“安娜，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只需要把這些字母重排一遍？”喬妹興奮的說道，“這很簡單.....”
“哪有這么簡單。”安娜瞪了喬妹一眼，邊說邊取出手機撥號，“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可能僅僅是排序，但也可能包括書寫或者閱讀的方向甚至寫法，單純靠人工太慢了，但如果找一個專家，讓他用電腦來操作的話——阿什？”
威斯康辛州，阿什蘭，ROADHOUSE酒吧。
“安娜，你不能每次都讓我干活，卻一點兒好處都不給。”阿什雖然抱怨，但還是老實的迅速敲鍵盤，片刻后就無奈說道，“沒有意義，這些字母反復排列，得出的東西絕大多數都只能說是亂碼，也許你猜錯了。”
“地名呢？”羅沖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這倒是好辦了不少。”阿什總算松了口氣，“只要把所有字母重排，然后對照巴爾的摩各區域、道路或者大街的名稱，綜合對比出一個最接近或者靠譜的——找到了，Ashland，字母有點兒差別不假，但正好能對上一條街的名稱，阿什蘭街，和我們這座城市一個名字。”
“干的漂亮，阿什！”喬的聲音傳出來。
“喬，你們現在巴爾的摩？”正好過來的艾倫好奇問道，“就是你上次問我要案子，說是想工作旅游兩不誤？那里的海灘、游艇和日光浴確實不錯。”
“艾倫，你那里呢？”喬妹笑著問道。
“老樣子，獵人、消息、怪物，以及時不時就傳來有人倒霉的事情。”艾倫無所謂的聳聳肩，“這些日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吸血鬼的活動頻率增加了不少，戈登*沃克比平時忙碌多了，可惜我這邊吸血鬼的案子沒這么多，但也有一件正等著給他。”
“吸血鬼？”羅沖好奇問道，“能說說哪里嗎？”
“蒙大拿州，雷德洛奇，一時半會兒查不清楚，但應該輪不到你頭疼了。”艾倫無所謂的說道，“現在有了準確的地址，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動手？”
“那就不用著急了，我們準備再看看警方的進度。”羅沖笑著說道，“阿什，如果有什么更新的消息......”
“現在就有。”阿什直接打斷了他，“喬納森，你們可能被盯上了，你們當前的定位信息是萬豪酒店，也就是你們的住處對吧？今天警局那邊一共有四次電話撥入酒店，但只有第一次是前臺，剩下的三次都是直接打給經理辦公室，看出什么了嗎？”
“阿什，你是說我們暴露了？”喬妹急忙問道。
“很難說，哪怕你們真的是FBI，巴爾的摩警局方面多了解消息也不算錯，但我覺得保險起見，你們最好小心一些，比如趁機好好逛逛什么的，好歹轉移一下視線。”阿什好心勸道，“阿什蘭街就在內港區，我建議你們到國家水族館逛逛。”
“很近嗎？”安娜好奇問道。
“東普拉特街501號，到阿什蘭街不到兩公里，開車過去用不了幾分鐘。”阿什微笑著說道，“雖然我能直接為你們訂好票，但保險起見，你們最好讓酒店方面幫個忙，反正按照你們定的房間，這項服務是免費的。”
“該死的，阿什，你跟蹤調查我們。”喬妹惱火的吼道。
“萬豪酒店的訂房信息是公開的，雖然不會顯示你們的名字，但我知道喬納森的習慣，他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絕對會追求最好的條件；現在酒店一共只訂出去了三套高檔房，頂樓的總統套房早在五天前就滿了——玩的愉快。”阿什笑著調侃。
“喬，是我讓阿什注意些你們的行蹤。”艾倫及時接下了話頭，“只是關心你們......”
“艾倫，這是我的隱私——”喬妹更加惱火。
“喬——晚安，艾倫。”羅沖及時把喬妹拉到了一邊。
“晚安。”艾倫點了點頭，聽筒里隨即傳出了盲音。
“艾倫，喬納森從鮑比*辛格那里弄到的案子，我們這邊其實也有，為什么不讓我告訴他們？”阿什不解的說道，“到頭來還是需要我來幫忙收集信息，何必呢？”
“我只是想讓他們別這么著急。”艾倫苦笑著搖搖頭，“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阿什，我這樣做的是不是不對？”
“不知道。”阿什聳了聳肩，“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和別人交往，這才把自己關在了這里，至少你比我強多了。”
艾倫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回了酒吧后院。
巴爾的摩警局。
“戴安娜，這么晚了，還有什么事情嗎？”一個很有風范的中年帥氣男子微笑著進入辦公室，“我聽前臺說，今天應該沒什么事情才對，為什么還要加班？不如我定個位置，我們一起去換一換胃口怎么樣？我聽說有一家牛排做的非常棒。”
“皮特，抱歉。”戴安娜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順便把伸頭吻過來的皮特推到一邊，“我今天實在太累了——上午兩個FBI的人過來詢問，又一次提到了我們這邊洗衣粉的案子，我隨后翻閱資料才發現，從去年開始，警局就再也沒有查到過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戴安娜，工作不是一天能干完的，我們都快兩個月沒有一起了。”皮特不滿的說道，“FBI？我怎么不知道......”
“哦，法務科的卡特小姐也很忙嗎？”戴安娜一句話打斷了皮特，讓他尷尬的說不出話，“聽著，我無所謂這些小碧池，但不要讓她們在我的眼前晃悠，皮特，我知道你的心意，也尊重你在警局的地位，但我沒有這么多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事情上，如果你著急，那我只能說抱歉。”
“你——”皮特的眼神不斷變幻，半晌才無奈說道，“戴安娜，也許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戴安娜看了看皮特離開的身影，面露復雜神色，半晌才抓起電話，從桌上名片盒中取出最上面剛剛放進去的一張，對照著號碼開始撥號，但號碼撥完又被她按死了，重新換了另一個號碼。
“凱西，我讓你派人盯著那兩個人，現在有消息嗎？”戴安娜語氣疲憊的問道。
“女士，應該是三個人，還有另外一位姑娘匯合，他們住進了萬豪酒店，看起來非常有錢，因為選擇的是高檔套房。”白天向戴安娜回報的女警員笑著說道，“沒有更進一步的消息，但我們的線人剛剛回報說，那三個人申請了訂票服務。”
“他們要走？”戴安娜眉頭一皺。
“不，是旅行方面，巴爾的摩景點不少。”女警員立刻答道，“所以，酒店方面在對方提出要求后，幫忙定了國家水族館的門票，他們運氣不錯，這段時間正好趕上開放，如果不是工作忙，我其實也想去看看——還有其他一些景區，他們雖然沒有訂票，但都詳細詢問了情況。”
“國家水族館？”戴安娜低頭沉思了片刻才說道，“幫我也訂一張，就定在和他們同一天。”
“女士？”女警員很不解，“你一個人嗎？為什么不多安排幾個幫忙，我的意思是說......”
“明早你直接送到我的公寓。”戴安娜說完就掛了電話，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很快收拾完出門離開。
片刻后，警局大門口，皮特慢慢走出來，望著漸漸遠去的汽車尾燈，表情不斷變幻，臉色最終猛地陰沉下來，轉身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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