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如果沒有十足的底氣和把握,封城這件事不但對他們是麻煩,對淮城城主自身來說,也未必是功勞。

    尤其是在南燕這種內/斗成風的朝堂上。

    大多數官員都是明哲保身的,寧肯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冒著犯錯的風險搶立功勞。

    蕭令月看向戰北寒,眼眸閃了閃:“你有什么打算?”

    “?”

    戰北寒挑眉,故作不解,“本王能有什么打算?靜觀其變罷了。”

    “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嗎?你要是真的能老老實實地靜觀其變,什么也不做,我就跟你姓。”

    蕭令月輕嗤一聲,雙手環胸,滿臉都寫著不信他的話。

    戰北寒薄唇往上微翹,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睨著她。

    “你本來就該跟本王姓。”

    蕭令月:“?”

    戰北寒悠然道:“出嫁隨夫。”

    蕭令月白了他一眼:“我還‘夫死隨子’呢,三從四德都給你安排上?”

    戰北寒不以為意:“你要是想跟兒子姓,本王也不介意。”

    反正兒子隨他姓,都一樣。

    “不許打岔。”

    蕭令月感覺話題都被他帶偏了,沒好氣地道,“少賣關子,你什么時候安排的探子?都打探到駐軍營地里去了,怎么也沒告訴我?”

    “你不是忙著多管閑事嗎?”戰北寒涼涼道,“告訴你做什么。”

    蕭令月:“”

    他怎么就跟江珣過不去了?

    明明他自己也同意跟江珣做的交易不虧,卻還時不時擠兌她一下。

    蕭令月心里直翻白眼,覺得男人心,海底針,難猜的很。

    她也懶得跟戰北寒斗嘴,走過去推推他:“好了,別東拉西扯了,快點說吧。”

    戰北寒拽住她的手腕,重新把人拉到懷里,這才不緊不慢地道:“早就安排了,淮城有駐軍又不是什么秘密。”

    真要說起來,整個淮城最值得警惕的兩個地方,不是官府衙門。

    而是蔣家和駐軍。

    一個是背后有靠山的本地地頭蛇。

    一個是南燕的正規軍。

    戰北寒自己親自探查了蔣府,自然也不會漏下淮城駐軍——要不然,他們身在死士營時,夜一又是怎么帶著龍鱗衛找到駐軍營地的?

    這其中有一半是機緣巧合,另一半則是戰北寒提前派出了人手探查,兩者結合,才有了那一夜的里應外合。

    蕭令月得知后不由感嘆:“你還真是走一步算三步啊,難怪封城之后你一點都不著急,原來是早有安排。”

    戰北寒劍眉微挑:“本王就當你是夸贊了。”

    蕭令月忍俊不禁,又追問道:“這么說,你提前派出去的人手,現在已經混到軍營里了?剛才的情報就是他傳出來的?”

    “嗯。”

    “那能查到有幾個活口嗎?”

    蕭令月想了想,又道,“或者查到駐軍和官府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證據?

    戰北寒眉峰微攏,“營地防得很嚴,本王的人接觸不到俘虜,暫時查不出來。”

    蕭令月又問:“那你打算怎么辦?我之前偷聽淮城官員和武將的談話,最多三天,京城那邊就該反應過來了。”

    到那時,只怕淮城的情況會更復雜,如果他們想做點什么,這幾天無疑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