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屬實沒在許安的思考范圍之內。
也不應該出現在他的思考范圍之內。
他是真的不恨柳清河,而且以前世閱歷的視角來看充其量也就是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她做不到像那些面面俱到的成年人,能給出一個考慮到他人心情又合理的方式。
從來沒有規定一個人必須要接受另外一個人的喜歡,接受另外一個人的討好。
真要是這樣,那那些追求者眾多的女神要成了什么模樣?
更何況柳清河一向的態度也很明確,又不是那種心機女綠茶白蓮的行事風格。
事實如此。
同樣,許安完全也沒理由隨隨便便就接受柳清河這樣后悔回頭的示好,縱使某些話語某些告白的的確確會是打動到他,他也依然是我行我素,當一位自詡純情的“渣男”。
你可以不喜歡我,我一樣也是可以不接受你的喜歡。
這不是賭氣,而是每個人的自由。
可現在這位管家兼職司機地老陳驀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真是讓許安有些猝不及防,以及有一些慌亂。
“陳叔這么幽默,年輕的時候一定也很風趣吧?”許安打了個哈哈,想要轉移話題。
而那雙尚且銳利的雙眼只是盯著許安,就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重生這么久以來,許安還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老人,連那位現在是他的老師的簡教授,也沒有這樣的目光。
兩者的側著有所不同,一位是對人對事,一人是對事對學問對學問……方向不同,但各有千秋。
氣氛稍稍有些沉默。
一老一少各有心事,卻又在那不停地觀望對方,探查彼此身上臉上的細微變化。
喝完各自手中茶杯里的茶水,老陳并不打算繼續為許安添茶,而是依然保持那副優雅端莊的口吻問:
“許安同學,要不跟我走走?”
一時心里也有些亂的許安本想拒絕,卻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
兩人走出房間,沒多久就停了下來。
許安看著因為冬天而有些枯黃的草坪,以及這一塊的顯然是最近才搬來做裝飾用的花花草草,兩眼迷糊不已。
而一邊的老陳似乎早已料到許安會有這樣的表現,只是默默往一處角落里走。
許安不明所以,只能跟上,希望能有個答復。
不管這位老管家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說出那番話,許安也只想要個答案而已。
但這位老管家顯然是有點老氣做派,是那種人有了身份上了年紀就開始喜歡賣關子的類型。
兩人走到一處草坪的拐角,也是一棵只剩下枝杈的老樹下。
老陳指著老樹后頭的一個木箱子,對許安說:“你把這個拿起來看看。”
許安遲疑了下,還是彎腰拿起來了這個木箱子,然后看著里頭顯露出的一個裝著沒開封的貓罐頭的盤子直愣愣發呆。
他怎么想也想不懂,這位老管家搞著出是怎么一個回事。
可老管家的聲音依然在那不輕不淡地說話,“你再看卡在樹上的那個木牌。”
許安皺了皺眉,耐著性子照做,果然是在樹干上找到一個掛著的老舊木牌,上面已經滿是被風雨歲月侵蝕的痕跡。
而在木牌上,歪歪斜斜地刻著一個名字——【小喵喵】,另一面是一直用油性筆畫著的貓貓頭像,以及一個日期。
“這是她以前養的貓?”許安問。
老管家點頭,可嘴上卻說,“不是,咱們再走走,你或許就懂了。”
許安漸漸沒了耐心了,但依然是維持著對老者的尊敬,跟在他身后。
讓許安越來越不解的事,這片還算寬廣的草坪上,不少樹下或者草坪上的木樁子,都有類似的木牌,有貓有狗,還有鳥,甚至還有烏龜昆蟲什么的。
而不管是那些“上供的物品”還是“墓碑”,都像是在緬懷著什么似的。
“這些都是她以前養過小寵物?”許安又問出了這個問題。
老管家這次依然是搖頭,“都是這片小區里頭被人拋棄的流浪貓流浪狗,又或者是在我們庭院樹上筑巢因為風雨掉落的雛鳥……”
“柳董并不允許她養任何的寵物,這條是無人可違反的規定。”
許安還是有些不明白這些,也不明白這老管家說這些話得含義。
而在下一秒,老管家的話語卻讓他有些茅塞頓開,旋即是愣愣出神。
“我想,你肯定因為我家小姐把你給她買的早餐喂附近的流氓貓狗而難過了很久吧……”
老管家的聲音仍在繼續,就像是在講述一個平凡卻暖心的故事。
“我家小姐吧,性格雖然很是古怪,但一直是個好女孩是個乖女孩。”
“從小就愿意用自己的零花錢去買貓糧狗糧去喂這一片的流浪貓狗,任誰看了都是要忍不住抱起她親兩口。”
“可有一次,她抱了只小區里剛出生不久卻在外淋雨的貓咪回房間,然后不小心被柳董發現,就再也沒了這種權利,甚至還被克扣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零花錢,我們也被明令禁止。”
“在這個家,誰也不敢違逆柳董。”
“但唯獨你是個例外……”
話說到了這里,許安就算是豬腦袋,也該是清楚曾今那些事的來龍去脈。
而這還不是結束。
“我家小姐是在是心疼極了這些小貓小狗,卻不敢惹柳董生氣,只能死后為他們安了個家,作了那些木牌以示紀念。”
老管家邊走邊說,然后走到又一棵的大樹下,從木箱里拿出一條圍巾。
“這條圍巾,也是你的吧?”
“那些小貓小狗里,她最喜歡的是一只白色的老邊牧,害怕對方冬天熬不過才把這條圍巾給它系上了。”
“我知道這應該織的,也覺得這樣不合適,也問過我家小姐理由。”
“她是這樣回答的:‘這是我朋友送我的,很珍貴,所以我才想送這個給它……因為我也只能送這個……送其他的,媽媽會發現的……’”
“因為孤獨,所以只能和這些小動物做朋友,然后就是那些的娃娃,又或者是這個別墅庭院里的花花草草。”
老陳的聲音莫名更顯蒼老,說話也像是在那夢囈。
“在真正極盡孤獨的世界里,就算是只嗡嗡作響的蚊子從你耳邊飛過,它在你胳膊上留下的小疙瘩,也是你一生難以忘懷的朱砂痣……”
“而你,作為唯一闖入她世界待了六年的男生……”
“她怎么不可能不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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