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顯示,長相出眾的人比一般人拿到的薪水要高5%,而長相難看的人比一般人獲得的薪水要低9%,兩個人都工作一輩子的話,長得好看的人比長得難看的人平均多賺150萬美金。”
大力用事實數據打破了張偉不切實際的幻想。雖然現實很殘酷,但她認為早日認清生活的真相才是減少潛在傷害的有力途徑。
“哦,怪不得我比張偉有錢。”
呂子喬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恍然大悟,即便經過歲月的摧殘,依稀能看出曾經英俊過的痕跡。他果然是靠臉吃飯的。
“好看不能當飯吃,再好看,也得有本事才行。”
胡一菲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美貌或許起到加成的效果,然而歸根究底一身的本事才是個人立足于社會的基礎。
“一菲,如果讓你重新選擇的話,你是選擇卷福的臉還是選擇曾老師的臉?”
大家都是視覺動物,呂子喬不相信胡一菲能成為例外。
“切,什么破問題。”胡一菲當即不屑道,然而反應更快地反問了一句:“能選抖森嗎?”
“嘖。”呂子喬果斷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沒有哪個人是不在乎臉的。
“雖然好看不能當飯吃,但是多看看好看的臉就是讓人覺得心情愉悅。”
顏控的美嘉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總結出如上觀點。她記得有個詞語是什么來著,好像是秀色可餐,說得就是這個道理。
當在座的眾人幾乎全票默認以貌取人的社會現實時,趙海棠語出驚人,“比起看臉,我更愛看腳。”
眾人不可思議地朝他看去,順帶發出了“咦~”的感嘆詞,詫異地目光仿佛在說: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愛好。
張偉率先脫口而出:“你還有這種癖好?”
“我說的是鞋,鞋是一個人身份地位的象征,知道怎么快速在球場上打敗對手嗎?你只要對著他說,‘嘿,哥們,你腳上那雙aj是假的,而我腳上這雙是限量版。’絕對能瞬間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輕松取得勝利。”
被誤會了本意的趙海棠有些羞惱地反駁道。他們什么眼神,自己有那么變態嗎?
“別臭美,我就不看臉,我喜歡大力,是因為大力的內在。”
不看臉看鞋就很值得驕傲嗎?張偉表示不服,自己更看重內在,明顯要勝過趙海棠一籌。
滿滿的狗糧硬是喂到的嘴邊,眾人齊齊發出噓聲。
“各位,我領到獎金了。”
史嬌下班后發現公寓里沒人,直接奔酒吧而來,然而發現大家果真在這兒。
“老板沒扣你錢,居然還給你發獎金?這是遣散費吧。”趙海棠笑著調侃道。
據他所知,以史嬌犯錯的頻率給店里帶來的經濟損失,她的全部工資都不夠賠的,老板不早點辭了她還給她發獎金,難道是出來做慈善的不成。
“當然不是,我是犯了一些錯,本來以為又要被炒了,結果沒想到老板找我談話,不但沒有辭了我,還預支了我一個月的薪水。”
史嬌眼里滿是驚喜。她的老板,真是一個好人啊。
“為什么?”趙海棠追問道,總不能真是出來做慈善的吧。
“我犯錯的頻率太高,路過的人覺得好玩,排著隊來圍觀我,給店里增加了銷量,老板就發我獎金了。”
趙海棠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一下,他愣愣地看著史嬌,一臉的‘這居然也行’。
“長得好看還真能當飯吃!”張偉驚訝地發出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的才華是越來越沒有用武之地了。
“我拿工資給大家買了禮物,感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
送給胡一菲的是印有曾小賢的臉的抱枕,送給張偉的是法官用的法槌,送給大力的是她們初次相遇時用到的挖掘機,當然,只是模型。送給美嘉和子喬的是電動娃娃,幫助他們提前適應帶娃生活。
雖然收到禮物的人反應不一,但不得不說史嬌確實是用心選了的。
“我的呢?沒有我的嗎?”
看眾人都有了禮物,唯獨自己沒有,趙海棠面上浮現出幾分委屈。
“當然有,這是送你的。看你喜歡唱歌,有了這個掌上ktv,你就可以隨時開唱了。”
史嬌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淺金色的話筒遞給趙海棠,光看其隨意的動作完全猜不到這是史嬌精挑細選了很久的禮物。
“謝謝,我很喜歡。”
趙海棠笑容燦爛地接過話筒,其瘦削而細長的手指覆蓋在話筒上,淺金色的映襯下,白皙的手指仿佛鍍了一層瑩潤的光。
如史嬌所想像的那樣,他的手搭上話筒的時候,一定很好看。
“你沒給自己買嗎?”
如果沒有的話,他也想送她一個禮物,就當是回禮了。畢竟很少有人送禮物送得如此合他心意。
“買了,我買了一雙限量款的aj,看中它好久了,不過一直沒有什么錢買,現在總算是如愿以償了。”
史嬌指了指腳上的鞋,笑得很是滿足。
“哦,aj啊,還是限量款,好像無意戳中某人的心頭好了。”胡一菲的目光在史嬌和趙海棠之間徘徊,其他人也是一副吃到瓜模樣。
“啊?”史嬌不明所以,回以眾人疑惑的目光。
被戳中心頭好的某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在胡一菲他們看戲的目光中,輕咳了兩聲,“咳,鞋子挺好看的。”
“我也覺得。可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之后得吃好長一段時間土了。”
想想之后半個多月節衣縮食的日子,史嬌臉上的笑意不免收了收。哎,財富自由,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夢。
“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消費觀和我們這一代人相差太多了,掙錢如捉鬼,花錢如流水,工資月月光,基本上沒有存款的概念。要是換了我,銀行卡上沒有余額,我得焦慮死。”
張偉孤兒出身,身后沒有任何背景和依托,銀行卡上的數字就是他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的底氣,故而他是眾人中最不能理解像咖喱醬這樣的月光族的消費觀。
“我倒覺得不是消費觀的差異,而是有沒有負擔的問題。我以前也是月光族,但現在結了婚,有了小孩,消費習慣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呂子喬語氣頗有些惆悵,看向美嘉的眉眼里卻滿是幸福。曾經的浪里小白龍已經不再年輕,他游離大海,投入了家庭的懷抱,逐漸從一個浪子轉變為一名丈夫和父親的角色。
“誰不是呢。”
美嘉輕輕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這里孕育了一個小生命,是她和呂子喬愛情的結晶。低頭的一剎那,神態中包含著母親獨有的溫柔。
愛情公寓里最迷糊的姑娘也要當媽媽了,真是讓人不禁感嘆一句時光飛逝。
“你們之前在聊什么呢?我來的時候看你們討論得很熱鬧的樣子。”
感覺氣氛忽然變得‘厚重’起來,史嬌腦子一轉,果斷選擇換了個話題。
“再聊擁有一張好看的臉在當今社會的優勢。”趙海棠回答道。
“哦,這個我可以談,我有切身體會。”
感謝爸媽給的一張好臉,讓她從這個要么靠臉要么靠腦子的社會有了一席之地。史嬌每每找到一個新工作時,都對此深深地感到慶幸。
正當史嬌想要繼續說下去時,本次聚會的邀請者小黑終于姍姍來遲。
“對高顏值人群的偏愛是人的生物本能決定的,漂亮的臉蛋往往和健康高度相關,而健康又和人的生物本能有緊密聯系,但是人的生物本能有缺陷,也不公平,要想克服這種本能帶來的問題,那就需要我的發明了。”
“恭喜各位,你們都是萬里挑一的幸運兒,獲得了免費試用我新發明的機會——顏值平均眼睛。只要帶上它,不管是小鮮肉還是老臘肉,所有人的臉看上去都是一樣的,也就是平均臉,作為一個劃時代的發明,它可以帶你擺脫這個看臉的時代。”
“聽起來……好科幻啊。”史嬌目光灼灼地看向小黑手里的眼鏡,語氣猶疑。
“試試吧,只要戴上,你就會理解這是一項多么偉大的發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普通的凡人無法理解他天才的想法,然而只要眼見為實,他們都會為自己超凡的智慧折服。
帶上眼睛,史嬌仿佛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里所有人都長了一張……類似張偉的臉。
“咖喱醬,什么感覺?”
可能是史嬌的表情太過奇怪,詫異中帶了幾分忍俊不禁,微微抽搐的嘴角洋溢出幾分不可思議,驚訝和驚喜雜糅在一塊兒,勾起了一菲他們的好奇心。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荒誕的世界。”里面有各式各樣的張偉。
“小黑,給我一個眼鏡,我也瞧瞧。”
同樣,呂子喬眼里也變成了各式各樣的張偉,“平均臉……,就是張偉的臉?”
……
驚訝之后,更多的情緒是有趣兒。
當眼前所有人的臉都是張偉的臉,平凡的日常開始變得有新意。
比如,帶著平均顏值眼睛看恐怖電影的時候,史嬌笑得極為歡樂。
但是針對于“臉”,平均顏值眼睛也有解決不了的情況。
“一菲姐,為什么我總是遇見渣男呢?你說是我體質的問題,還是單純的運氣不好?”
之前在酒吧里搭訕了一個帥哥,聊了一段時間天之后她明明覺得他們都對彼此有好感,結果回來就發現對方刪了自己的微信,感情之前都是在騙她。
最關鍵的是,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史嬌對此既苦惱又無力,只能求助公寓里學識淵博的胡一菲,試圖查清緣由。
“我幫你分析一下,你平時都是怎么選擇交往對象的?”
“首先,看臉,選出人群當中長得最帥的那一個。”
當之無愧的花癡本癡,在顏狗的戀愛觀里,沒有什么是比一張帥臉更重要的。
“哦,顏值黨,然后呢?”胡一菲表示可以理解,年輕人嘛,選擇交往對象在乎外貌很常見。
“然后我們就在一起了。”史嬌一臉迷茫。戀愛步驟不是很簡單,還需要然后嗎?
“談戀愛,談戀愛,戀愛是需要談的,你們不交流嗎?”
比她更迷茫的是胡一菲。是她老了,不理解年輕人的戀愛觀?還是只是史嬌的戀愛觀比較小眾?胡一菲選擇相信后者。
“一般都是對方在說話。”史嬌回憶起之前的戀愛,記憶里只有對方的聲音。
“你不回應?”
“我一般只說三句話:你好厲害、我不懂誒、我又學到了好多,然后對方就會很開心。”
史嬌眉目間有些許的得意,她是真的為自己想出如此方便交流的方式而驕傲。尋常人誰能想到這樣的招牌三句?
胡一菲沉默了,心口處似乎有點梗塞的趨勢。她緩了緩,咽下即將脫口而出的說教,平靜地陳述事實:“這種只看臉不交流的戀愛方式很危險,杜絕渣男第一步,不要被那些漂亮的皮囊所迷惑。”
“可是我一看到帥哥就星星眼,根本控制不住,花癡大概是我與生俱來的天賦。”
“我們不是有顏值平均眼睛嗎?帶上它,對著張偉的臉,你總不會犯花癡了吧。”
“不看帥哥,還能干什么?”談戀愛的目的不就是能夠正大光明合情合理地看帥哥嗎?
“提問吶。主動出擊了解對方,過濾渣男,還有,不準用你那個招牌三連句。”否則會暴露智商事實。
“我雖然姓史,但我腦子不好使,這太難了。”
不同的人,如果沒有固定句式,很難交流的呀。
“不難,你就跟男生們聊聊你的興趣愛好、人生追求,還有理想,反正能夠促進雙方了解就行。”
“我的愛好是吃,追求是吃更多,理想是吃飽了躺著。”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起來。
不是自我貶低,史嬌真心不認為有人會欣賞這樣的愛好及追求。
“看來最適合你的男朋友是樹袋熊。這樣吧,明天晚上酒吧有一個小動物主題派對,你呢,戴上眼鏡,不看臉找男朋友,我陪你去,幫你把把關。”
“真的?”史嬌興奮道。
胡一菲點點頭,“嗯。”
“謝謝一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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