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到像是處于一場夢境中,一場她為自己編織的,用于短暫逃脫痛苦的美夢。

    “慕慕......”

    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耳邊的男聲熟悉低沉,壓抑著滔天的怒氣,以至于聲音不穩。

    她終于意識到眼前的人是真實出現,并不是她痛苦至極時為自己分裂出的一場臆夢。

    顫顫巍巍睜開眼,看到眼前一身勁裝的男人,輪廓深邃熟悉的眉眼,她眼里的恐懼和抵觸無法掩飾,拼命往后退。

    “不......別過來,不要碰我!”

    這幅模樣,讓秦雋臉色僵住,眼底的暗色更濃,身上寒氣四溢。

    該死!

    他不再試圖伸手,半蹲在她面前,聲音壓抑自責,又小心翼翼。

    “慕慕,是我,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她現在一身的傷,嘴角的淤青,破爛的衣物,雙目無神。

    秦雋不敢碰她,更不敢在這時候刺激她。

    可江慕慕對于他的話毫無反應,她抱著膝蓋,將頭緊緊埋在膝蓋彎,小聲啜泣,瘦弱肩膀不自覺顫抖。

    秦雋眼底的悲意更濃,黑瞳如墨。

    他半跪著,這個姿勢讓他腿部肌肉線條纖毫畢現。

    他試圖讓江慕慕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慕慕......”

    “不!滾開!離我遠點!”

    只是察覺到他的意圖,江慕慕反應劇烈,秦雋猛然收回手,不敢再輕舉妄動。

    猶豫片刻,他忽然伸手,從身上扯下來一枚胸針。

    跟秦家家徽不同,這枚胸針做工不算精細,用的是碎鉆,唯一可以算得上亮眼的,恐怕就是它的設計和美學。

    可秦雋捧得很仔細。

    他攤開手掌,將這枚胸針展現在江慕慕眼前。

    “還記得這枚胸針嗎?慕慕,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咱們約定好的,等我回來,就戴上這枚胸針來見你。”

    他說完,緊張的盯著江慕慕。

    如今,這枚胸針是他唯一能想出來讓慕慕卸下心防的辦法。

    秦雋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緊張的盯著江慕慕。

    從m市回江城最早一趟的飛機是凌晨三點。

    原本,他已經讓助理買了票。

    可坐在辦公室,越等越是心慌,心口空蕩蕩的,讓他異常煩躁。

    終于,他還是沒能控制住不安,直接讓秦一立刻開通航線,他要自己駕駛飛機飛回去!

    不料在飛a市的途中,他就收到了秦家家徽內部的報警信號!

    直到現在,他都慶幸自己的決定。

    若是當時,他選擇空等,搭乘三點的飛機,凌晨六點抵達江城,他不敢想象,在這幾個小時里,慕慕會遭遇什么,會給她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

    在秦雋愈發無望的眸光中,江慕慕終于有了反應。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視線落在那枚胸針上,支離破碎的眸底終于有了些亮色。

    幾秒過后,她的視線從胸針轉移到秦雋臉上,紅唇抿的發白,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無助和委屈,江慕慕撲到了他懷里痛哭出聲。

    “阿俊!”

    方才嘶吼過度的嗓子此時沙啞的不成樣子,眼淚很快將秦雋的衣襟打濕。

    江慕慕哭的身子顫抖的厲害,手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