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雋,你怎么來了?”
這么多年,他從來不來老宅。
這里有太多關于他父母的痕跡,他不愿意來,秦瀟瀟理解,也不愿意為難他。
兄嫂英年早逝,即便是自然死亡,她都接受不了,更何況阿雋。他喪失血親的蝕骨之痛,只會更如附骨之疽。
秦雋從暗影里出來,看向秦瀟瀟的眼神帶了隱晦深意。
“心血來潮,過來看看。”
“電話你都聽見了?”
秦雋默然,權作是默認。
秦瀟瀟苦笑著垂頭,重新坐了下去,“秦尚鈺雖然糊涂,但是有句話他說的沒錯。”
她抬頭,看向秦雋的眼神像是籠了一層迷霧,模糊不清。
“你小時候就早慧,心思深,有時候連我都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如今,你大了,我就更摸不透你在想什么。”
她雖然無奈,眼底卻是一片欣慰的笑意,并沒有忌憚和懷疑。
秦雋喟嘆了一口氣,在她對面坐下。
“姑姑,長大,總要付出些代價。”
他要是一直長不大,心思全寫在臉上,等著人來庇護,只怕早就不知道被秦尚鈺那群人整死多少回......
秦瀟瀟為他倒了一杯茶,“按照你一開始的想法,是想要把秦尚鈺送進監獄的吧?”
秦雋冷白的手骨如白玉,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有說話。
秦瀟瀟也沒想等他的回復,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曾經也勸過,甚至在今天公司的會議上,我也為秦尚鈺爭取過,可是還是撼動不了你分毫,所以,我也不強求了。”
秦雋是她看著長大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
他認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讓他改變主意。
即便她是長輩,還是護著他長大的長輩,也難破例。
“可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給秦尚鈺留了一條生路。”
“原本,我也跟秦尚鈺一樣,覺得你會置他于死地,直到剛剛,秦尚鈺給我打了這通電話。”
阿雋選擇走法律渠道,就代表他決定走明面收拾秦尚鈺。
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走明路,只要秦尚鈺將貪污款項補齊,頂多就是一年的刑期。
“這不正是姑姑想要的?”
秦雋不慌不忙放下杯子,微斂的眉眼深邃淡漠。
秦瀟瀟半瞇了瞇眼:“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她沒想過秦雋會反悔,放秦尚鈺一馬,只要讓他還錢,一切既往不咎。
對于這個結果,她自是十分滿意,可她不蠢,每一口餡餅都需要付出代價。
秦雋微抬眸,漆黑如寒冰的眸子直直看向她,薄唇輕啟。
“姑姑,我想和你,做一場交易。”
江城。
江慕慕站在江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冷冷盯著江可欣。
“你有種把話再說一遍!”
江可欣環抱雙手,趾高氣昂的看著江慕慕,梗著脖子叫囂。
“有什么不敢說的?江慕慕,你不是最討厭豪門?那為什么還要江家這么多股份?裝的這么清高!還不是原形畢露?”
“你就是個野種,和你那個野種弟弟一樣賤得慌,不要臉!”
江慕慕臉色難看至極!
說她可以,憑什么要帶上寧浩!
江可欣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沖動之下,語氣更加的激怒,怨毒。
“你不是最討厭錢?為什么搶了我的爸媽還不算,還要搶江家的錢?江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和你那個賤種弟弟別想肖想一分一毫!少當婊子還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