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看出他心底情緒的動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這么大的事,得趕緊告訴你那位!”
秦雋微蜷的手松開,緩緩抬頭,深邃輪廓暴露在明處,一雙漆黑的眸映進了亮色。
他和慕慕的開始就是個錯誤,如今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是不是代表......一切都是天意。
他從不信命,因命運不曾善待過他,若是信了命,只怕他早就死在了那群豺狼虎豹的手里。
可在現在,他忽然有些愿意去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至少,在慕慕這件事上,命運對他還算仁慈。
......
江慕慕換了睡衣,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好煩......”
腦海中一遍遍閃過她說劃清界限時,秦雋那張黯淡下去的臉,江慕慕心里不是滋味。
她煩躁的扯下被子,雙目無神瞪著天花板發呆,視線發虛。
明明是他錯了。
可她是不是也太鐵面無情了點?
他是騙了她,可是,他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
而且,她也并不是完全的沒有問題。
從一開始,他們兩個都戴著假面,這場婚姻兒戲的像是一場舞臺劇扮演。
一切都是假的,她的身份,他的身份,都是假的,可那張結婚證是真的。
煩......
江慕慕閉上眼,試圖強制入睡。
她說的話或許過分,或許傷了他的心,可是她不是沒給他機會,是他沒把握住,是他一遍遍抱著僥幸心理。
是他不肯跟她坦白。
腦子里亂糟糟的,江慕慕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算了,不想了。
成年人的生活,就是前一夜歇斯底里,第二天一早,還是得早起上班。
叮鈴鈴。
門鈴聲在偌大的屋子里動靜刺耳。
江慕慕睜開眼,剛剛醞釀出的睡意此時消失的半點不剩。
她小心地縮起身子,下一秒,尖利的電鈴聲激的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門鈴又響了。
越來越急促,連續不停。
整個屋子里回蕩著這股噪音,精神壓力拉滿。
江慕慕抿了抿唇,掀開被子下了床,披上了一件長外套,順便還拿了一根棒球棒,這才下樓。
打開客廳的燈,沉住氣,她緩緩靠近貓眼。
視野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門鈴聲帶來的壓迫感讓江慕慕頭皮發麻,眼看門外沒有消停,她心一橫,干脆直接拉開了門。
“誰在外......啊!”
厲聲呵斥到一半,一股黑影覆蓋,遮去視野里的光。
江慕慕心里一凜,擺出了防御姿態,與此同時,有人抱住了她。
腦袋一炸,江慕慕眼神發狠,捏著棒球棒的右手手腕一翻,就要砸向對方要害。
“慕慕。”
一道熟悉低啞的男聲堪堪將她的動作叫停。
“秦雋?”
江慕慕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要把他推開,“不是帶鑰匙了?按什么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