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是冷的,池歲安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不清,她追出大門,看著被人拖拽著離去的池愷忍不住放聲大喊:“放開我哥!”
聽到聲音,幾人都回頭看去。
池歲安穿著白色短袖,下身是牛仔短褲,衣服被雨水浸濕緊貼在身上,反倒有種誘惑感。
“他妹妹?這么好看!”
“這兩人長的也不像啊!”
為首的舔了舔牙齒,壞笑著打量小跑過來的池歲安:“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歲安!別過來!跑啊!不用管我!”池愷扯著嗓子怒吼,緊接著,腹部便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他悶哼一聲,嘔出了一口鮮血。
池歲安哭著捧起池愷的臉龐,上氣不接下氣:“哥,你不能有事,沒有你我怎么辦啊!”
她們相依為命,父母六年前因意外離世后,一直都是池愷照顧著她,就算是知道她得了白血病,也從沒拋棄過她。
現在池愷出了事,她怎么能棄之不顧?
“嘖,還真是個美人坯子,就是瘦了點。”為首的人上下打量著池歲安,伸出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想救你哥哥?可以,只要你跟了我,我就放了他,怎么樣?”
池歲安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怔怔地望著眼前兇神惡煞的人,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混蛋!放開我妹妹!”池愷掙扎著,恨不得把那人碰過池歲安的手給擰斷。
為首的人笑得猙獰,顯然沒打算放手,反而還將池歲安給拽進了懷中:“急什么,等我跟你妹妹確認關系,我再把你扔海里!一個一個來!別著急!”
“放開她!”遠處,傳來熟悉的喊聲。
眾人抬眼看去,見到葉初那張熟悉的面孔,臉色都變了變。
“把她抓起來!”沒心思再管懷中的池歲安,為首的人指著葉初,“別讓她跑了!”
葉初沒有躲的意思,她如果現在跑了,這兩兄妹的下場必然不會好過。
“初初?我不是讓你別出來嗎?!”池歲安快急哭了。
為首的人放開池歲安不管,徑直走向了葉初,看著這個讓他受盡辱罵白眼的女人,心里壓不住火,狠狠甩了兩巴掌過去:“你還真是見義勇為啊!你這一跑,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看我把你帶回去,怎么折磨你!”
口中血腥的味道彌漫開,葉初抬起頭,忍下犯惡心的感覺:“放了他們,不然我就告訴秦修言,是你放跑了我。”
為首的人一愣,死死盯著葉初,這賤人是在威脅他?
“你當秦少是傻子嗎?會信你的話!”
“他是什么人,你們比我要清楚,我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出來,就算他不信,也不會輕饒了你,殺雞儆猴的故事,你總聽過吧?”
葉初嗤笑,絲毫不懼。
那雙冷眸在大雨下顯得更加冰冷刺骨,為首的人后退兩步,咬緊牙關,對著遠處的人揮了揮手:“放了他們!走!”
“初初,初初!”池歲安想要沖上前護著葉初,可實力太弱,如今唯一有戰斗力的池愷也昏死過去,她什么都做不到了。
“歲安,好好生活,有機會的話,我會報答你們。”葉初苦笑,話音落下,便被人拽著朝小巷口走去。
遠處,一道光線掠過,接著便是無數量黑色的轎車停在小巷口。
是秦修言親自來了嗎?
葉初心跳加快,不由地感到緊張。
車門打開的瞬間,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隨后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秦修言的人,一個不留。”
男人的嗓音低沉,卻格外有力。
葉初聽得真切,是樓靳然沒錯。
她抬起頭,看著背光而站的男人,嘴唇微張,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能找來這里,不知道樓靳然耗費了多少力氣……可終于,她是安全的了,有樓靳然在這,這些人帶不走她。
人數上的碾壓,秦修言手底下的人扛不住,只能松開了葉初,可想跑也已經為時已晚了。
哀嚎聲傳來,空氣中彌漫著點點血腥的味道,葉初顫抖著邁開步伐,艱難地朝著樓靳然靠去。
奔向葉初時,樓靳然腳步極快,在她即將倒下去的那一秒,他迅速將人攬入了懷中。
“初初,我來晚了。”他如獲至寶,緊緊環住她,溫潤的嗓音帶著些顫抖。
“樓靳然……真的是你嗎?”葉初抬起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緊緊拽住樓靳然的衣角,生怕自己松手后,他就不見了。
“是我。”沒有多余的字眼,樓靳然回答得果斷堅定。
竹青撐傘走來,看著倒在男人懷中的葉初,心里懸著的石頭才總算放下,好歹,人是救出來了。
葉初勉強勾了勾唇,看向哭著跪在池愷身邊的池歲安,艱難道:“是他們保護了我,救救他。”
話音才落,她松了口氣,也直直地倒在樓靳然懷中昏了過去。
大雨遮擋了視線,樓靳然掃了一眼,便將葉初橫空抱起,對著身側的竹青叮囑:“你留下來善后。”
竹青嚴肅點頭,看著樓靳然坐車離開,他才朝著池歲安走去。
“這位小姐,您放心……”
跪地的女人抬起頭,臉上滿是悲傷的神色:“救救我哥哥。”
竹青看清了那張臉,呼吸頓時滯住,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喊道:“余小姐?”
池歲安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不停地懇求著:“救救我哥哥,他快不行了!”
竹青驀然回神,連忙對著遠處的人招了招手:“送他們去醫院!”
話落,看著池愷被人抬走,又看向池歲安顫抖嬌弱的身影,竹青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
這個名為池歲安的女人,跟當初的余小姐長的太像了……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葉初被帶去了住宅處,樓靳然請了私人醫生來診治,除了營養不良和過度受驚外,并無大礙。
樓靳然這才松了口氣,看著昏睡中緊皺眉頭的女人,他的心仍在隱隱作痛。
明明說好了要保護她的,卻還是失職了……
“靳然……別走……”葉初夢中呢喃著,死死拽著樓靳然的手。
“初初乖,我不走。”樓靳然心疼,伸出另一只走撫摸著她慘白的臉頰,眼底的光芒卻從溫柔變成了狠戾。
是時候,讓秦修言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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