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休夫當天,冷王在門前跪斷腿 > 第10章 血光之災
  紀晚榕很久都沒有聽見這樣純粹又難聽的感嘆了。

  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慣著他,聲音冷冷道:“有些人的臉丑,大夫說可以治,可有些人嘴臟心丑,倒還真的治不了。”

  鐘盡格一愣,聽明白紀晚榕是在拐著彎罵自己之后,又是猛地一噎。

  坐在書桌后的墨桀城沒忍住摸了摸鼻子,暗自一笑。

  這紀晚榕雖然巧舌如簧,長了一張讓他討厭的嘴,可除了罵他之外,數落別人倒是有幾分意思。

  紀晚榕見沒人吭聲,才冷冷轉過頭去看著他。

  可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華服男子頭戴玉冠,看著弱冠之年,身上的穿著無不華貴,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

  他生的一雙丹鳳眼,男生女相,眼尾還有一顆紅色的淚痣,看著風流倜儻,像是個四處留情的。

  俊美異常的一張臉,是和墨桀城冷冽的模樣,完全不同的風格。

  而讓紀晚榕有些驚訝的并不是他俊美異常的長相,而是他的臉色。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祖母也傳授過她周易之學,而她處理過那樣多的特殊病情,對瀕死之人的面相,有著特殊的直覺。

  此刻這位華服公子印堂發黑,縱使掛著香囊,身上也有股爛蘋果的氣味,像是馬上就會有血光之災,快要大難臨頭了。

  紀晚榕一轉頭,鐘盡格也完全看見了紀晚榕的臉。

  見紀晚榕臉被腐蝕,五官都很難看清的模樣,讓他驚得下巴差點掉在了地上。

  鐘盡格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想起剛剛紀晚榕說過的話,將詫異的目光轉向墨桀城。

  “桀城,你為了醫治她的臉,帶她去看大夫了?哪個大夫說的?你們倆感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我們等一下不是還要去南陽侯府嗎?”

  去南陽侯府?難道是要去見紀云瑤?

  紀晚榕挑了挑眉,又聽見墨桀城語氣驟冷的開了口。

  “本王沒帶她去看過大夫,也不可能會跟她感情變好!這種話以后不要再提。”

  墨桀城突變的語氣,讓紀晚榕感到有些玩味。

  她將手中的藥包和白瓷瓶重重的放到墨桀城的書桌上。

  白瓷瓶撞擊桌面,發出哐當一聲,紀晚榕語氣不緊不慢:“我是大夫,臉能治好的事情,是我說的。”

  墨桀城看見紀晚榕把答應的藥片和藥水送了過來,并沒有耍什么心眼,他冷峻的臉才緩和了幾分。

  上午被皇后派來的女官那么折騰了一下,他的背后的傷勢有些潰爛發膿,御醫送的藥已經控制不住他的傷勢了。

  若是還這樣一直疼下去,等一下根本出不了門。

  可他并不想錯過這次赴約。

  他剛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握住了書桌上的油紙包和白瓷瓶,卻聽鐘盡格瀟灑恣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鐘景格此刻又自顧自的坐回了凳子上,一把拉開手里的折扇,輕輕扇風,搖頭晃腦,看起來無不風流。

  “剛剛是本世子失言。本世子能理解丑女想變美的心切,可你也不必拿本世子當傻子來騙。就你這模樣,若你是大夫,哪個缺心眼的敢找你治病?”

  鐘盡格的話音落地,墨桀城喉頭突然一哽,放在藥包上的手掌一僵。

  室內一片寂靜,隨后是紀晚榕輕笑的聲音。

  她將視線緩緩下移,定格在墨桀城緊握藥包的手上。

  她聲音輕快,語氣中甚至含著笑:“墨桀城,你要的藥我已經送到了,藥水一日要涂兩次,藥片一日一片,傷口切記碰水。”

  墨桀城分明在紀晚榕含笑的眼眸里看見了“缺心眼”這三個大字。

  他緊緊咬住了牙關。

  鐘盡格聽著,也猛地看向了墨桀城手里的藥包,一雙含情眼逐漸變得呆滯了起來,眼眸里滿是問號:“桀城,你不要命了,你找她治病?”

  墨桀城太陽穴的青筋都在抽搐,只覺得手中的藥包緩緩發燙,自己就像是握著塊燙手山芋。

  他深吸了一口氣,只用一手就捏起了桌子上的藥包和白瓷瓶,飛速的將藥包揣到了自己的懷里。

  “本王不過是和紀晚榕做了一場交易,心中自有定數,若是這藥有用,本王馬上就能和你一起出門了。”

  紀晚榕聽見這話,又抬頭認真的看了墨桀城一眼。

  她在喜床上第一眼看見墨桀城的時候,便說他印堂發黑,馬上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而一日過去了,墨桀城印堂的黑色沒有消失,反倒是比昨夜更濃了。

  可卻沒有眼前那位華服公子濃重。

  兩個人的印堂是一樣的發黑,說明他們是一起遇到危險、性命垂危的。

  兩人都有血光之災,都要坐同一輛馬車出門,還都是位高權重的人,而墨桀城武藝高超,身邊還有許多隱衛。

  若是她沒有猜錯,兩個人應該是在馬車上遇到刺殺。

  紀晚榕心里想著,面上不顯。

  她微笑著望向墨桀城,隨后開口道:“沒錯,我對這場交易很滿意。不過,墨桀城,我現在還想跟你做一場交易。”

  墨桀城聽著,緩緩握緊了手中的白瓷瓶,臉色逐漸冷硬了下來:“你又想耍什么心機?”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那么安分!

  紀晚榕感受著他不善的語氣,語氣平常:“我只是有預感,你下午和他出門,即將遇到危險、大禍臨頭。如果這話是真的,那我便是救了你們一命,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大禍臨頭?”一旁的鐘盡格聽著,先是一怔,隨后又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不會因為桀城要去見紀云瑤,所以心生嫉妒說了這話吧?”

  鐘盡格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搖了搖扇子,臉上是一副看戲的姿態,顯然是不相信紀晚榕的話。

  “若說起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災星,而紀云瑤才是利國利民的福星,我和桀城去見紀云瑤,怎么可能會遭遇危險?倒是跟你說話,本世子倒是要注意自身安危!”

  不愧是墨桀城的好友,一個兩個的都是草包!

  紀晚榕瞧著他懶散的紈绔模樣,臉色都有些泛冷。

  墨桀城聽了這話,靜默了一會兒,黝黑的眼眸直直望著紀晚榕,里面滿是深意:“若是本王跟你做成了這個交易,你要讓本王答應你什么事情?”

  “我想要回一趟娘家。”紀晚榕抿了抿唇,看著他。

  誰知墨桀城聽了這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臉上諷刺的笑容擴得更大了,他突然從書桌后站了起來,冷笑出了聲。

  “你聽聞我們今日要去見瑤兒,故意編造謊言陷害她,而代價是本王要陪你回娘家,好讓你在瑤兒面前耀武揚威?”

  “紀晚榕,你搶了瑤兒的婚事,還要設計讓瑤兒成為災星?現在是不是想要拿本王當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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