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彧宣和謝泗平都穿著公服,閑漢們天天逛東街走西市的,自然認得他們的服飾,早就嚇得魂都飛了,謝泗平一問,他們就什么都招了。
雇他們的確實是個丫環,但是,根據他們的描述,傅敏酥發現,那人似乎并不是傅靜珠身邊的那兩個。
線索,就此中斷。
謝彧宣淡淡的掃了那三串人一眼,便有了結果:“送去西山服半個月苦役。”
這些個閑漢,平時沒少做混賬事,扒寡丨婦家門、偷鄰居雞鴨鵝、攔小姑娘的路……惡心得很,但,件件罪不至死,衙門也拿他們沒辦法。
“大人饒命!”閑漢們頓時哀嚎起來,拖著傷腿再次跪下。
謝彧宣擺了擺手。
謝泗平會意,立即把人拉走。
“嚇死人了,還好謝大人來得快。”枳香拿出帕子擦汗,后怕的說道。
“他不來,我一樣能帶你出去,費點工夫罷了。”傅敏酥哼了一聲,抬步走在了前頭。
這會兒已經很晚,回城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出山再想辦法找個地方歇一晚。
謝彧宣安靜的跟上。
枳香看看前頭,又看看謝彧宣,想了想,還是跑著去追謝泗平了:“姑娘,謝侍衛一個人帶那么多人,怕是會忙不過來,奴婢去幫幫他。”
“你能幫……什么……”傅敏酥一句話都沒說完,就眼睜睜看著枳香像只兔子般竄走了。
謝泗平帶著那么多人,走得并不快。
枳香很快就追上了。
傅敏酥看得無語極了。
這臭丫頭,這是還沒接受事實還想著撮合她和謝彧宣呢,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腦!
謝彧宣卻是勾了勾唇,不徐不急的落后傅敏酥半步,靜靜陪伴。
他明明沒有說話,可是,傅敏酥還是無法完全的忽視謝彧宣的存在,她翻了個白眼,忍著渾身的不自在,低頭趕路,然而,無論她走快還是走慢,他始終都保持著落后半步的距離。
“你能離我遠一些嗎?”
傅敏酥忍了一段路,忍無可忍,倏然調轉腳步瞪向謝彧宣。
此時,半月已然掛上樹梢,山間光線晦暗,她轉得急,一時也沒留意腳下,這一轉,就踩到了一塊比較尖銳的石頭,腳下刺痛,她下意識的挪開腳步,身子失衡,就往旁邊歪去。
旁邊,看似有路,實際上卻都是雜草,下面藏著暗溝。
傅敏酥想要穩住身體,腳步再次后退,于是,一腳踩空。
“當心。”謝彧宣出手很快,一把攬住了傅敏酥的腰,將人撈了回來。
傅敏酥被這力道一拉,直直撞進謝彧宣的懷里。
謝彧宣后退兩步,背撞到了山壁,不由悶哼了一聲。
“什么味道?”傅敏酥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皺著眉湊在謝彧宣身上嗅了嗅,抬頭看他,“有傷?”
“小傷,無礙。”謝彧宣低頭看著傅敏酥,喉結下意識的滑了滑,手掌微微用力,扶正了她,“可有傷到?”
傅敏酥狐疑的打量謝彧宣一番,見他神情淡淡的,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剛剛燃起的那點兒關心立即消散,她低頭,抬腳動了動,皺起了眉頭,方才那一下,好像傷到了腳底心,這會兒稍用點兒力就疼,而出山的路,還很長。
這下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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