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休了將軍后,她馳騁天下 > 第59章 養狗千日,用狗一時
  沈修白望了眼沈寧道:“北淵王斥天指地,連皇上都壓不住,有敵意的人如過江之鯽,誰知我明兒個是不是得被他指著鼻子痛罵。”

  “說來也是。”宋青玉爽朗的笑了兩聲。

  深秋的風從湖上過,吹散了入目的霧。

  竹舟停畔,眾人提著太子妃所贈的紅梅酒各回各家。

  “連枝,你最愛喝酒了,這紅梅酒獨一無二,世間好酒。”顧景南討好道。

  藍連枝不言,卻在顧景南走后,低頭看著素凈的帕子而發呆。

  沈寧走上馬車之際,目光一閃,抬眸望向凌空莊對面流云茶樓的二樓窗欞。

  正悄悄觀察的沈國山,做賊似得,觸電般迅速背過身子,奪走了周老丞相手中的杯盞一飲而盡。

  “阿姐,你在看什么?”沈青衫梗著脖子去瞧,并未發現什么有趣的玩意兒。

  “看這天真好,永遠都不會塌下來。”

  沈寧含笑上了馬車。

  沈青衫皺緊眉頭,思前想后也不明白連星星都沒的夜空,有啥好的。

  阿姐定然是被那顧景南荼毒的連審美都丟掉了。

  回府之后,沈寧練了一個時辰的槍法,才沐浴更衣。

  “小姐,之前用了王爺的藥,舊傷好了許多,再加上這神藥,就能根治啦。”

  采蓮護若珍寶的捧著李衡陽所贈的藥水,眼睛紅了一大圈,小心翼翼的為沈寧的右手上藥。

  沈寧低頭掃過右手舊傷,腦子里出現了李衡陽說的話。

  李衡陽是希望她傷好全之后,靠真本事進入燕京學宮,然后……從軍!

  沈家如今在上京的地位不算好,五個哥哥,四個都在邊緣之地。

  尚留在府邸的沈修白,因兒時生過一場大病,體質不好,不適合習武。

  至于沈青衫,年紀還小,等他成長到能獨當一面,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沈家,卻等不起了。

  ……

  翌日,熟睡的沈寧是被一團毛乎乎的東西給拱醒的。

  剛睜眼就對上了大白憨憨的一張臉,還在床榻自由自在的翻了個滾兒,隨后又翻回來,撞入了沈寧的懷里。

  沈寧差點兒以為自己還在夢里。

  大白不在王府,竟在她的床榻,說書先生都不敢這般編吧。

  她坐起身來,一眼看到了半敞開的窗戶,便知曉了個大概。

  “大白。”沈寧擰眉:“你尋著味道進來的?”

  大白咕嚕一下,在沈寧的懷中撒潑打滾。

  沈寧只當大白極具人性,與她有特別的緣分。

  殊不知昨晚后半夜,燕云澈牽著大白到了沈府偏院的狗洞前,緩緩地松開了狗繩。

  十七百思不得其解,“王爺這是作甚?”

  妖孽的男子似運籌帷幄的帝王,露出了神秘莫測的高深表情。

  他說:“養狗千日,用狗一時。”

  十七:“……”他有時是真不知道王爺的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裝的東西肯定都是不正常的。

  沈府三房,壽天堂。

  沈國海滿臉褶子笑的如迎風綻放的菊花兒,鞍前馬后的伺候著北淵王這位主兒。

  “王爺,這就是那《武陵》曲譜,縱觀全大燕,只此一份。”沈國海捧著泛黃的曲譜,恭恭敬敬道:“來人,取我那價值萬金的八仙過海鸞鳳神通琴來。”

  鸞鳳琴,是沈家的祖傳之物。

  沈國海為了彰顯華貴,特地重取了個名字。

  燕云澈進入長壽堂的正屋,慵懶如貓的坐在了主位,神情看起來有些郁。

  “王爺可有煩心之事?”沈國海倍感關心的問。

  “嗯,有,”

  坐在古琴前的沈國海,當即拍桌而起,面色嚴肅而認真的喊道:“我沈國海愿為王爺分憂,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不知王爺為何事而煩憂?”

  燕云澈:“誒,本王府邸的愛犬丟了。”

  沈國海:“……”

  十七瞅著沈國海一言難盡的表情,憋笑憋到脖子都紅了。

  “王爺放心,此事交給我身上,掘地三尺我都會找出來。”沈國海拍著胸脯保證道。

  他這一生,從未被人認可過。

  幼年時,父親偏愛二哥沈國山,母親喜歡斯文儒雅的大哥。

  反倒是他,文不成武不就,活的很尷尬。

  他就靠著北淵王讓他能在沈國山面前揚眉吐氣,挺胸抬背!

  沈國山被邀請來時,就看到一把大年紀的沈國海,似那獻媚的歌妓般為北淵王彈琴取樂,中途還不忘挑起眼梢,得意的瞥向了他的這位二哥。

  沈國山頭疼欲裂,忍著耐心給北淵王行了個禮,想殺了沈國海的心都有。

  特別是看向沈國海的眼神,比刀子還要鋒利。

  這個蠢東西,壓根不知沈家今日之處境如履薄冰,舉步維艱,與北淵王交好無異于是自掘墳墓。

  北淵王跟圣上的感情再好,也不能與武將有關系,被別有用心之人看了去大做文章,那就是結黨營私的大罪。

  沈國海一改往日的軟弱慫包,非但不怕,一雙老手彈的更加賣力,像是在給沈國山宣戰。

  他清楚,這個強了他半輩子的二哥,如今在嫉妒他。

  “王爺,大白找到了。”十六健步如飛而至。

  “在哪?”十七佯裝不知的急問。

  “在清幽堂,與沈小姐在一起呢。”

  “啪嗒。”沈國海手下的琴弦斷了一根,悲憤的看著沈國山。

  燕云澈搖開了一把精致華美的玉骨扇,腰間別著一壺琉璃酒,頎長的身影懶懶散散的往外走。

  沈國山眼神深邃地緊盯著燕云澈的背影看,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國山,你居心叵測!”沈國海的嚎叫,拉回了沈國山,“你就是嫉妒我,怕我被王爺器重,從而讓你二房抬不起頭來。沈國山,你什么都有了,還要跟我搶北淵王,你太惡毒了。”

  “你以為和北淵王來往密切是什么好事嗎?沈家兵權上交,但麒麟軍不看虎符,只看沈家,天子之怒你能承受住幾分,你想找死我不會攔著,你要嫌慢我甚至可以拔刀送你一程,但你聽好了,你若敢拿著沈家上下五百口人的性命去賭你淺薄無知的虛榮心,我不僅能把你掃地出門,還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也過不了如今風光的日子。”沈國山滿面雷霆威嚴,摔碎茶杯,沉怒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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