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休了將軍后,她馳騁天下 > 第105章 血殺令出,地府門開
  世上總有無解之題。

  譬如沈驚風所面臨的。

  他想兩全,最卻難兩全。

  哪有那么好的事,既對得住年少喜愛的姑娘,又對得住酒后的亂事?

  葉傾城離開上京的那一天,把他的心和靈魂帶走了。

  沈家長子的身份,卻給了納蘭晴。

  當時他只當自己誰都對不住,但他止不住的對納蘭晴心生怨意。

  只因納蘭晴用那些話來刺激他的此生最愛。

  “驚風。”

  納蘭晴搖頭落淚,“你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呢?我真沒有亂說過話。”

  “若在當年,我或許將信將疑,但在現在,我當全然信之,就因為你剛才都還在試圖污蔑她。”

  沈驚風咬牙道:“三皇子乃天子之兒,比我沈驚風好千萬倍,她就算與三皇子在一起,那也是天造地設的般配,何來的傷風敗俗?納蘭晴,當初娶你之前,我說過,我們或許會有夫妻名分,但永遠不會有夫妻之實。你或許以為,時間會改變一切,但沈家男兒,所說過的話,發過的誓,不會隨時間而改變。”

  納蘭晴渾身都浸著冷意,就好似在料峭寒冬,沉溺進結了冰的江水,然后一點一點的窒息,也在一點一點的死去。

  她絕望的看著冷血無情的丈夫,難以想象,這些冰冷的話語,會從丈夫的嘴里說出來。

  “驚風,我是你的妻子,你唯一的妻子,你指責顧景南的時候,可有想過,我也如沈寧那般,被丈夫傷透了心。”

  “別提阿寧,你不配。”沈驚風冷笑,“你來沈家不久,就給了你管事的權力,從未苛待過你。我人在邊關,俸祿都給了你,你卻私下去貼補你的兄長,就連沈家的錢你也拿了不少。你以為沈家不知道嗎,只是不愿揭穿你罷了。話已至此,你我之間也不必虛與委蛇。”

  “往后的日子里,你若安分守己,你該有的,沈家不會虧待你。”

  “你若私下再做出格的事,我沈驚風就算被大燕上下的百姓們罵是無情無義之人,也要休一回妻。”

  他甩袖離去。

  納蘭晴驚慌失措中,死死地抓住了沈驚風的袖衫。

  “驚風,我錯了,別不要我。”

  “你忘了,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這世上沒有第二個沈寧,被休掉的女人,該怎么存活?”

  在沈家,就算再不受待見,那也是堂堂的夫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回到娘家那也風風光光,在其他幾個姊妹面前把頭抬得高高的。

  而且這些年,納蘭一族因為和沈家結了親家的緣故,節節攀升,而今攤銷往來,都是非富即貴之流。

  沈驚風的衣袖,從她用盡力氣的手里,緩慢地抽出。

  直到完全抽掉,納蘭晴便往前滑倒,往前栽在了地上。

  “驚風,驚風……”

  她的聲線都在顫抖,是傷心欲絕之余的害怕。

  沈驚風大步流星的向夜里走去,沒有絲毫的停留,甚至都不回頭再看一眼額角磕到了桌角的納蘭晴。

  納蘭晴歇斯底里的,一拳一拳砸在地上,使得手背破了皮,血跡往外滲透而出。

  “夫人。”

  小玉匆匆而來,看見這一幕,連忙哭著把納蘭晴扶起來,“夫人要當心自己的手啊,平日夫人最喜歡的就是這一雙手了。”

  納蘭晴起身之后,看見小玉比從前多戴了一根發簪,年輕細嫩的皮膚似乎吹彈可破,不需要涂脂抹粉就有種唇紅齒白的清秀感。

  哪像是她,年紀或許不算大,但因為兩年來的郁結于心,長夜難眠,眉角眼梢都滄桑了許多。

  她拔掉了小玉的簪子,丟到了地上,“在大公子面前這般花枝招展,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小玉一驚,忙不迭跪在地上求饒認錯,到了第二日的白天,納蘭晴才允許她站起來。

  至于離開納蘭晴視野的沈驚風,也沒去五弟沈修白那里蹭睡,而是去了北淵王府,硬把熟睡的燕云澈給喊醒。

  “做什么?”燕云澈睡眼惺忪地問。

  “陪我喝酒。”

  就像是在三春山上那樣,兩人互為知己,時常喝醉到天明。

  “不喝。”

  燕云澈轉身就走,卻吩咐十七道:“去望月樓,把西域的幽冥醉拿來。”

  沈驚風看著燕云澈的背影,沉默了良久。

  最后,跟上。

  兩人到了王府的屋檐上,喝著西域最烈的幽冥醉。

  沈驚風:“我一直有個問題。”

  當時想問,但也沒多大的意思了。

  時過境遷,終究是物是人非。

  人生書卷里,也不是每一個問題,都有相對應的答案。

  更多的是無解。

  “我為何離開三春山是嗎?”燕云澈問。

  沈驚風猛灌了一口酒,“是。”

  “有人花錢買我的命,被十個大宗師追殺了。”燕云澈提著酒壇,遙望著月色。

  今晚的夜,并無星辰點綴,讓人壓抑且悶得慌。

  “大宗師?十個?”

  沈驚風拿著酒壺的手都跟著抖了下。

  大宗師是什么概念。

  一人可抵萬軍。

  劈山斷海,不在話下。

  宗師級以上的武者,是大國與江湖里頂尖的存在。

  大宗師,就更恐怖了。

  沈驚風似是想到了什么,詫然道:“難道說,那年的血殺令,是對你下的?”

  血殺令,算是世上最高的追殺令。

  血殺令出,地府門開,無往而不勝!

  但這么多年,血殺令就只有一次失敗。

  世上的人,把大宗師尊稱為“最接近神的存在”,話語雖然夸張,但也能大宗師的身份地位以及實力,有多么的崇高渾厚。

  而只有那一次失敗的血殺令,從大宗師手下活過的神秘之人,則被傳成了“神”。

  燕云澈點了點頭。

  沈驚風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說十個大宗師了,就算是一個宗師,都能輕而易舉的拗斷他沈驚風的脖子。

  他難以想象,燕云澈是怎么活下來的。

  燕云澈飲了一口幽冥醉,遙望著星空,忽而扭頭答非所問地道:

  “本王在極北之地,救下了一名女子。”

  沈驚風壓根就不想聽這個,只想知道燕云澈是怎么存活下來的。

  “那個女子,她說,她叫葉傾城。”

  “砰。”

  沈驚風的酒壇從手中滑落,從王府的屋檐滾了下去,重重地摔裂,酒水從壇子碎片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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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手手有點疼了,就只寫一章。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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