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休了將軍后,她馳騁天下 > 第126章 就是覺得有點像狗的名字
  席間,杯盞繼續,酒香再溢,掩過了趙宗輝留下的淡淡血腥味。

  周老丞相笑呵呵地道:“沈老兄,你這女兒,不得了,不得了了。”

  驍騎大將軍豪邁笑道:“何止是不得了,有句話叫什么來著,長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監察御史宋印:“虎父無犬女,果然如此。”

  “……”

  接下來,夸獎之聲并起。

  不論是由心的,還是表里不一的,都在堆著笑夸。

  哪怕心有不爽者,也不得不承認,大宗師出現的那一刻他們都慌了,更別談像沈寧這般直面以對。

  而沈家大院所發生的事,也在頃刻間如秋風卷落葉般,傳遍了整座上京城。

  當然,也傳到了皇宮里的那一位。

  燕老夫人回到席位之時,看向鄭薔薇,道:“你這女兒,確實膽大。”

  “見笑了。”鄭薔薇語氣冷淡。

  燕老夫人知曉鄭薔薇在與自己生氣方才刁難的事。

  她也不多說什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眼身邊的嫡孫女云挽歌,低聲道:“你與沈寧是舊交,既然來了,便多說些話。”

  “不去。”

  聽到這回答,燕老夫人皺緊了眉,又壓低了嗓音說:“沈寧日后若是從軍的話,怕會是你最大的敵手。”

  按她的話來說,整座上京,后輩之中,唯沈寧能與自家孫女一較高低。

  “那也挺好。”云挽歌說:“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從軍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枯燥乏味。”

  燕老夫人看著云挽歌欲言又止。

  安國公府里,就只有云挽歌是被她當做八十一式斬骨刀法繼承人來培養的。

  她啊,年紀大了。

  大燕還是需要年輕一輩去守著。

  沈國山年輕時威震四方,雄赳赳氣昂昂,如今不也老得白發蒼蒼。

  他們,都是一只腳踩進棺材板,枕著生死簿睡的人了。

  想到這里,燕老夫人側目去看向回身走來的沈寧。

  當沈寧朝她看來時,燕老夫人登時收回了目光,還用鼻子出氣的“哼”了一聲。

  沈寧打了個哈欠,幾杯酒下去,越來越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不知眼前所見為何物。

  她咧著嘴一笑,提著半碗酒就要走進席間說些什么語驚四座的話。

  好在沈驚風和沈修白有先見之明,都不用開口說話,也不用眼神交流,直接默契地扛走了沈寧。

  他們相信,再不把這酒品糟糕的人兒抬走,適才好不容易積攢點的威信,怕是要徹底毀滅了。

  沈寧被按捺在清幽堂的床榻,她皺了皺眉,問:“干嘛?”

  “阿寧你醉了,得好生歇著。”沈修白頭疼道。

  沈家五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妹妹耍酒瘋。

  “不要。”沈寧不悅道。

  “讓廚房煮完安神湯來。”沈驚風吩咐道。

  采蓮屁顛屁顛去了廚房。

  沈寧又打了個幾個哈欠,明明有些疲乏,但她就是不睡。

  “小白,去,拿藥來。”

  沈驚風看著沈寧左手掌心的刀傷,眼底抹過了心疼之色。

  “好。”沈修白扭身就走,腳步卻是凝滯了會兒,嘴唇微微張開,好似有話要說。

  沈驚風問:“怎么了?”

  沈修白:“沒怎么,就是覺得有點像狗的名字。”

  大白。

  小白。

  ?

  沈修白難以接受。

  那狗的名字上還壓他一頭。

  沈修白撇撇嘴,抬步就去給沈寧拿藥了。

  嘶吼,沈寧被強制性上藥,又被強制性的喂了安神湯,鬧騰了一會兒方才到頭就睡。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

  她孤身一人提著血淋淋的槍走在翠微山下。

  無數英魂在與她告別。

  ——大小姐,麒麟軍和大燕,就交給你了。

  夢里。

  她的眼尾頗為濕潤。

  夢外。

  床邊的男子溫柔地輕拭去了她眼尾的淚痕。

  男子戴著黑色彼岸花紋的特制面具,縱然看不見本來的眉目,也依稀能夠感受到他卓絕如月的氣質。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盼望時間永固在這一瞬。

  “你的夢里,出現了誰?”

  他低聲問。

  ……

  顧景南乘坐馬車約了官媒陸嘉洲和幾個舊時好友去酒樓里喝酒。

  大宗師趙宗輝來尋仇的事傳遍大街小巷。

  得知來龍去脈的眾人,就連以前對沈寧多有偏見的陸嘉洲也不由贊許道:

  “沈家小姐,確實不錯。”

  他對顧景南心里是有埋怨的。

  也不是說顧景南,準確來講是顧蓉。

  自從沈寧和顧蓉的府衙官司結束后,顧蓉欺負不到沈寧,仗著自己是大將軍的娘親,經常去陸家叫罵,非要陸家把旺鋪交出來。

  陸嘉洲和顧景南說過幾次,但也沒用。

  他父親陸有財更不愿意把鋪子給顧蓉。

  兩家的關系一直都有些僵。

  左右還是顧蓉看不上他這個官媒。

  畢竟顧景南其他來往的朋友,顧蓉可是招待得很好,獨獨不待見他。

  “是啊,我是沒想到沈寧她能面對燕老軍的八十一式斬骨刀法而面不改色。這也就罷了,大宗師出現之時,她竟然還敢痛罵大宗師。”

  “她是誰,那可是沈寧,曾幾何時,在座你我,聽到沈寧之名,無不是如雷貫耳。”

  “話說回來,楚小侯爺當真喜歡她嗎?她畢竟是我們景南哥不要的女人。”

  “話是這么說,但人家是誰,老戰神沈國山唯一的女兒,而且有一件事你們怕是有所不知,我也是這兩日聽家父說漏了嘴,沈老夫人鄭薔薇,有可能是雪女城鄭家的庶出血脈。還有,麒麟軍不是有個副統領的位置給沈家?若是為沈家女婿,這會兒不就可以成為麒麟軍之主了嗎?”

  這些聲音,密密麻麻的傳入了顧景南的耳中。

  顧景南深吸了一口氣,什么話也不說就喝著悶酒。

  但他知道。

  他的心好痛。

  是千瘡百孔的痛。

  顧景南垂著眼睫,隱隱有頹廢萎靡之態。

  “就是太可惜了。”有人說:“若沈寧跟景南哥有個孩子就好了。”

  孩子在哪,母親的心就在哪。

  一個孩子,拴不住出遠門的父親,但能拴住母親的一輩子。

  就算死后,孩子祭拜時還得要求母親庇護子孫。

  瞧,多累啊。

  “啪。”顧景南手里的酒壺跌落在地。

  眾人看去,但見顧景南眼睛血一樣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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