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過目不忘的是大宗師才對。”
沈寧翻動隨筆記錄到了溫紫海的那一頁,仔細核對了下,將體質更改。
“謝了。”
她側眸一笑,顧盼生輝。
雖說這男人某些方面讓她有幾分無奈。
但能即使糾正了這個錯誤,則是好事。
她需要根據體質制定是配套的計劃。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
體質寫錯了,路便錯了。
看來,她還得再認真些才是。
沈寧把隨筆記錄收了起來,男子忽然湊近了幾分。
原先還算寬敞的馬車,空間忽而逼仄。
兩人,近在咫尺。
沈寧抬眸時,睫翼微微顫動,擦過了男人脖頸上的肌膚。
男人長而有力的臂,環繞著沈寧,自她的身后,捋了捋不算順的烏發。
又將她有些亂的鬢發勾到了耳后。
見沈寧有些怔。
他好似不解地問:“將軍在想什么?”
“想大白。”
沈寧鎮定自若,脫口而出。
男人的喉間,彌漫出了一絲松雪融化的笑。
“咳。”
沈寧以拳抵唇輕咳了聲。
她轉身向馬車外時,身后,傳來了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
“阿寧。”
沈寧頓住,回頭看去。
“我想與你成婚在我不穩重的那日,又期盼再過三年懲罰我過去的一己之私。”
他給顧景南下了藥,日后也會克制住自己。
最起碼要像顧景南一樣,方才對得住沈寧。
他喜愛她,非魚水之歡。
是不愿穩重的穩重。
不想矜持的矜持。
在歲歲年年春去春又來的遏制里。
沈寧抿唇不語。
她大抵也猜到了給顧景南下藥的人是燕云澈了。
“好。”
她咧著嘴笑了笑,隨即在偏僻的巷子口走下了馬車。
下車時,發絲妥帖平順,端莊清淡了許多。
沈寧為了掩人耳目,轉了個地方,才去的子衿武堂,與學生武者們訓練宮武宴。
宮武宴在年三十的那天操辦,各國來使都會出現。
此外,還有和沈家出自于同脈的奔雷宗。
到了年二十九,二哥沈如是還遲遲沒有出現,這讓沈寧不由擔心。
“小姐,老將軍讓你過去他那里一趟,他在影閣見你。”
采蓮放下了托盤。
影閣,位于沈家東南角,是機密要處。
通常只有沈國山和影衛、府兵里的前三把手有資格進入。
沈寧聞言,心思微沉,旋即進入了影閣。
路上,遇見了伸著懶腰打哈欠的二哥,手里還握著一把收攏起的折扇。
”二哥昨晚休息不好?”
“你嫂子害喜,沒什么食欲,還總是吐。”
說到這個,沈鈺的眼睛便紅了不少,似是泛著水光。
“今日好些了嗎?”沈寧擔心問道。
“好了點,請魏老先生來了一趟,開了個藥方喝下好多了。”
沈鈺是遠近聞名的妻奴。
虞欣卻不是悍婦。
溫溫婉婉,卻只要一顰眉,一抬眸,就能讓沈鈺放下手中所有的事。
兄妹兩人一面聊著,一面走向了影閣。
影閣內,沒有碩大的夜明珠高懸于梁,光線不算通透,是帶著點壓迫感的昏暗。
當沈寧看見沈驚風、沈修白都在的時候,心往下沉了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影衛、府兵的前三把手都在閣內,圍繞著坐在太師椅上的沈國山一字環開。
府兵一把手項老伯,白發蒼蒼,年近古稀,是陪伴在沈國山身邊最久的人。
沈寧、沈鈺剛走進去,影衛之一便關上了雕花的檀木門。
“爹,大哥,可是有什么消息?”沈寧問道。
沈國山垂頭扶額。
布滿老繭的手揉了揉眉心,揉到眉心一片通紅。
戎馬一生的老將軍,此刻盡是疲憊之態,連話都不太想說。
沈驚風凝眸,心情沉重地道:“京都府尹來消息了,和云驍勇聯系的人是三皇子,前君尚書、甄少卿、祁國公和三皇子的背后是太子。和西齊藍鷹皇子勾結的人,是太子。”
“太子和三皇子的人想要暗殺掉左膀右臂之一的禮部侍郎,被影衛和暗部的人共同救下,道出了實情。”
“多數證據,都是這禮部侍郎提供的,再配上京都府尹這些天的調查,足以證明,太子和三皇子,才是北幽屠城和少女失蹤案后邊的真兇。”
他拿著一個四四方方有百年樹干大的錦盒出來。
“證據,都在這里邊。”沈驚風道。
沈寧眸光顫動了下,目光落在了錦盒上邊。
“原是皇家人。”沈鈺嗤笑,“一國儲君做出此等事,大燕,亡了也罷。”
若在平日里,沈鈺膽敢說出這大逆不道之話,沈國山定會教訓一二。
現如今,沈國山卻像是被抽干了靈魂,無力,又失望。
太子是他看著長大的。
不說有驚世之才,卻也算是溫良之人,略懂治國之道。
“看來,當初把納蘭晴塞進沈府的背后人,也是這位太子殿下了。”
沈修白雙手環胸,背靠墻壁,平淡又戲謔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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