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的學生們,無不是被秦老先生逗笑。
秦老先生見此,渾濁的目光深處,掠過了稍縱即逝的柔和。
在某個瞬間,或許真像是個正兒八經的長輩。
卻說東方寒的身子掠過長空,和身后的東境戰士們,面朝元和皇帝單膝跪地,高聲喊到脖子紅又粗:
“小王東方寒,恭祝吾皇,壽與天齊,大燕有萬疆之安!”
“好——”
元和皇帝笑著點頭,“東境日后有汝,朕心甚慰,來人,給王爺上酒!”
東方寒接過大燕皇室最尊貴的旭日酒。
一口,肝腸熱。
當他把戰士們帶回了原地,潛意識地看向了藍連枝。
元和皇帝興許察覺到了自以為流動在空氣里的郎情妾意,便道:“寒兒,從此刻起,永安便是你的未婚妻,朕允許你,在宮武宴上,照料自己來日的妻子。”
“小王多謝陛下。”
東方寒金甲著身,如從天而降的戰神。
一步一步,走向了藍連枝。
藍連枝神情恍惚,指尖輕蜷起濃厚的毯子。
像她這般破敗的人,應當在某一日,悄無聲息的死在荒蕪的大漠,任由漫天的黃沙吞噬掉她傷痕累累的身軀。
走過臟水的人,不該奢侈世間最圣潔的情愛。
擁抱時,會玷污了對方的華服。
“王爺,我在這看便好。”
藍連枝生疏冷淡。
她知東方寒是好心解圍,她不該以此來得寸進尺。
“圣上既已開了尊口,公主還要拒絕不成?”東方寒反問。
藍連枝微愣。
東方寒為她整理好絨毯的時候,低聲說:“公主殿下,我那里,與沈將軍離得近。”
聽聞此話,藍連枝緊繃著的神情松弛了些。
東方寒早已了然于胸,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好。”
藍連枝垂眸,低聲應。
東方寒正欲起身之際,藍連枝的手,握住了他發熱的手掌。
登時,像是有螞蟻拖著酥酥麻麻的電流,從東方寒的指尖,順著骨血走到了心臟口,驟至的激動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抬起了發顫漆黑的睫翼,琥珀般的瞳孔倒映出近在咫尺的臉龐。
藍連枝盯著他的眼睛,湊近了幾分,在他的耳邊說:
“王爺今日之恩,當涌泉相報,日后王爺遇到了心上人,我不會耽誤。”
冬日里的一簇火,便被藍連枝的三言兩語給撲滅。
“好。”
東方寒不自然地回道,而后從宮婢的手中,接過了輪椅,小心翼翼又緩慢地推到了演武列陣之地。
路上。
東方寒問:“小王冒昧的問一句,在公主殿下心里,沈將軍是怎樣的存在?”
他知曉,這世上的情愛,并不被男女固定。
有斷袖龍.陽之好。
也有女子間的悸動。
輪椅側畔,人影匆匆于斑駁稀碎的光色中。
她的視線,落在了沈寧的身上。
沉默良久。
就當東方寒以為藍連枝不愿回答的時候,藍連枝輕咳了聲,盈盈笑著,蒼白病態的小臉染上了明媚的光輝,眼中的焦距聚在了一個點。
她說:
“是太陽,沈將軍,是太陽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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