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休了將軍后,她馳騁天下 > 第342章 歲月靜好清幽堂
  “真跡?”沈寧詫然。

  世上武學、拓本,汗牛充棟,唯有真跡最難尋。

  “前些年,魏老先生偶然得之,今日魏老也說了,讓你試試這套心法,和你今日晉升時體質變化相得益彰,我把這本真跡都看過了,靜水流深,并無壞處,與你的體質結合,是恰到好處。”

  沈寧眸光微動,黝黑的瞳孔如濃墨,倒映著男人的面孔。

  她落下睫翼緊接著翻書,發現每一頁,近乎每一段內容,都有燕云澈做的批注。

  為了不破壞心法的真跡,批注都是用裁剪適宜的宣紙作為夾頁。

  沈寧固然能夠看懂心法,但有了這些詳細的批注,自是事半功倍,能走很多彎路,節省掉不少的時間。

  凜冬時分,清幽堂歲月靜好。

  炭火滋滋,光火粼粼,烘得屋內溫暖如夏。

  直到——

  沈三叔的人把《御夫雜記》送來了清幽堂。

  沈寧只覺得這雜記如燙手的山芋,掌心都被灼熱了。

  “御夫?御小王的?三叔倒是個有趣之人。”

  燕云澈瘦長好看的手將《御夫雜記》拿了過去,眼底瀲滟著光,“聽聞三叔禮佛,我那里新得了一個婆娑佛像,是難得的珍品,正打算找個機會送……”

  他一面翻書,一面說。

  聲音,戛然而止。

  翻閱的指腹隨之一僵。

  只見他眉梢輕輕挑起,抿唇不語多時。

  “咳,咳咳。”沈寧干咳了數聲,有幾分不自在。

  “送給天佑長老吧,正好加深一下和奔雷宗的感情。”

  燕云澈話鋒一轉,繼而翻閱,“三叔看起來思想封建,沒想到,實際上是個很想得開的人,看來三叔對阿寧是用心良苦,盡職盡責去當一個好長輩了,連御夫都為阿寧思忖好了,免去了沈寧的諸多煩惱。”

  沈寧干笑了幾聲,頗有幾分做賊心虛。

  這本書,采蓮喜歡看。

  因是禁書,采蓮總是偷雞摸狗似得悄悄看。

  當是她為采蓮購書,還花費了好一番工夫,因而對此算是印象深刻了。

  “沈將軍。”

  握著《御夫雜記》的男子,又恢復了公事公辦的口吻。

  他的面具,在燭火下折射出了細微的光,如渾然一成的秋水霞色。

  沈寧還以為他惱了,卻也不知如何哄著,便坐好了身子望著他。

  男人注視著她的眼睛,深邃如無量的深海。

  沉吟了很久,他才有板有眼、一本正經地說:“沈某,很好御的。”

  沈寧怔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男人話里的含義,便輕笑出聲,無奈地看著認真嚴肅的燕云澈。

  男人見她漫不經心,倒是急了。

  “阿寧,我真的很好管教。”

  “為何要管教?”

  沈寧反問。

  燕云澈則揚起了《御夫雜記》給她看。

  而后便說:“定是最好管教之人,阿寧便信一回。”

  沈寧苦笑不得地望著忽而死板一根筋的男子。

  “知道啦。”

  她這般說,燕云澈緊繃著的渾身方才肉眼可見地松弛下來。

  “燕云澈。”

  男子聞聲,看了過來。

  “我不想管教你,我想和你一起活著,活很久,很久。”

  “若有朝一日,我死在途中,你便去另尋女子吧,不必管我葬在何處。”

  “沈寧!”燕云澈這回真惱了,眉間慍色如穹頂之下散不掉的陰云,眉頭也緊緊地蹙著。

  沈寧卻道:“若你先走一步,我也會如此,我會另尋其他的男子。這世上,優秀的男子和女子,有很多,或許情深緣淺,有緣無分,但總歸能遇到情投意合的吧?”

  “好。”燕云澈重新回答,語氣萬分篤定。

  他看著沈寧的眼睛,一字一字道:“若你我二人,誰死在途中,都不必傷懷,當摒棄過去,釋懷情誼,而后重新上路。”

  “這便對了。”沈寧笑意盈盈地抬起了手掌。

  燕云澈看了下,方才無奈地與之擊掌。

  “把這藥水喝了。”沈寧將藥水推回到了燕云澈的身邊。

  燕云澈皺眉。

  “不喝,我就喂給大白了。”

  沈寧正色道:“我的余毒已清,采蓮現在還在熬藥湯,與你的霜毒相比,算不得什么。你若真想對我好,便要在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再來護我,而不是放棄掉自己的藥,任由自己的霜毒彌漫,把身體熬壞了,看我愧疚自責,你便能高興了?”

  燕云澈抿唇不語。

  “喝不喝?”

  沈寧厲聲問。

  燕云澈當即摘下了面具,端起藥水打開瓶塞。

  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喝掉了兩瓶藥水。

  沈寧這才眉開眼笑,燕云澈在此,便跟著笑了。

  “時辰不早,我回去了。”

  燕云澈又坐了一會兒才走。

  他走時的步伐很慢,不似快劍斬了張霽半截手掌那般的利落。

  “汪,汪,汪汪。”就連大白都在他旁側鄙視他。

  “燕云澈。”

  沈寧翻了一頁心法。

  燕云澈頓住,如老樹般扎根在了原地。

  “大白喜歡你,別走了,留下吧。”

  “汪?”

  大白和燕云澈一狗一人,不約而同,動作統一地回頭看去。

  沈寧唇角噙著清淺如水的笑,眼神干凈,黑白分明,這坦然磊落的模樣,倒是讓煞有介事的燕云澈略顯局促了。

  “我不在,大白確實睡不著。”

  燕云澈順坡下,看著腿邊的狗,那是越看越喜歡。

  甚至還有種狗到用時方恨少的意味。

  他應當多養幾條狗的,什么小黑大黃一應俱全。

  沈寧眸底泛起了微瀾,輕掃了眼大白,而她,竟然在一條狗的臉上,看到了很形象的不可置信的神情。

  “嗚嗷。”大白趴在低聲,垂頭喪氣地嗚咽了聲,十足的靈氣。

  留下來的燕云澈,一時間緊張到不行,就連腿怎么站,手怎么放,臀部挪在哪里都不知曉。

  他見沈寧在讀心法,自己便順手拿起了討人厭的《御夫雜記》,坐在沈寧面前的軟榻上翻閱,白紙黑字倒是清晰,但沒有一個字能循著燕云澈的眼睛進入顱腔。

  沈寧許是乏了,便打了個哈欠。

  燕云澈當即端坐好了。

  沈寧便又繼續讀心法。

  燕云澈跟大白一樣蔫了。

  好久過去。

  燕云澈試探性道:“夜深了。”

  沈寧抬眸看向窗欞外的灰暗,“確實,夜深了,該就寢了。”

  燕云澈陡然間渾身滾燙,是霜毒都遏制不住的熱。

  一雙手,不曾用手爐暖過,就很溫熱了。

  宛若醫術奇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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