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休了將軍后,她馳騁天下 > 第395章 大燕無戰神,王朝失帝星
  是了,這皇宮禁地密室之中蓬頭垢面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世人記憶里已故的先皇,明岳帝!

  明岳帝極盡失望和痛心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他不能說話了。

  早就被毒啞了。

  是自己的長子,自己灌入的藥物。

  只因元和皇帝回回來見這個父皇,耳朵里回回都是和燕云澈的相關。

  他不想聽。

  他一點兒都不想聽。

  每一個字都像是鋼刀利刃破裂開元和皇帝的皮肉深深地扎進臟腑,染血的尖銳直指靈魂,讓他悲慟欲絕泣血之恨!

  “父皇。”

  “你當好好看著,看著兒臣是怎么把這大燕王朝,成為第一王朝的!”

  “你做不到的事,朕能做到!”

  “你根本算不得什么好皇帝。”

  “你太過于仁慈,但事實證明,一個皇帝過于仁慈,王朝必然要走向滅亡。你也總是保守,不知居安思危,常年安定下坡,就意味著未來的某一日,會淪為他人的劍下魂,這江山也將易主改作他姓。”

  元和皇帝松開了手,坐在旁側的椅上,戲謔地看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親生父親。

  他面色平靜,卻是睚眥欲裂,雙目猩紅如血,恨意滔天。

  他不是天才。

  作為皇家的嫡長子。

  他資質平庸,在燕云澈面前,宛若日月下的米粒之輝。

  年幼時他便覺得,是自己太過于無能,太糟糕透頂,父皇才不會把目光放到自己的身上。于是,他鉚足了勁,不管是讀書習字,還是騎馬射箭,他都發了瘋,不管摔多少跤,熬了多少夜,都是值得的他。

  他始終記得,那年的宮武宴,父皇被刁難,他站出來寫得一手好字,箭術技藝驚了四座,那是父皇第一次為他感到驕傲,真正像一個血脈相連的父親。

  正因父親的驕傲和眼角眉梢不自覺流露出的笑,讓他更加賣力也拼命。

  直到那一日。

  他永遠都忘不掉。

  他對父皇說:“父皇,兒臣日后會當個好儲君,為父皇排憂。”

  “啪!”

  父皇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

  殷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流出。

  喉嚨里的血腥味道連帶著鼻腔都是黏糊的難受。

  他訥訥地看著雷霆之怒的父親。

  “覬覦儲君之位,當真是朕太縱容你了,由得你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不知自己幾斤幾兩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就敢為社稷之事排憂!”

  從那以后,父親收走了他的文房四寶,也不允許他去練騎射。

  幽禁了他半年。

  那一段灰暗的日子,不算難熬。

  他總想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父親的眼里才沒有他。

  故而,他只要更加努力,父皇總會看到他的。

  直到十七皇帝出生。

  那是父皇最寵愛的蘇貴妃的孩子。

  那個孩子。

  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站在那里,就有得天獨厚的資質,有著父親的寵溺。

  父皇親自教燕云澈讀書,教他拉弓搭弦。

  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就被眾星捧月。

  那年的元和皇帝承認,他嫉妒得想摔死這個和自己是同父異母的弟弟,哪怕弟弟對自己笑時他也覺得心跟著柔軟,但很快就被嫉恨殺戮給取代。

  他親不自覺攥住了弟弟的脖頸。

  一雙手,碰到了柔軟的肌膚。

  他化身為魔鬼,下意識地用力。

  內心深處仿佛有猙獰扭曲的靈魂在聲嘶力竭大喊:

  殺了他!殺了他!

  只要他死了,這天下,父皇的喜愛,都是自己的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樣小的孩子面露痛苦之色。

  但很快,父皇駕到。

  他嚇得松開了手。

  父皇看見云澈脖頸上的深紅痕跡,震怒不已,直接看向他,質問他。

  是云澈抓著父皇的衣角搖搖頭揚起臉說:

  父皇,和皇兄無關哦。

  ……

  元和皇帝至今都想不通,燕云澈為何要幫自己說話。

  但仔細想來,在流逝的歲月里,他一頭陷入名為嫉妒的沼澤,忽視了許多事,偶爾閑暇心平氣和才會恍然大悟,原來云澈對自己這個皇兄,有很多好,只是他被妒忌蒙蔽的雙眼看不清,正如父皇永遠都看不清他的好。

  哪怕他也做了父親。

  哪怕他當了皇帝。

  父皇眼里就是沒有他。

  他留著明岳帝這一條命,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明岳帝看向他的眼睛和神情里,看到期盼多年的欣慰和自豪。

  但——!!

  沒有!!統統沒有!!!

  有些人生來就能得到的東西。

  他窮其一去,都得不到!

  元和皇帝耷拉著手,咆哮出聲。

  他把桌案上的茶壺、杯子、花瓶全部摔碎。

  站起身,一腳踹開了先前坐過的椅子。

  末了,跪在明岳帝的面前,問:“父皇,你既只有燕云澈一個兒子,又為何要讓其他人誕生降臨?你不如不生!不如從一開始就扼殺掉。”

  明岳帝多年來習以為常,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父皇。”

  元和皇帝問:“如若我是從蘇貴妃肚子里出來的,你也會厚待于我,器重于我的對不對?是不是?”

  他充滿期許的眼睛,因為極端猩紅而泛起了水光。

  明岳帝看著眼前的兒子,握住了元和皇帝的手。

  在元和皇帝的注視之下,他顫顫巍巍的手指,在兒子的掌心寫下了兩個無形的字:

  不——會——

  元和皇帝渾身僵住,像一具尸體般冰冷。

  淚水順著發紅的眼眶往下流。

  年少不可得之物,困了他一生。

  永遠都無法釋懷。

  他笑了。

  “父皇。”

  像是孩童般,用中年滄桑的面龐,流露出了童叟無欺的表情。

  “云澈時日不多了呢。”

  “他身中霜毒,每隔一段日子,就要痛苦一陣。”

  “你能想象嗎,你最喜歡的兒子,被寒霜覆蓋,徹骨之苦。”

  “他不是大燕百年一遇的天才和帝星嗎?為何聲色犬馬,當個酒足飯袋的草包王爺呢?”

  果然,如他所想,父皇只有聽到燕云澈情緒才會有波瀾。

  明岳帝憤恨地看著他。

  不像是一個父親看兒子。

  像是看世上最骯臟的東西。

  臭水溝里的鼴鼠。

  元和皇帝明明知曉,困獸之斗的他,始終自我折磨。

  在周而復始的折磨里,他期盼有朝一日,能迎來不同的回答,但很可惜,回回都一樣,如他所料一樣。

  “父皇,別擔心。”

  元和皇帝溫柔了幾分,湊近了明岳帝,壓低聲說:

  “你這么喜歡云澈,等到日后,我會讓云澈來陪你的。”

  “你高興吧?”

  明岳帝渾身亂動掙扎,宣泄著憤怒。

  不管過去多少年,只要提及燕云澈,他都會如此憤怒。

  一潭死水,也會在經年后因為在乎的人翻涌起驚濤。

  而這驚濤,卻如刀槍劍戟狠狠地扎進了元和皇帝的血肉靈魂。

  元和皇帝笑著流淚,發狠道:“父皇別急啊。”

  “你們父子有團圓之日,但不要急于一時。”

  “父皇,餓了吧?”

  “到時候,我會把云澈千刀萬剮,作為盤中餐送給父皇。”

  “父皇這是怎么了?怎么這般激動?是高興的嗎?”

  “你不是喜歡他嗎?那就吃了他,讓他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才好。”

  “嗚,嗚吼!!”明岳帝發出痛苦地聲音。

  他絕望又憤然地看著元和皇帝。

  掙扎之際,貫穿了四肢的鐵鏈,摩擦骨頭滲出了血跡。

  鉆心徹骨的痛并未讓他停下,反而更加刺激了他。

  元和皇帝毫無征兆地抱住了他。

  “父皇,別難受。”

  像哄小孩一樣拍了拍明岳帝的背部。

  “這一日,很快就會到來的。”

  “我可是你第一個兒子,當然會如你所愿。”

  “到時候,不僅有燕云澈,有沈寧,還有那些該死的賤民。”

  “他們不是以麒麟為意志嗎,那就看看,這一回,沈家麒麟是否還能救他們于水火之間。”

  “父皇,你看,我多好啊,我是不是比云澈好呢?我才是大燕的帝星,我的豐功偉績,我的一切,都會永載史冊。”

  他欽點的史官日以繼夜,奮筆疾書,只會把他“功勛”留予后人頌。

  明岳帝不再掙扎。

  卻有源源不斷地淚水無聲流出。

  他動了動嘴唇,扯出了苦澀的笑。

  他早該殺了這個長子的。

  當初被說妖星時,就該殺掉。

  但終歸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么會痛下殺手?

  早年間,看這孩子努力溫書練騎射,他還心有寬慰。

  他想,這孩子,定然不是妖星。

  直到那日,他私下瞧見這大皇子對貓狗的性命不屑一顧,對百姓之說多有傲氣,不能對底層子民有同理之心……

  且在同日找他,與他說儲君之位排憂解難。

  他徹底憤然了。

  ……

  明岳帝思及此,張了張嘴,嗓音只能發出沙啞的悲鳴。

  大燕,完了。

  他有愧列祖列宗。

  比起大燕完了,讓他更加痛徹心扉的,大燕的百姓因為元和皇帝的自私自利和成為第一王朝的野心而要遭受苦厄。

  他不怕大燕亡,他只怕大燕是百姓之禍。

  歸根究底,怪他一時的心慈手軟,放任這廝羽翼鋒芒,終是覆水難收。

  國山已老。

  大燕無戰神。

  云澈中毒。

  王朝失帝星。

  國,要破了。

  ……

  “父皇,等到來日,大燕取代武帝國,得萬歲之尊,你會為兒辰高興的對嗎?”

  明岳帝如沒有靈魂的傀儡,行尸走肉。

  元和皇帝擁著父親,笑著流淚,滿面都是。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已無往日光鮮亮麗的明岳帝。

  “父皇,別想著尋思。”

  “朕是大燕唯一的帝王,朕要誰死,誰就不得不死。”

  “同理,朕不你死,你求死也無門,閻王殿也不敢收你這條命。”

  “因為,朕不允許,朕是大燕獨一無二的皇帝!”

  元和皇帝笑了幾聲,方才走出密室。

  明岳帝猶如深陷在無望的深淵,看著元和皇帝的身影逐漸地離開了這片深淵,隨后便是死士守衛,秩序輪班嚴絲合縫來看守一個不能走不能自己吃飯的人。

  他苦笑了一聲,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死魚般靠在旁邊,等待著蒼天開眼,收了他這條孤命。

  「昭陽,朕錯了,大錯特錯。」

  「是朕害了你和云澈。」

  蘇貴妃,蘇昭陽,他此生摯愛的女子。

  身為帝王的他,既不能護住心愛之人,又不能保全兒子。

  使得蘇昭陽不得不死在親生兒子的刀刃。

  但不管元和皇帝做了多少離經叛道的荒唐錯事,永遠都撫平不了他心底的戾氣。

  ……

  同時,葉傾城在皇家的護送之下,出了皇宮。

  兜兜轉轉多時,才回到了五皇子府。

  圓桌之上,晚膳都已經備好。

  “傾城,你回來了?”

  五皇子清俊的面孔溫潤如玉,身上披著厚實的大氅,神情冷漠凜冽了很久,唯獨在葉傾城風塵仆仆映入眼簾,方才展露了由衷的笑顏。

  “嗯。”

  葉傾城落座。

  五皇子屏退左右。

  “這是你喜歡喝的湯,快喝喝。”

  五皇子是盛了半碗湯,方才了葉傾城的面前。

  “多謝五皇子。”

  “你我,還需這般客氣嗎?”五皇子淺笑。

  “禮數不可崩壞。”葉傾城回道。

  “行,那便能安心喝湯了吧?”

  “嗯。”

  葉傾城微涼的雙手,捧起了乳白色的熱湯。

  是她最愛的魚湯。

  京都之內,五皇子府上的魚湯最是一絕,燉湯的廚娘,是五皇子曾花了重金親自請來的。

  而她當年住在沈家時,沈驚風唯一且拿手的,就是鯽魚湯了。

  “父皇可有疑心?”燕長絕問。

  “沒有。”葉傾城搖搖頭,“他只問了是否有覬覦儲君之位,我點頭說是,但側重了五皇子的良苦用心和關懷備至,偏向父子情深。”

  “父子情深,這深宮之內,何曾有父子情深?他與皇太祖如此,我與他又何嘗不是?”燕長絕苦澀一笑,旋即夸贊道:“你回答的很好,滴水不漏,且是天衣無縫,堪稱完美。父皇也是從皇子走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皇子,絕不可能沒有半點野心,但這野心,只要是在可控的范圍內,他就不會多加重視。比起皇子,他更重視沈家、大宗師以及北淵王。皇子在他的掌控之下,翻不出風浪,但沈家和大宗師卻不一樣,至于北淵王,雖沒實權,但卻是父皇心中唯一的痛。”

  滿桌飄香,還有五皇子耐心的分析聲。

  葉傾城默然不語,安靜地喝著湯。

  “或許,父皇永遠都想不到,他培養的人,會真正為我效命。”

  燕長絕微笑地看著葉傾城。

  “傾城,大局已定事成之日,你若愿意,便會是大燕的皇后。你若不愿,我會盡我所能去完成你的夙愿。我不是父皇,我更愿和你成為知己,而你也確實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老戰神長子沈驚風對你情有獨鐘,父皇想留這一步棋在日后給沈家致命一擊,但我不會,因為我比父皇,多了一抹人性。”

  燕長絕聲音如潺潺涓流的山水。

  他的笑容和眉目,有著萬分的真摯。

  葉傾城喝了湯碗見底,放下瓷碗靜置桌面,隨后站起行禮:“傾城,謝過五皇子的器重,但愿來日,由大燕王朝開始,律法階級之分更加平等公正,關于女子,可休夫,可學醫,可讀書,可上軍營!窮苦之人,不再低頭事權貴,各府婢女奴才,不再隨意買賣,權貴世家的公子少爺,不再隨意能輕薄買來的婢女!”

  她想要做的事,太多。

  可她從來不是自由身。

  只有在沈府的那一段日子,是打心底里的快樂。

  五皇子起身,滿面嚴肅:“他日,我會做到。”

  葉傾城緩緩地抬起了眼簾,面帶微笑。

  “有五皇子這一句話,傾城,死而無憾。”

  她一人之力,翻不了驚濤。

  她如螻蟻在高山之下獨行。

  連一塊石頭都搬動不了,又何況是千百年來經風歷雪的巍峨之山呢。

  一個人,一個沒有身份的人,改變不了律法,改變不了格局,更改變不了根深蒂固的格局。

  故而,她只有到了權力巔峰,才有資格去提一句江山社稷。

  五皇子打心底里地欣賞眼前白衣勝雪皎皎如月好、一身清冷謀天下的女子。

  父皇會把培養葉傾城,來源很簡單。

  得紫微星鳳凰女者得天下。

  這鳳凰女,指的就是葉傾城。

  父皇當初就是聽信了這一句話,才開始布局籌謀,培養葉傾城。

  但燕長絕得知此事,卻是有另一番見解。

  多少年來,父皇都以為紫微星鳳凰女是葉傾城一個人。

  如若……是兩個人呢?

  鳳女葉傾城。

  紫微星沈寧。

  可惜父皇不知這深意。

  否則會對沈府,更加咄咄相逼。

  “天寒霜重,傾城須得加衣,你是醫者,應當比我更清楚女子體弱,不可受了寒氣。”

  燕長絕溫柔如水,眉眼漾著星光,如湛藍而又深邃的大海,叫人看上一眼,就很容易沉溺其中,他的真摯和誠懇都寫在了臉上,笑意直達眸底。

  “好。”葉傾城淺淺一笑,“多謝五皇子關心。”

  “傾城,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我總想兩全,我知你對沈驚風還有意,但我愿意等,等你知我真心的那一日。”

  “五皇子尊貴,傾城不敢高攀。”

  通過晚膳,葉傾城系上披風隱入夜色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五皇子負手而立,獨自一人在冷風里,靜謐地望著葉傾城離開的方向。

  “傾城。”

  他無聲說:“你終歸還是太天真了。”

  若葉傾城來日想要皇后的位置,他當仁不讓。

  但葉傾城野心太大。

  她要改變森嚴的階級。

  想把奴才當人看。

  還要女子去做男人該做的事。

  若是如此,他這個如何能坐穩那帝位?

  而今答應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來日的事誰又說得準?

  承諾二字最無用,最是廉價莫過于真心。

  生在帝王家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份殘酷。

  “只怕要讓你失望了。”

  燕長絕輕嘆了口氣。

  他不得不說,葉傾城是一個有才華有抱負的女子。

  能屈能伸,能殘喘。

  京都境內,能與之媲美的,就只有沈家的沈寧。

  但——

  葉傾城想要的,他給不了。

  準確來說,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給不了。

  推翻千百年來的根深蒂固,和忘祖背宗又和區別?

  他想走上那九霄之上,但也不想背負千古罵名。

  傾城。

  心不能太大了。

  ……

  新年之始,京都水深。

  燕云澈動用暗部的力量,根據沈寧所說,培養北幽城來的女孩們,且為子衿武堂的學生武者鋪有后路。

  暗部。

  “逐電。”

  追風感嘆:“還以為尊上會因沈將軍出征而難過許久呢,沒想到立即就處理暗部事務了,比往日還要認真。”

  他都不敢懈怠偷懶了,只得抽空閑下的間隙,與逐電感慨一番。

  逐電想著大宗師沉浸暗部的大宗師,沉聲說:“心愛之人遠赴戰場,尊上自是難過的,但心上人在保家衛國,他可以難過,卻不能只有難過,各在一方,努力奔赴,才能做出圓滿之事。勢均力敵的感情,是這人世的不可多得。”

  追風似懂非懂,冷不丁道一句:“對了,顧景南和顧蓉出城了,要不要……”

  說至此,略微停頓,且對逐電擠眉弄眼了一番,還做了個干凈利落抹脖子的動作。

  逐電有些傻眼。

  “你關注顧景南做什么?”

  “那不是沈將軍的前夫嗎?換而言之,就是尊上的對手,哪怕沈將軍對這廝不感興趣,但他從前害得沈將軍好慘呢。以前和沈將軍沒關系的時候,她休夫之際過炭火,我還特地去看了熱鬧,滿城都是說道她是非的,就是拜顧景南所賜。”追風越說越氣,義憤填膺的喜怒皆形于色了。

  逐電張了張嘴,卻是語塞。

  他一直有個問題。

  追風的腦子是怎么長的,怎么和常人無異。

  若非知曉追風的身世,他都要懷疑追風是沈家三爺沈國海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了。

  “如何?”追風緊接著問。

  “由他去吧。”

  逐電說道:“他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無需多此一舉,反而蠡口,當務之急是保護沈家,還要盡可能助沈將軍贏下北疆之戰,為尊上找尋霜毒解藥的事也不能停。”

  追風“哦”了一聲,復又點了點腦殼,一臉深沉地說:“英雄所見略同呢,我也是這么想的。”

  逐電:“………”他要能信追風的話,那他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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