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商監察使 > 第一百六十章 姐妹情深
  立旗歸立旗,活還是要干的。

  陸寒江今天的效率很高,高到一個時辰前秋兒好不容易把脾氣給壓下了,一個時辰后這怒火又燃起來了。

  折辱一個人的理由有很多,或是為名,想要踩著別人掙一個好名聲,或是為利,想要在談判的時候多些籌碼,但是陸寒江很純粹,他不圖名利,就是為了找樂子。

  所以秋兒才格外地氣憤。

  這下大家都知根知底了,她自然不會再擺出那老實聽話的樣子,板著臉就是一副不合作的態度。

  這一次陸寒江沒有再讓守衛進來,而是一個人站在牢房之外看著她:“姑娘久等了,本官已從指揮使那得來了手令,姑娘這便可以出去了。”

  “......”

  秋兒短暫地沉默過后,抬起頭看著陸寒江道:“我家小姐何在。”

  陸寒江聳了聳肩,道:“指揮使大人可沒有告訴本官,那袁家女子也和偃師有關。”

  “大人是在消遣小女子嗎?”

  看秋兒的樣子,是寸步不讓,陸寒江倒也不是故意給她使絆子,只是若做的太明顯了,反而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

  于是他轉而問道:“你既是偃師的人,摻和京城里的事情做什么,此次逍遙派的鬧劇,已是讓指揮使大人極為不滿。”

  “......此事與偃師大人無關,乃是朔玄一人所為。”

  秋兒一句話把關系撇地干凈,但陸寒江大致猜測過去,偃師可能知曉朔玄的作為,但卻并沒有牽涉其中的意思,至于是為了自保,還是源于不屑,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對于偃師大人而言極為重要,還請大人不要為難。”

  陸寒江故作沉思片刻后,問道:“姑娘何以為報?”

  秋兒眉頭蹙起,盯著陸寒江看了一會后,才松口道:“罷了,總不好讓大人空手而歸,小女子手中尚有些金銀,左右算下來也有萬余兩,請大人笑納。”

  陸寒江整了整衣衫,正嚴詞地道:“本官向來清正廉潔,身位朝廷命官,收受賄賂乃是大忌,且那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姑娘若是執意如此......”

  “倒是小女子冒犯了。”秋兒目光微沉,想來也是,堂堂錦衣衛鎮撫使,要銀子手段海了去了,怎么會貪圖她這點小錢。

  “既然如此,那——”

  “姑娘誤會了,”陸寒江一擺手,打斷了秋兒的話,他說道:“本官的意思是,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如今本官釋了你是為仁,放了你家小姐是為義,此絕非區區萬余銀兩可以衡量。”

  秋兒皺眉不語,良久后開口道:“大人何意,請直言。”

  陸寒江言簡意賅地道:“你得加錢。”

  “......”

  對這人抱有什么其他的看法,秋兒認為自己的確是太蠢了。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此事,必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復,偃師大人數十年的積累,想必不會讓大人失望。”

  “嗯。”

  偃師幾十年的積累他很放心,再加上逍遙派幾百年的積累,他就更放心了,孟淵當年沒抄下的東西,只怕都在這偃師手中,不過指望對方把這部分東西交出來,應該有些不切實際,還得他自己下手拿才好。

  陸寒江點點頭,看著孺子可教的秋兒,他的語氣頓時和善了許多:“不過京城你們是待不了了,帶著你家小姐遠走高飛吧。”

  “大人放心,小女子自不會留在這給大人添麻煩。”

  既然陸寒江松口了,那秋兒當然要投桃報李,至于說離開京城?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袁家都沒有了,再留在這,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么大麻煩在等著她們。

  秋兒這邊搞定了,奚秋那里陸寒江只要安排人手看著便好,只要不回京,過些時日他安排錦衣衛偽裝成袁家人低調出京,這事就算是揭過了。

  事情談妥了,陸寒江自然好人做到底,給她備了兩套干凈的衣衫,一架馬車,派下屬連同奚秋一塊將兩人送出了城。

  直到離了京城十多里,奚秋才被解下了蒙著眼的面紗,她適應了一番廂內的光暗,拉開簾子,看著駕車秋兒疑惑道:“這是,怎么了......?”

  這里竟只有她們主仆二人,連個跟隨的錦衣衛都沒有,明明費力氣把她抓到手了,卻怎么就這樣放了,奚秋不太相信以秋兒的本事,能夠把她從錦衣衛的手里劫出來。

  “小姐,袁家沒了。”

  秋兒第一句話就讓奚秋愣住了,還沒等她開口問,秋兒便繼續說道:“我們這是去應天府,奴婢在那還有家人,護著小姐一生平安足夠。”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奚秋的腦袋有一瞬間的混亂,但她的動搖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家中還有......”

  “大老爺和幾位少爺都死于非命,”秋兒面不改色地說道:“都是錦衣衛所為。”

  意料之中的,奚秋并沒有因此大悲或是大怒,自從修煉了玄陰功,不單是肉體上的痛感會變得麻木,就連精神也很難激起波瀾。

  家破人亡,明明該是痛徹心扉的慘劇,奚秋卻連一丁點的悲哀都擠不出,胸口仿佛空蕩蕩的,感覺不到任何的悲傷。

  “家中人的后事......”盡管心中無悲無憤,但奚秋還是脫口而出這句話。

  “被拖去亂墳崗了吧。”秋兒甩了一下韁繩,讓拉車的馬兒跑得更快些。

  奚秋的手掌輕輕按在空落落的胸口上,娟秀的眉頭微微皺起,又是緩緩放開,來回幾次,終是開口說道:“回去,兄長幼弟,還有祖父,我......”

  秋兒面色沉靜,騰出一只手來,回身一連幾指點在毫無防備的奚秋身上。

  “秋兒,你——”

  奚秋盯著秋兒,語氣重了些,秋兒卻不為所動,她輕聲道:“秋兒自幼與小姐一道長大,這么多年來勤勤懇懇侍奉小姐,十年如一日,不敢有絲毫怠慢,如今秋兒想向小姐求個恩典,往小姐不要推諉才好。”

  “......為什么?”奚秋的語氣很難再有波瀾,但她確實震驚于秋兒的突然背叛。

  “秋兒就是秋兒,永遠都是小姐的侍婢,但是秋兒也有父母,秋兒也有家人。”

  那是情真意切的殘忍,也是秋兒如實說出真相的溫柔,在封住了奚秋的內力武功之后,她又連下幾指,封住了她的雙手雙腳。

  最后一指落在奚秋的啞穴上,她的困惑和難過都只能壓在心底,秋兒溫聲道:“秋兒一輩子未曾享受過親情,這些年小姐將奴婢當作妹妹看待,奴婢銘記于心,若有來世,必定銜環結草,報答小姐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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