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商監察使 > 第102章 少年下山,搭伙入伍
  吳求道方一踏入行館,就聞得一陣嘈雜聲。

  行館里或坐或站,塞滿了許多無所事事的幫閑游俠,隨意掃過去就是一堆長得奇形怪狀、百拙千丑的武林人士。

  有一個獐頭鼠目的閑漢無意間看到了門口呆立的吳求道,立刻來了精神,站起來大聲喊道:“喂喂喂喂!咱們成都行館來了個大美人誒!”

  那些最好熱鬧的江湖豪客都轉過頭看向吳求道,擠眉弄眼地調戲起他來。

  一個枯瘦如麻桿的男子喊道:“嘿,美人兒!你是哥哥還是妹妹啊?”

  “嗨呀,你們這群不解風情的粗漢子,三扁不如一圓,旱道不比濕道爽?”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走近過來問道,“你是哪家南風館的小倌啊?頗有頭腦啊!竟跑來行館招徠生意?”

  吳求道前兩天剛碰上了一個好男風的夢境,如今聽到這話心生厭惡,手中長劍往斜上一撩,就砍下了一大片發絲。

  那如熊一樣高大的大漢,被吳求道含怒出手的殺意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摸了摸腦袋,只見額頭往上光溜溜一塊,像是草原上蒙兀人的禿頭發型。

  行館內的眾人看得一愣,然后轉又嘲笑起那個自取其辱的熊漢來,只是雖然聲音同樣洪亮嘈雜,但眼角都偷偷瞥向吳求道的方向。

  吳求道見立威已成,就帶著大師兄變成的貓往前走去,那些嘻嘻哈哈的閑漢們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都心底發怵,自動讓開了一條道來。

  吳求道看了看行館墻面上掛著的青、赤、黑、黃、白四張大榜。

  白榜上就是剛才牙人給他展示過的那些雇傭信息,而青、赤、黑、黃四榜就是所謂的天地玄黃榜了,上面的委托不是要見血,就是報酬較高,不是新人能夠接的標了。

  吳求道拍了拍手,吸引到大家的注意,然后開口道:“我是癸級新人,牙行不讓我接標,有沒有哪支隊伍還有空余名額,能接小弟入伍的?”

  接著又展示出手中的銘牌,上面寫著“山民,癸干”四個大字。

  眾人面面相覷,然后有人問道:“這位小哥,我隊中的確還缺人手,我看你劍術的確不錯,但還想問問,你內視之時,看到的是什么陣營啊?”

  吳求道皺了皺眉,如實答道:“獨夫。”

  這下沒人接茬了,人群里就有不太熟悉規矩的新人好奇問道:“這獨夫不好嗎?”

  有個滿臉橫肉的和尚摸了摸腦袋笑道:“好,好的很!和尚我有個師兄就曾與一獨夫搭伙,結果發委托的客人惹怒了那獨夫,他就將其砍死了,我師兄想勸阻,也被他一起砍翻。”

  有許多人被這和尚勾起話頭,都紛紛譴責那些在牙行討活的獨夫,如何如何一意孤行,如何如何動輒翻臉,所以一般游俠還真不敢隨便跟獨夫搭伙結伴。

  說來也奇怪,人們越是不敢跟獨夫搭伙,這些獨夫就越是本領超凡,一些對自己實力沒有信心的游俠兒、惡少年倒是很追捧獨夫,愿意跟著他們混。

  吳求道倒明白這應該是幸存者偏差,那些沒本事卻脾氣大的獨夫很難在這個行業留下來,而人家越是排擠獨夫,他們就越是需要不斷成長強大才能存活,這就造成了惡性循環。

  而現在,就是吳求道要面對這個惡果了,哪怕妖邪之徒和摩羅之輩也會彼此搭伙,可他這樣的獨夫,就是連同樣獨夫陣營的混球都不愛結伴,這獨夫,還真的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獨行俠了。

  說了一陣閑話,牙行行館內的眾人就不再理會毛遂自薦的吳求道了,不過又是一個脾氣秉性討人嫌的高手罷了,頂多就是個比較少見的那種,初出茅廬的少年高手而已。

  吳求道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有點掛不住臉,我特么這么一個少年高手下山的武俠主角模板,你們當我不存在是吧?至少也多聊兩句,給我點面子好吧?

  突然有個年輕的男子在和自己的隊友們爭論了一番之后,似乎是懷抱著莫大的勇氣走了過來:“這位……這位壯士,我們接了黃榜的標,要去蜀州唐興縣除鼠患?可要搭個伙?”

  又是鼠患?吳求道有些無語,真要除鼠他還不如去接白榜的標呢!

  但當那年輕男子解釋以后,他才明白其中的區別,城南的鼠患只是纖芥之疾,但長坪山那里的老鼠已經有狗那么大了,也咬死過人,頗為兇殘,所以才升到了黃榜。

  吳求道雖然對滅鼠工作沒有太大興趣,但是畢竟他可以遙控飛劍殺巨鼠,不用親自動手,所以倒也無所謂。

  目前來說,他還是比較希望能夠先跟著成熟的隊伍混點經驗,要知道,他連跑地圖都還不會呢,更別提接標要點、探取情報之類的細節了,所以想想還是同意了。

  于是,年輕男子將吳求道待到他們桌上,介紹了這個臨時搭伙的隊伍。

  領頭的年輕男子名叫張天勤,是個飛賊,也兼做牙行接標,本為西川嶲州人士,但二十幾年前吐蕃、南詔聯兵攻陷了嶲州,成了南詔的會川都督府,所以如今也不知道如何自敘出身了。

  旁邊那個亂發頭陀叫魯茂,自稱是川中達摩門的弟子,身上長了六只臂膀,一問說是自己的《達摩金剛功》修煉有成,已經練就了三頭六臂的身異,還將腦袋轉了轉給人看。

  吳求道仔細端詳了一下,他腦袋兩邊有許多傷口,有幾個大點的傷口,乍一看還真像是多了兩張嘴、四只眼,由于傷口流膿潰爛,吳求道也沒敢細看,草草轉向下一個人。

  最后一人是個金發碧眼的粟特人,皮膚蒼白,剪發齊頸,蓄著絡腮胡,名叫何德森,自稱是西域河中人,自從黑衣大食滅了昭武九國以后,他祖上就流落大唐,至今已有三代。

  除了外貌,何德森在服飾等各方面,的確都與唐人有些不同,他身穿綠紋白衣,窄袖緊身,腰上扣著各樣的珠寶,上佩刀劍,尤其頭上好像還抹了什么香膏,搞得油光發亮的。

  三人為了要不要接收一個獨夫來搭伙還吵了一會兒,最后是拉起隊伍的張天勤拍了板,有這么個大劍客壓陣,他心里才有底,要么入隊走,要么自己滾,兩人才無話可說。

  吳求道趁機也放軟了身段,說了幾句好話,總算讓隊伍里的氣氛沒那么劍拔弩張。

  只是,吳求道總感覺這三個出身來歷各不相同的臨時隊友,某種意義上挺像的。

  他看著衣服臟到發黑的飛賊張天勤,傷口潰爛亂發打結的頭陀魯茂,以及用香膏掩蓋體臭的番人何德森,鼻子抽了抽,不由得開口道:

  “這樣吧,我作為剛搭伙的新人,為了慶祝一下,出錢請大家去澡堂搓個澡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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