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商監察使 > 第249章 和合二仙
  麻姑看見兩人,臉色迅速變得非常兇惡:“是你們兩個!”

  吳求道看了眼麻姑,對這“王二麻”的稱呼有些好奇,但沒有惹火燒身,直接問那兩個怪和尚:“兩位大師,怎么稱呼?到我均平軍治下濮州城有何貴干?”

  左邊那個怪和尚穿著打滿補丁的衲襖,相貌奇偉,聞言哈哈大笑:“朝朝花零落,歲歲人遷隔。今日揚塵處,昔時為大澤。我也無田舍,無娘亦無爺。無名無姓第,人喚作拾得。”

  吳求道點點頭:“原來是拾得大師,那這位呢?”

  右邊那個怪和尚以樺樹皮作帽,破衣木屐,身量矮小,面目丑陋,也唱偈道:“我本山林客,自號隱逸士。獼猴罩帽子,學人避風塵。道士不服藥,沙門忘戒持。國清寺中人,盡道寒山癡。”

  吳求道笑著點頭:“原來是天臺山國清寺的寒山大師當面。”

  陶德藏在草叢里,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中土僧侶嚇了一跳,正好奇對方什么人呢,結果就又聽到不遠處那野雞道人忍不住炫耀:“來的竟是和合二仙!”

  幫派中人寬浩天怕了警告他倆的那個隱身高人,沒有理會野雞道人,但這道人也不管,自顧自繼續說了起來。

  卻原來這和合二仙,雖說外號里帶了個“仙”字,但其實都是僧人出身。

  拾得是個苦命人,剛出世便被父母遺棄在荒郊,天臺山國清寺的高僧豐干和尚化緣經過,便將其帶至寺中撫養,所以才有“拾得”這個怪名字。

  而那寒山則是個詩僧,貞觀年間曾隱居在天臺山寒巖,因名寒山,他的詩寫得很美,但脾氣卻十分怪癖,常常跑到各寺廟中“望空噪罵”,和尚們都說他瘋了,寺中唯有拾得與他親近。

  他們朝夕相處、親密無間,兩人常一起吟詩作對,時人羨慕兩人之間以詩相和的親密友情,便喚他們作“和合二仙”。

  后來兩人離開了國清寺,便漸漸失去了行蹤,但偶爾民間會有他們出沒的傳聞,從貞觀年間算起,至今也有兩百多年了。

  “我見多知漢,終日用心神。岐路逞嘍羅,欺謾一切人。”寒山那丑臉怪笑著念了一句打油詩,然后問吳求道,“還陽子道友,若按瓊仙子道友所說,天道管轄人間萬事,你我還能站在這里嗎?”

  吳求道一愣。

  拾得和尚搖頭晃腦,拉著寒山蹦蹦跳跳,繞著吳求道和麻姑轉圈圈:“麻姑口中這所謂的天道想必是不愿見我佛門東傳的,可為何這天下間的信士比丘卻日漸增多?”

  吳求道腦袋追著倆蹦蹦跳跳的和尚轉了幾圈,嫌煩就不追了,直接問:“想說什么直接說,兩位大師別賣關子了。”

  寒山哈哈怪笑,拉著拾得停了下來,指著西南方向:“世尊如來佛誕之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環顧四方曰: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外道魔眾層出不窮,異理邪說何止三千,然而仙神一夕可蕩!”拾得摸摸蓬亂的長發,摸出一手頭油,然后從亂發里抓出了一只虱子隨口吞掉,“但佛門大興之勢卻無可阻擋,何也?”

  寒山笑道:“東方藥師佛、中央如來佛、西方阿彌陀佛,此為三方佛;過去燃燈佛,現在釋迦佛、未來彌勒佛,此乃三世佛。千佛庇護,自有大福報,便又是仙神不可盡除之大患了。”

  倆和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如此看來,若說天道乃是仙神約定俗成之道,此話不假,但要說天道不可違,則大謬矣!”

  吳求道眼前一亮:“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大師請展開來說!”

  拾得突然嘔了一下,從嘴里將剛才吞下的虱子吐了出來,那虱子在拾得肚子里轉了一圈,竟然大了一圈,精神了許多,蹦蹦跳跳地往森林深處跑去。

  寒山仿佛沒看見,隨意一腳踩死了那只大虱子,笑道:“諸天神佛職司不同,恩怨糾葛數不勝數,太陽余孽與地仙眾反目成仇了,古龍們跟諸夏眾神也是恨海難填啊!”

  拾得又抓了一只虱子吃下,邊嚼邊說:“天道昭彰,盡可測算,不過你算出的每一條天機,其實只代表了某位神明的態度而已,否則去年夏天那場臺風來臨之時,應龍該是脫困了不是嗎?”

  吳求道愣了一下,微微錯開眼神:“是……是嗎?”

  寒山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拍了拍拾得,把他嘴里嚼了一半的虱子拍吐了出來:“如今天機混沌,誰又敢說天道不易。這大唐氣數未盡之說,也只是背后有某位,或某幾位神明撐腰罷了。”

  麻姑顯然對寒山拾得這倆和尚非常忌憚,不敢直接反駁和合二仙,只是對吳求道說:“佛門大士,或許不懼仙威,但對于像還陽子道友您這樣獨來獨往的散人來說,逆天而行,還是太不明智了!”

  吳求道想了想已經單方面決裂的昆侖派,很久不出聲的勾陳大帝,只有一面之緣的大明尊,還有那不知是否存在的穿越之神,點點頭:“我背后沒人啊,確實不明智。”

  拾得不知從哪里又抓出了一只臭蟲塞進嘴里,不得不說,這只臭蟲比虱子大多了,邊嚼邊說:“人仙之間,有如霄壤之殊,道友要聽勸啊!”

  寒山笑著吟道:“仙乎仙乎何飄飄,白云在天不可招。海南珠,山東繭,送人仙家聽仙選。仙人一笑化作塵,仙人一怒伏厥辜。無上妙藥心神秘,仙乎仙乎真仙姑。”

  這倆和尚在那陰陽怪氣,麻姑實在聽不下去了,終于開罵:“臭和尚,本仙使在這里辦事,你們湊什么熱鬧?”

  “誒?”拾得歪了歪頭,“奇哉怪也,這濮州城何時成了金母的道場,以至于連兩個怪和尚的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給臉不要臉!”麻姑臉色陰沉,大聲喊道,“動手!”

  寒山拾得兩人腳下突然鉆出一個人來,手持怪劍從拾得腰間劃過,拾得瞬間便分成了上半身與下半身兩段,只是不見血流出來。

  不,不僅僅是沒有血流出來,甚至出現了更加詭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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